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又响起敲门声,厉夫人再次开门:“老林?快进来吧。”
明璇看自己父亲,怎么也过来了?
“我来看看这里有什么让你乐不思蜀。”林卫晏坐下,自己在家看什么电视,到这边听他女儿征服世界不好吗?
明璇讪笑:“我只是坐一下。”
“在聊什么?”
“厉伯伯问我在唐家过得好不好而已。”
保姆小丁泡了茶端过来,几人坐在沙发上,厉元呈问:“你是在中大读书?”
“嗯,中大外国语系,主修法语。”
“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现阶段想先完成学业,然后想出国去看看……”
厉元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现在人才外流严重,你也想到国外去发展?”
明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去了解国外的风俗文化,并非去发展。”
“我是想要做翻译,但我研究过现在翻译的模式,准确高效的传达译文虽然重要,但我希望能从这个国家的人文习惯,历史,心态等等这些为出发点,了解越多,所译的内容就越丰富。”
“在我看来,翻译不仅是将词汇以直白的形式传达出来,而是结合对方说话的姿态以及方方面面传达给听者,比方说两个来自天南海北的人本打算做个交易,几句话就能说通的事,因为口音的问题而沟通不顺,结果导致不欢而散,这口音中有对方听来很怪异的字眼,交易还怎么继续?”
“当然,过度翻译也是大忌,明明人家没有这种意思,你却传达了这种感觉,夸大的字眼会让一场谈判变味,我希望如果我做这个行业,能够给我的雇佣者表达出多层意思,让人能有多重判断力。”
“如同现在,我们在聊天,我正极力的表达我的看法,大家在聆听,也会时不时的看向我,表情或眼神都是让我判断是否要继续说下去的依据,因为我了解国人的习惯与表情,所以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停止。”
“若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无法做出对对方话语的判断的。”
林卫晏似乎并不意外明璇的话,厉元呈点头:“你的想法很好,可这需要花费大量耐心与智慧。”
“耐心与智慧是无穷的。”明璇一笑,大方得体。
厉夫人越看越觉得好,那长相和学识都入了她的眼。
只可惜,是别人家的。
厉元呈看着电视:“你看看,对于立法修订你有什么看法?”
明璇看向电视:“我觉得现阶段我只能片面的阐述一些想法,我的眼界和观念还很窄小,所以现在我不适合发表看法。”
厉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愈发移不开眼。
厉元呈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在自己熟识的领域侃侃而谈,对于自己不熟悉的也不托大,这个时候即使明璇表达自己的看法,他也会听,他觉得明璇绝对不像她自己所说,眼界窄,反而她是因为对这个不感兴趣,不打算涉及。
林卫晏起身:“很晚了,我们先回去了,有时间再聊吧。”
明璇跟着起身:“厉伯伯,伯母,厉先生,再见。”
厉夫人喊住明璇:“看你挺爱吃这个苹果,我让小丁装几个你拿回去吃。”
小丁已经装好正递过来,明璇不好意的接过来,对小丁道了谢,然后又对厉夫人道:“吃了还拿,都不好意思了。”
林卫晏和厉元呈已经走到外面,厉元呈道:“你这女儿有思想,知进退,你可高兴了。”
林卫晏有些骄傲:“你这是妒忌了?”
厉元呈哼了一声:“谁能说以后会不会有个巾帼元首呢。”
明璇出来,厉滨叫她:“明璇,以后我叫你名字,你也别厉先生的叫我了。”
明璇想想:“好,厉滨哥。”
林卫晏笑笑,回了家。
明璇第二天一早就到大院门前等着,她向来守时,意外的,小吴哥来晚了。
车子停下,小吴哥给她开车门:“来晚了,等很久了吧。”
明璇看他一脸焦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小吴哥坐上车,一脚油出去:“也没什么,就是唐先生和太太要回来了,昨晚队长重新排班,又开会,搞到很晚。”
明璇哦了一声:“那你回去多休息吧,今天下午没课,我和室友去买东西,就在东三街,室友开车,你不用来接我。”
张雯一般都自己开车,明璇打算买了酒直接打车回去。
中午,四个人都回了宿舍,然后意外的四个人一起去了食堂,李菲菲大方拿出饭卡,我请,想吃什么直接刷!
李菲菲很明白,现在损失这点小钱算什么?
明璇看着菜,平时她也是在这吃,也不和李菲菲客气,上次她们不是还去她家蹭了饭吗?
几人吃完饭,张雯开着车,刚好四个人坐,一路平坦到了东三街。
天气越来越冷,明璇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到了张雯家的玛丽酒庄,明璇还没有把脖子上厚厚的围巾解开,酒庄的店长迎出来,张雯早打了招呼,说带同学来看酒。
店长引她们到选酒区:“这边有比较高端的,你们想找什么牌子的,我可以推荐一下。”
明璇走到里面才觉得有点热了,将围巾摘下来,棉袄穿着也热,几个人都拉开衣服扣子。
田晓薇热得直接讲外套脱掉,对张雯说:“你们家酒庄暖气开得真足。”
张雯也有点热,笑了笑:“是不是暖气坏了?”
店长穿着短袖倒是正好,她们可都穿着毛衣羽绒服,店长看了看温度表:“没有啊,平时就是这个温度,要不你们把外套脱下来我放那边去。”
大家把外套脱掉,明璇还把毛衣袖子玩起来,靠在手肘上。
李菲菲问店长:“你们家有玛歌红亭吗?”
店长点头:“有的,只是中等款,没有最好年份的。”
“哦,那你拿来我看看吧。”
店长去拿,明璇看了看酒柜里的酒,回忆那天打破的几瓶品牌。
店长回来,将酒放在中间台面上,明璇问:“有勒桦的杰奈里尔干红吗?还有小白马。”
店长眼睛一亮,这才是大主顾:“有的,在高端区。”
李菲菲有点不乐意,什么呀,人家开口要的是高端酒,店长就这个态度,真是狗眼看人低!
田晓薇看着一些酒下面标着的价格,咋舌,真是奢侈,一瓶酒喝进肚子里都变成尿了,干嘛那么贵?
大多数酒是没标价格的,张雯拿起一瓶莫高气泡冰酒:“这个是新到的?”
店长用酒提提着几瓶酒过来:“嗯,昨天刚到的,还没上架。”
田晓薇靠过去,看着水绿色的透明瓶子,煞是好看,张雯对店长道:“拿开瓶器来,我们尝尝这个新到的酒,回头你记我账上。”
店长点头,也不是多贵的酒,不过是新到的而已。
她把手里的酒放在桌上,在台子下拿出开瓶器打算开酒,张雯摆手:“我来吧,帮我拿几个杯子。”
店长把开瓶器递给她,转头去拿杯子,杯子放在桌上,张雯把开瓶器放在瓶口,向下压,抬头看店长放桌上的杯子:“这两个有点脏,再拿两个吧。”
店长看了一眼杯子,确实有两个上面有手印,张雯把脏杯子随手放在一旁新酒的包装箱上,然后继续开酒。
她用力拧动开瓶器,店长给明璇介绍她要的几款酒。
“这个是你要的杰奈里尔干红,你看一下,我们今年也只进了十瓶,这个香贝丹园的跟那个口感差不多,可以买……”
店长还没介绍完,身后“砰”的一声,紧接着是“啊!”的声音,张雯手里的开瓶器在打开酒的瞬间直直划向明璇,明璇小臂下面被划伤,因为她保持着拿酒的姿势,原本开瓶器比较钝,平时拿着根本划不伤人,但酒里有气压,张雯手上力气小,冲力较大,划伤了明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