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永静先到洗手间去待了会儿,既然刚才师为善感觉到门口有人偷听,那非巫拉娜莫属。巫拉娜跟着师为善干什么呢?
巫拉娜跟着师为善必然知道师为善和我一起吃饭。以她警察的身份,要知道我是谁并不难。她知道了我是谁,也就知道我的目的,巫宝就有所行动。
巫拉娜还没有看到师为善对面女人的时候,师为善就突然起身往门口走来。这个师为善!他怎么也像个警察似的,似乎长着第三只眼睛。
巫拉娜拦住服务员,拿出工作证问服务员,清风厅里和师教授一起吃饭的女人是谁。服务员说,她叫吕欣,是师为善教授的同事,吃饭的房间就是吕欣订的。巫拉娜立刻找警员查证,师教授学校果然有位叫吕欣的助教,离婚单身。
巫拉娜暗想,这世间哪有什么守得清规戒律的男人!说不定这位师教授表面上冷冷清清,背地里污浊肮脏,偷偷摸摸地和这位离婚助教搞地下情呢。他不结婚就是为了快活地搞女人而没有后顾之忧!
巫拉娜这几天一直在调查那个叫柳莺鹂的失踪女生。可惜她的同学、朋友分散在不同的城市,学校教职工说学生太多,映象不深。
宿管阿姨已经换了几茬,对拿着警员证的巫拉娜没有什么敬畏之心,粗声大气爱搭不理地把巫女警晾在一边。
巫拉娜气愤之余,更加对师为善不满!那天要打双薇衣,他却出现了,而且他看起来对双薇衣不错的样子!
巫宝对巫拉娜调查师为善非常支持!就是因为燕门秀是局长,巫宝真巴不得能查出点师为善什么事!哪怕是他和女人偷情也行!这个世界,一个人做了坏事,心理害怕,大家都做坏事就不可怕了!你捏着我,我捏着你,坏人、恶势力抱成一团才足以对抗外界的批评审判。所以,把人心整乱,让世人好坏不分,让社会没有清流,人人都邪恶,也就没有邪恶了!巫宝满脑子都是这个歪理。他恶狠狠地想,如果有谁敢阻止巫拉娜调查师为善,就是把柄!
巫拉娜跟着师教授,他是一个人从酒店出来的,然后就开车回到他在一个高档小区购买的住宅。
巫拉娜总不能跟到他家里去吧。只好收工!回去的路上在加油站去了趟洗手间。车子开了三分之二路程时,巫拉娜感觉耳边嗡嗡嗡的,似乎有个口齿不清的人在说话。她下意识地摇摇头,幻觉?!
嗡嗡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清晰起来:无德即是恶,恶者即当死!
巫拉娜虽然是警员,可并没有单独办过什么案子,更没有在夜晚这个时间段办公。她心脏加快跳动,大脑像被人猛地抽了一棍子!脸色苍白,嘴唇发抖!那个声音却越来越快,甚至像饱含激愤!巫拉娜突然松开方向盘,双手抱头,“啊”地尖叫起来。
车辆失去控制,车轮被卡在路边灌木丛里。
那个声音消失了!巫拉娜松手茫然地看着远处灯光,哦!还在人间!只要开快点,马上就能到家了。
“巫拉娜!”
巫拉娜顿时血往上涌!这明明就是从身后传来的,而且无比清楚!
巫拉娜脖子僵硬的时候,肩膀被拍了拍!
她慌张地乱摸中触动了门把手,一推之下人已经跌出车外。巫拉娜忘记自己的身份,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躲过各种严酷锻炼从而毕业的,更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警官学校。
平时的巫拉娜只是一个没事凭着一身警服装装样子摆摆谱行动举止装成电影里警官做派的样子货。此时,巫拉娜就是个害怕黑夜害怕鬼怪害怕异常的女人。她拔腿就朝有灯光的地方跑去。
却被人一把拉住!一个女人冷笑,“跑什么!你这个胆小鬼!”
巫拉娜莫名回头时,啪地被人甩了一个耳光,然后对方一脚把猝不及防的巫拉娜踹倒在地!“你这小走狗!你这傻子!你就是巫宝的棋子!你知道吗?你不是你爹亲生的孩子!你有什么脸去调查别人!你去查查你妈妈!你爸和你妈结婚,是因为你爸看中你妈家的家底和背景!你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巫拉娜觉得自己在做梦,她觉得对面不是鬼,虽然有些凶,但是不会把自己烤了吃掉。巫拉娜很生气,大叫,“你是谁!”
“我是谁?等你死了就知道了!”说完,那个女人转身就走。巫拉娜手忙脚乱摸枪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巫拉娜,巫拉娜没看清她的长相,因为她脸很黑,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胆颤心惊的巫拉娜以为那是个没有头的躯体在行走。
躯体冷冷一笑,“信不信在你发枪之前,我让你先死!”
巫拉娜趴在地上,等寂静给她造成另一种恐怖时,她几乎是在梦境中完成钻进车、启动、开走,以动物本能回到家的。
直到看见保姆在电视机前吃零食,巫拉娜才确定自己尚在人间。而爹妈二位都还没回家。
巫拉娜对晚上的事羞于启齿!自己被装鬼的女人打倒在地,并毫无还手之力!而且,装鬼的女人似乎知道自己的家事!是真的吗?她骗我!
巫拉娜一头扎到床上就睡着了。早上,巫宝像往常一样,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巫拉娜,默默地吃了几口早餐,就起身走了。而妈妈见爸爸走了,才换上笑脸,开口同女儿讲话。巫拉娜眼里,这种场景多年如一日,她恍惚觉得自己回到十八岁的早晨、十岁的早晨、五岁的早晨......
妈妈伸手摸摸巫拉娜的脸,“娜娜,你脸色不好?”
巫拉娜冷着脸,突然开口说,“他不是我亲爸?!”
妈妈的笑容先僵住,然后收拢,然后脸色阴沉,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才要开口时,巫拉娜突然觉得妈妈头在地、脚在天......
巫拉娜一头栽倒在地上......
她昏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昏睡是逃避现实的最好方式。期间,她在恍惚中却听到有人说:你知道巫宝害你的方式吗?你真乖呀,他让你杀人你就杀人。他把你推向犯罪之路!你迟早死在他手里!
巫拉娜想睁开眼睛总睁不开,四肢如陷泥沼,越是挣扎越是往下坠去,坠着坠着就觉得自己已经化成泥,思维成了传说中的灵魂,飞出体外,绕着融化的泥土。
巫宝并不知道巫拉娜昏倒住院。他一整天都在琢磨赵钱广的事。于是,巫宝叫来郏致清,又约上赵钱广、赵俭,一起吃饭。饭后带赵氏父子去酒吧,又安排他们做些男人喜欢的运动,巫宝自己当然也喜欢。
其实,赵钱广比巫宝更着急。虽然在一起像亲朋好友般举杯同感,斗倒云与意分些钱是一致思想。但放下酒杯各自转身后,赵钱广从巫宝鹰钩鼻子下的阴影里似乎看到巫宝手里紧攥的不是酒杯,而是一把要敲死自己的大榔头。
不过,大榔头目前还不敢随便往下砸。赵钱广可不是认为为了什么道理要抛弃生命的人。相反,为了狗命抛弃真理正义倒是他常做的事。
赵钱广私下找到郏致清,“云与意那小子不是把辛雪给他的遗嘱丢了吗?”
“是啊!”郏致清不知道赵钱广大叔想表达什么。
“遗嘱丢了,并不能说明云与意有什么问题。”
郏致清认真地看着赵大叔,静听他的孬点子。赵钱广受到眼神鼓励,下意识地左右看看,“假遗嘱才能给他定罪,并且判定那些财产是他所得,不是吗?!”
郏致清确实不明白了,既然遗嘱已经被偷,哪还有遗嘱?赵钱广如果突然提供出遗嘱,不是向世人昭告:看!我偷的!
郏致清不由轻视地笑起来,“你想说什么?”
“难道就不能抓住小偷,小偷把伪造的遗嘱交给公安机关?我们再告他伪造遗嘱?侵吞财产?!”
“小偷呢?”
赵钱广说,“法律对偷一张废纸的人恐怕只是教育教育。所以,这个小偷,包在我身上。你需要的时候,就会出现!至于抓到小偷的人,全局长当然会派人去抓的。不是吗?”
“可是,司法鉴定你是蒙不过的。什么年代的东西,机器验验,一清二楚。”
“黄金珠宝玉器,哪样不造假?还堂皇地在珠宝店里卖!何况一张破纸?没听说过做旧?!”
赵钱广胸有成竹的样子,真让郏致清有种信赖感!是啊!如果遗嘱造假,辛雪留给云与意的那部分妥妥地还给赵俭不说,还要处罚云与意并关他几年大牢!这可是个好主意!
赵钱广见沉浸在幻想中,几乎流出口水的郏律师已经心动,继续给他一个美好愿景:“你应该知道,原件在云与意那里,其他单位只有复印件而已。这年头,胆子大才有钱花!谁会真去给你鉴定?就算要鉴定,机器说是就是!你说对不对!”
郏致清当然明白其中奥妙,况且如果事成,那上亿的财产可真够分的。想着,就看向赵钱广!再把这位赵大叔“送”走,连他这份我们也分了!真美好!于是,嘴角荡起笑意。赵钱广见郏致清似是赞许的表示,嘴角也荡起笑意。
于是,全努力分局里的警察就抓住了小偷,小偷说当时只是见云与意家里热闹,想混进去白吃白喝。走错房间,看见保险柜开着,没有放钱,很生气。就顺手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拿走了。
赵钱广准备了这么久,终于证据充份,控告云与意伪造遗嘱,非法侵吞巨额财产,并故意伤害辛雪儿子,将其丢弃至深山,人为造成他失踪,不能继承辛雪财产的事实。
负责案子的还是全能和宓橙。宓橙得知案情后简直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