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裳裳收了如云送来的信件,竟激动得一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就想着、念着他。所以她还未等到太阳彻底冒出来就起床梳妆打扮,反复磨磨打打了好半晌才出门。而此时,悠然在厨房也刚好弄好了饭菜,正往院子里的长木桌上摆,搁好一盘菜肴后他转身就看见了裳裳。她今日漂亮得不像话。
“干嘛呀?弄这么漂亮?”悠然问她。
“我做什么干嘛要告诉你?”
悠然不屑,“切!我知道。”
“你知道?”裳裳不可思议看悠然。
“是去见陆如云吧?”
被他猜准了,裳裳不大欢心,便扭头不看他。
悠然再次不屑,“你呀,也就只有碰到他才像个女人。”突然抱胸,继续道:“真庆幸啊!”
裳裳好奇,问他:“庆幸什么?”
“庆幸他把你给收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得祸害多少人呐!”
“你是不是又欠打呀?”如同昨日,裳裳的怒火再次被他引爆。
“怎么?你还想打我?”悠然抱胸将脑袋靠裳裳近些。他看见裳裳一双暴火的眼睛,便再道:“你现在可不能随便打我,除非你不怕娘。”
一团怒火在裳裳心底拼命暴发,让她连着直喘怒气,但无奈就是不敢朝他下手。只得“哼!”他一声,怒到桌子拿了几个馒头包子就走,头也不回瞧他。
裳裳牵了马疾速朝如云信中所谈的东坡树林跑。到了正午才到,果不其然,她真在处青葱绿树那儿瞧见了一袭青黄,高兴得还在骑马就喊:“如云!”那人却不转身看她,但在裳裳这儿并未多想,依旧激动向他跑去,却未料后背竟在途中猝不及防的中了箭招,箭上有毒,窜进她身就即刻搅得脑袋晕沉,却因她自己强撑而未闭眼倒地。
正当这时,前面不见了青黄衣角,只绿油油一片。
“哈哈哈!……”数声疾愤的“哈哈”连绵而发,后才从隐蔽的绿丛里走出一个膘肥大汉,圆脸秃头,右半边是黑衣,左半边是暗绿色的衣衫,后背有两把锋利大刀,刀上钻孔挂了金环。
“今儿终于抓到红衣魔女了!定要血我深仇大恨!”
还未觉察到险境,裳裳只问:“你是谁?”
“你竟是这样漂亮的小姑娘,我还真没想到!我乃大刀圆胖子,专取你这种恶魔的性命!”
“取我性命?”她大惊,尾又甚是自信,道:“凭你?”
“我一人自是不行,但若是我们江湖各大门派聚集,难道也灭不了你一小小的女子?”大刀圆胖子说得甚是自信。
“江湖各大门派。”裳裳这才意识到正处于危险境地,心下开始变得慌张害怕。“沙沙、沙沙……”数十声连续发出,各怀高深武功的江湖正派人士走出来,有拿拂尘的、有提大刀长剑的、也有拿铁锤的、折扇的、甚至连空手毫无的侠士都有!他们对从未谋面或似曾相识的红衣魔女裳裳甚是惊奇,惊得是她竟是裳裳这样一个漂亮美丽的妙龄少女!
“沙沙、沙沙……”又连声儿,最后一人现下才出来,众江湖侠士紧忙给她开道。她走出来,周身雪白,右手垂握太清宝剑,纤细的腰身和如花的容颜渐在裳裳眼里放大。
“纪妙月!”她左手紧抓靠紧的树桩,“怎么、怎么是你?!”
纪妙月邪笑,道:“怎么不能是我?”赶步上前,再道:“罗裳,今天定是你的死期!”
“卑鄙!”裳裳怒得骂她。
“可不是我卑鄙,是如云。”
“胡说!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不然你以为那样的信还有谁会写?”话罢看她样子像是生了惑疑,便再添道:“你可真傻,他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与你这个魔女混在一处?不过就是好玩而已,你竟还巴巴、巴巴地往上凑!”
妙月说得厉害,搅得裳裳心愈来愈痛,思过万分竟是由不得不信了,继而陷入悲愤和伤心欲绝的无尽剜心痛苦中。正当她如此,却有一声“纪门主,休要和她再多说,赶紧取了她性命为好!”发出,弄得她即刻就暴火丛生,强力抽出腰间柳月弯刀就打,竟还能与江湖一众人士打在一处。她这样,妙月大惊,她还真是没料到,不过过后但看她只动作猛烈,力道却不胜从前,便再也不多加害怕惊慌。
在外面疯了一早晨的如鱼到正午时才优哉游哉地走在回房的路上,半道上他却看见他大哥如云坐在前方圆石凳上,左手抓着扇子搁在圆石桌上,顶上飘着旁边青青柳树的枝条。他大哥样子不太好,郁闷的很,所以他这边便揣着好奇加恶搞的心思快了步子过去,到了就使劲儿“砰!”地一声拍在桌上。他大哥虽瞧见了他这般行为,但却是没有半分惊奇。
如鱼不淡定了,便坐了椅子,右手杵在桌上握拳头撑着脑袋,问:“怎么了?一副苦瓜脸~”
“我房里的飞木鸟不见了,整个早晨我都没寻到!”
“飞木鸟?就你老爱摸出来瞧的那个丑了吧唧的东西?”
“那可不丑!”如云驳他。
“切!跟个宝贝似的!”他朝他大哥翻了个白眼同带转开脑袋,过会儿突然又回来瞧如云,继续道:“昨儿个娘拿着个鸟儿,跟你那个还挺像!”
“若真是如此,就该在娘那。”如云这话似是朝自己又朝如鱼,想着怎样也得去找找,即刻便起身走开去寻他娘去了。他娘此刻正在桃花树下陪他爹谈情喝茶,又被如云突然闯进来的一个青黄影儿给打断。
“娘,小鱼说你拿了个飞木鸟,可否给我瞧瞧?”
“我怎会有那种东西?你休要听小鱼乱讲!”他娘说完又故意做了吃茶的动作以逃避如云看来的视线。
殊不知她愈是如此,就愈让如云看穿了破绽,便道:“娘,你休要骗我。”
欧阳秀仪不舍茶杯,竟就又仰茶杯遮唇,再做隐瞒:“我怎会骗你?我可是你娘!”话完又饮了口茶水,完尽之后却又有意转转茶盖。
“娘,你休要再骗我了,我早看出来。你就赶紧将飞木鸟还与我!”
见他如此,欧阳秀仪也不装了,痛快得赶紧放了茶杯在桌,转过脑袋就对他吼:“还与你?没有!那个女人的东西就不该留在我薄云山庄!”
“娘,你可真固执!怎么就不信她的好?”
他娘这下又彻底发怒,“她一个魔女有什么好?!值得你两次为她说我?!”
“她在我心里有千般万般好,同娘口中的魔女全然不一样。你是我娘,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接受她?”
欧阳秀仪却错想,“你是要我向那个女人卖好?跟一个魔女买好?”她紧眨眼,抬头起来又是暴怒:“她一个害你舅舅的凶手,永远不能和你在一起,应该给你舅舅偿命!给所有死在她手上的冤魂偿命!”
“既如此,我不求你了。你可以不爱她,可是我不可以不爱她,她都把她一颗心交给我了,我更不可以负她!”他神眼具疲,满是无奈和悲伤,眼角的泪花就渐渐聚大,聚成水雾模糊了眼睛,周围一切在眼眶里愈来愈不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