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柯早早起来坐在那里温习昨日的功课,不知是自己的脑子不灵光还是道理太难懂,他总是记不住,笨鸟先飞,勤能补拙,所以他要每天比别人多付出很多的辛苦。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气归丹田…意守丹田…回气丹田……嗯?错了!又错了!”青柯每日上午随着先生学习诗书兵法,下午学习武功绝学,晚上则要练习耐力和眼力,每日要记的东西特别多,还好青柯天生的耐力不错,辛苦一些总会跟得上。但每日里挨打的总是他,不得不让几位同窗耻笑。青柯为了要在人前证明自己不是他们说的笨蛋,连做梦都是练功背书,每日打水扫地时口中都会碎碎念,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别人笑他也笑,仿佛这样就和谐了。
这一日先生好像迟到了,青柯前前后后找了一圈也没找见先生,回来的时候,发现几位同窗都已经到了,那几位七扭八歪的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唯独缺了刘莹还没来。
“青柯。”
青柯正看着眼前的同窗像极了躺尸一样惹得他发呆,回头便见刘吉蹲在地上弯着腰,鬼鬼祟祟的在门外向他招手,仿佛屎急一般。
“怎么了?这般急迫,是出什么事了?”青柯指了指他,急问道。
刘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形象,嗤了一声。
“知道先生去哪了么?”刘吉神秘的道。
青柯回头看了一眼扔在无所事事的伙伴,也故作神秘的问道:“你知道?刘莹也没在,难不成先生单独找她授课去了?”
“非也,非也,他们去了达摩院。”刘吉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青柯仿佛明白了什么,激动的道:“听说昨日比武开始了,今日是二试,莫不是他们悄悄地前去偷看?”
刘吉眉毛一挑,乜斜着嘴巴,点了点头。
“去不去?”刘吉挑逗着问道。
青柯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为难的道:“他们怎么办,总不能一起去吧,这么多人能不能混进去不说,先生肯定是会怪罪的,这可不行,怎么能和小姐学,谁敢管得了她啊!”青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师父不知是否在二试,如果能见到他好了。”青柯自言自语道。
“咳咳!”
二人闻声习惯性一哆嗦,随即站了起来,不用想,魔女刘莹已到。
“你们说什么呢?”刘莹一脸令人猜不透的表情看着他二人。
“没…没…您不是去达摩院了么?怎么回来了?”刘吉挤出来一个微笑,又看了眼青柯,对刘莹道。
“哼!这个该死的先生,把我撵了回来,我要让徐把式收拾他,看他还敢这般猖狂。”刘莹气氛的道。
“武先生打文先生,不妥吧!”青柯一脸无辜的道。
刘莹白了他一眼,随即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这不禁使青柯一阵紧张,小腹一胀,不知是不是已经被她吓出了病来。
“哎?呆瓜子,为什么我爹会那么宠着你?是不是你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刘莹步步紧逼,狰狞着看着青柯。
“没…没有…才没有什么秘密呢。”青柯揪心的道。
“哼!我才不信,你给我听着,今天你要负责带着我混进达摩院,如果被我爹发现的话,你要主动站出来,免得连累了我,听懂没?”刘莹命令式的道。
青柯看着她,凶恶的如同老虎一般,实在不敢反驳,但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如意的栖身之所,得到了刘老爷的看中,自己怎么能如此轻视呢?但如果不从了她,每天也别想过好日子,此刻青柯脑子又产生了一阵混乱,他正在试将它屡清楚。更主要的是,他自己也想去看看,因为没准能见到师父。
“说话。”见青柯可怜的看着自己,默不作声,刘莹一怒,吼了一声,吓得青柯一哆嗦,“好!…好吧。”青柯下意识的答应。
天隆寺广场之上,出现了滑稽的一幕,一群群凶神恶煞的壮汉,尴尬的抓着笔,抓耳挠腮,不时的扭捏着,更有人如入定一般,举着笔纹丝不动,使这盛大的场面颇感到有些不那么严肃。
就这样的一幕壮观的场面,被一位画师记录了下来,他深知自己非是什么英雄,但他要用一种方式,将这些英雄记录下来,流传芳古。
要将这一段故事,流传下去,因为他心知,此一群义士,踏此一程,便是凶险万分,活便是为己,死便是为了黎民苍生。
今日之题,乃是华文长老所出,就两个字,悬挂在广场之上,一字苍劲有力乃是一个食字,
一字笔法严肃,下笔风雷,乃是一个法字。
食,法,为题,落笔随意。
这题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要说简单,这已然令不少英雄汉变得“四大皆空”要说难,有人已经写下万字之言。
“铛,铛,铛。”三声铜锣惊醒了梦中之人,显然时辰已到。
三十位先生临危受命,每人负责二十人,从二十人之中挑选出优者,交于修习上等佛法的比丘僧,五位比丘僧从优者之中,选出得胜者,由华文长老钦定第一名,再将名次分发下去。
青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等阵势,有些瞠目结舌。远远便见先生也在这阅卷之列,难怪今日先生未来授课。
华文长老面前,桌案之上,已摆满了纸张,都是一些竹纸,造价相对较低,但在这样的一个时代,也是极为奢侈的。可见这次天隆寺,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之高。
华文长老拿起一张纸卷,微微一笑,只见上写着:“无食,吾无命矣,无法,吾有命无胆矣。”一旁落下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杨武林。
轻轻放下,又拿起一张,上写着,“民之天,不吃会饿。法,管着民。”华文长老无奈摇了摇头。
又拿起一张,“抢。抓。”
又一个娟秀小字:“果腹之粮食,军队之灵魂,百姓之生命。安国之本,治民之方,平衡之器。”华文长老随手放下,又拿起了一张,上写着布钱,布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