楼上的审问异常顺利,而楼下的审问就很麻烦了,那位披着狼皮的兄弟尽管已经被打得皮青脸肿,可是每一次的询问换来的都是一口啐,让易安特几乎有了想杀人的心。
“你个垃圾,还想干什么!?为了你的主子付出自己的性命么?”
“呸!”
“我们的城防坚硬如铁,你的主人就算来了也没用!而且他还不一定回来!你们没希望的!”
“呸!”
“混蛋,你现在的命可在我们手上!难道就不怕我弄死你么!”
“呸!”
“我草,给我打!往死里打!”易安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咬牙切齿道,身边的两个战士立即拿着手中的棍子砸向那个已经不成人样的家伙,逼迫这个披着狼皮的家伙从他的嘴里吐出点有用的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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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难道以为你的主人还会来救你么?为了你们这三个杂碎,来得罪帝国?”安德森特意换上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环片甲,这东西是帝国正规军专用的,辨识度非常高。
脸部消瘦的汉子咽了口唾沫,迟疑道:“我们也是...”
“啪!”鞭子的破空声在汉子耳边响起,安德森摸了摸手腕,问道:“你们也是什么?”
“我们....我们也是帝国的....”
安德森嘴角翘起,让手下搬来了一个凳子自己坐了上去,双手抱胸看向那个汉子,惊讶道:“还真没看出来,差点把你们当山贼给仍河里去了,昨天刚扔进去几头不长眼的巨魔,倒是也顺手。”
“巨...巨魔”?那汉子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道:“军爷别逗我了,羚羊山脉好几十年没那玩意了。”
安德森眉毛一横,反问道:“你在怀疑我说的话?”
“不不不,我信,我信。”瘦弱汉子连忙道,他可不想得罪这个浑身披甲的汉子,一看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主,弄死自己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对于眼前瘦弱汉子的惊恐安德森满意地点了点头,额首道:“先说说,你们家老爷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城的。”
那汉子干笑了笑,道:“科纳城,我们来自科纳城,老爷是维斯特子爵。”
安德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一旁的战士,那名战士快速的用石炭在手中拿着的木板上记下了这些;安德森又转头看向那个汉字,淡淡道:“继续。”
“你们城有多少人,距离我们这有多远。”安德森放下了双手,右手仍是握着那秆鞭子,似乎随时就能再次爆发出一声爆响,就是不知是打着了空气,还是打着了人。
“我说...我都说...”
那汉子的额头在寒冬腊月里流下了豆大的汗珠,眼神之中惊骇交加,同时又时不时的瞥向安德森手中的鞭子,结巴道:“我们科纳城有七千多人,是附近最大的城市,伟大的维斯特子爵跟很多魔法师都是朋友,将军,我想您肯定不想跟一个和魔法师有关系的人产生矛盾吧?”
听到魔法师三个字安德森楞了一下,随即嘲笑道:“那么,你们知不知道,我们领主大人也和那些魔法师们是亲密的朋友?”出于谨慎,安德森并没有直接说出城内魔法师的数量。
扎伊尔又看了眼安德森手中的那根鞭子,咽了口唾沫道:“我信,我信。”
安德森微微点头,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只是他这微笑比发怒还让人生寒。
三人在三个位置分别审问了那三个监视者后重新汇聚在杨临江的办公室内,那三个探子仍是被分开关押,不给他们串供的机会。
“科纳城?”
“克洛德?”
“子爵?”
“男爵?”
“有尉级战士?”
“只有一个中队?”
杨临江的拳头猛砸桌面,怒道“该死,一个也对不上,这些人说的全是假话。”
安德森两眼微眯,沉声道“把我们两个都给耍了,看来还是打的不够。”
杨临江咬牙看向易安特“你呢?你那边问出来什么了?”
易安特脸色阴沉,道“那个人什么都没说无论我怎么揍他,他始终都没说。”
杨临江点了点头,轻声道“那就再审,我怎么总点问出来些什么,去把那个人提上来,我亲自问。”
易安特舔了舔嘴唇,深色凛然道:“要不然我再去准备些东西,总有办法撬他开口。”
杨临江杨临江打心底里厌恶那些酷刑,制止道:“折磨死了就没人说话了,慢慢撬,总能撬开,而且至少从现在我们获得的情报来看,那伙人可能并不是什么大家族。”
安德森担忧道:“可万一他们在说谎让我们掉以轻心呢?”
杨临江淡淡一笑,风轻云淡道:“来的如果是狗便打狗,如果来的是狮子,那我们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还是不准备说么?”杨临江坐在椅子上冲着那穿着狼皮袄子的探子沉声道。
那汉子已经被打的满脸是血,在冬日得夜里整张脸都变得如同死人一样青红交加,他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昏暗的屋子里,除了那个发出声音的人面前有一座烛台外便再无半点灯光,这让他感觉到了压抑。
那汉子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仔细观察了这个审问自己的人,他很年轻,还只是为少年,看起来与自己家的少爷相差无几,应该是这座堡垒主人手下的得力干将。”
“如果您的主人也是一位贵族的话,那么您应该知道,一位战士向主人的敌人泄露出主人的秘密,那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
杨临江双手抱胸,变颜道“可是,您的主人并不站在正义的一方,是他将你留下来监视我们的,这一点,我们是正义,天神站在我们这里。”
狼皮袄汉子嘿嘿一笑,露出满嘴鲜红:“先生您可真是天真,整个区域都是伟大的主人的,侵占别人的土地,你们如何算得上正义?”
杨临江淡淡一笑,道:“你们的?这里是莫斯维尔伯与拉斐尔大公的边界,从来都是无主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