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保证安全。”
南稚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大厅内的所有保卫者成员,见他们全部腰板挺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南稚欣慰的笑了。
自己手下的行动一向这么迅速,真给自己长脸。
“那么,行动!”
妹妹,你等着我,千万要等着我。
南稚像是疯了一般冲楼顶跑去,为了以防止顶楼是凶手摆的一个空城计。南稚特意留了个心眼,将AB两组组员分布在各个楼层搜寻。
而他仅仅是自己孤身一人,直奔顶楼的天台。假如那个卡牌凶手还待在顶楼,那他不介意单独会会他。
他的手微微有些冒冷汗,即便是他最心爱的配枪,此刻握在手心里也是传来一种冰冷冰冷的感觉,根本无法给他增加一丝一毫的勇气。
李畅望着南稚离开的背影,心里忽然有那么一丝不安。想着想着,他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他冲浩天使了个眼色,浩天立刻会意。他自信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示意自己一人可以处理。
李畅放心的点点头,随后拔出配枪直奔天台跑去。
二人打小便是好友,而且一起工作这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李畅丝毫不担心好友的能力,他此刻只担心他们的组长——南稚。
浩天手握着枪在三楼转了两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前方的美术室上。
学校早已接到蓝依的电话,再加上今天的下午确实没有什么课,因此整栋教学楼早已被清空。
他也不必担心是否会误伤学生,所以他枪的保险早已被他暗暗拉开。
敢动我们组长的妹妹,你死定了。
浩天心里狠狠的想着,随后抬腿踢开了美术室的门。
与此同时,一把蝴蝶刀也在门开的那一瞬间割断了他的喉咙。
浩天开门的那一刹那,忽然感觉在他眼前什么东西晃了一下,随后他的脖子便是一痛。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摸到了一把属于他自己的猩红的血液。
他连一声都没有吭出来便重重的向前面一头栽倒,死尸落地。
“呦,看样这把枪还不赖啊。”清秀少年来回把玩着浩天的配枪,嘴角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
少年扬起头,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些孩子尚未褪去的纯真。
如果他自己不说,谁又能把这个孩子与连环杀人案的卡牌凶手联系到一起。
“反正也快回卡牌世界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下一场游戏。
那不如就在现实,陪这些笨保卫的玩玩吧,嘿嘿,嘿嘿。”
少年笑着,偷偷将枪关闭了保险藏在了腰间,手中的刀却一直紧紧的握在手里。
“小朋友,这里危险。啊!”
一声惨叫声彻底打破了教学楼的宁静。
“唉,到底是谁比较危险呢?”少年撑着头,嘴角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边。
他温柔的拿起一块眼镜布擦了擦自己心爱的刀上的血迹,随后大步的前往二楼,寻找下一个猎物。
“这才仅仅是第二个呢,可要陪我多玩玩啊!嘻嘻,嘻嘻。”
“组长,等等我。”李畅爬了五层楼仍旧没有追上南稚。
望着前面自己组长那矫健的身手,他不由得由心而发的对这个年轻的小组长感到佩服。
刚进局子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的起这个年轻的保卫新星,尤其是他一来便接管了最为刺头的A组。
但他真的是一步步的凭自己的努力,稳固住了自己在大家心中的组长形象。就凭这点,李畅突然觉得,人比人似乎真的会气死人。
这栋楼一共也只有七楼,二人一前一后眨眼间便来到了天台的门口。
南稚看了看李畅,李畅也看了看南稚,二人点点头示意。
南稚伸出了三根手指,然后一根根落下。
而当他仅剩最后一根手指的时候,南稚突然一抬脚,一脚踢开了铁门,二人一前一后成防御阵型冲着天台里面扑去。
“南竹!你怎么样。”
南稚一眼便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南竹,她此刻正躺在地上,双目紧闭。
几乎跟他的那个噩梦一样,南稚仿佛头上打了一道晴空霹雳一般,他颤抖的探向南竹的鼻息。
“还好,还好。”
虽然南竹的呼吸微弱,但南稚依旧可以清楚的感受到。
自己最起码不用向梦境一样,望着地上满身是血的妹妹以及身旁的那张黑桃8而无能为力。
“组长,上面都检查过了,并没有发现凶手。”李畅的声音忽然传来,立刻惊醒了南稚。
他迅速抱起了南竹,但抱起的一刹那,他忽然愣在了原地。
他已经有多久没抱过她了?三年?亦或者是五年?
这几年来自己一直忙于工作,早都忘记了去好好的抱抱她。
她的妹妹竟然如此之轻,轻到几乎连一百斤都没有。再配上她一张陶瓷般的娃娃脸,似乎南稚真的像怀抱一个布娃娃一般。
南稚努力的抬起头,不让眼角的泪水划过。
“南竹,好好照顾好自己,给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哥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看你,到时候再好好的领你去玩,好不好?”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组长,您以后有的是机会陪您的妹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抓住那个凶手要紧。”
李畅连忙冲着南稚喊到。
“哦,对不起,我失态了。
李畅,我的妹妹就暂时交给你了,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出了差错我为你是问。”
南稚严肃的看向李畅,但那眼神似乎就像是把妹妹永远的托付给他了一般。
“是,组长,保证完成任务!有我李畅一口气,就绝不让您妹妹受到一丝伤害。”
“好,我信得过你。”南稚说完拔出枪,头也不回的冲着楼下飞驰而去。
他不敢回头,他怕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就连最后看一眼,说一句告别的话他都不敢。
他只能像个失败者一样,仓皇出逃。
现在他终于理解大禹治水时为什么三过家门而不入了。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南稚一直下到三楼,才看见自己手下的身影。
而他们的动作很奇怪,十几个人集体把中间什么东西给围在当中,而有的甚至还在抽泣。
而且那悲痛欲绝的表情绝不像是抓住了凶手,把他围住的样子。
一股不好的预感充斥着南稚的心头。
“都给我起来,怎么回事。”南稚怒喝着,冲到了他们的跟前,众人听见他的话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然而他仅仅是向里这么简单的撇了一眼,南稚几乎要背过气去。
地上躺着六具保卫者的尸体,而他们的面孔南稚不用细看都能分辨出谁是谁。那都是他熟悉的兄弟。
“啊!!!!”南稚痛苦的半跪在了地上,扶着墙的右手几乎能将拐角的墙皮给掀下来。
当了保卫者这么多年,虽说都是在一些小乡镇,但穷乡僻壤才易出刁民。他什么大案没经历过?
而且大型行动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保卫者受伤,抓捕缉毒的时候他手下的兄弟伤了十几位。
但那仅仅是受伤啊!
亲人离世是什么感受?从小到大,南稚几乎没有经历过。
而现在他视若家人的好兄弟,好同事离去,而且一下牺牲了六个。怎能让他不动怒,怎能让他不伤心。
心口的地方似乎一下子少了些什么。望着地上牺牲保卫者的面孔,南稚眼泪再一次止不住的流下。
失去亲人的感觉,是真痛,是真他妈的痛。
望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南稚沉痛的帮他们盖上了白布。以后再见面,恐怕也只能在梦里了。
多少年后,当我们聊起这件事之时,南稚依然会叹口气。看他那一脸凝重的表情害得我都不好意思跟他开玩笑。
他总是会跟我翻来覆去的重复这么一句话
“你知道吗?我永远忘不了我的那群兄弟。”
…………
“这么两个人死就接受不了了?那你到卡牌世界里还不得崩溃啊。”
少年在一楼的卫生间里轻松的笑着,一边笑一边冲洗着他心爱的刀。
而他旁边,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生死未卜的保卫者。
“那我可要说一个你接受不了的事。那就是不好意思,这里已经被天神派所接管了。”
一把冰冷的枪已经指在了他的后脑。
少年的眉头不自觉的跳了跳,随手用力关紧了水龙头,自言自语的说着
“看样这世界上还真的是有人嫌自己活的不耐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