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雪阁众人对战,陆如云寡不敌众,一番激战过后便败尽。
罗裳两手后背,道:“我说了,你拦不住,让开吧!”
“裳裳,我不让。你要对付她,就先对付我?”
她眼露嫉恨,更多的是心痛到极致的悲凉,忍痛与他说话:“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她对他的心思,他可明白得很,便有意再次激她,“好,不然你就杀我一块,不然就放了她。”
罗裳愤怒到即刻比上柳月弯刀贴上他的脖颈,双眼先是嫉恨,后来却愈渐变得不忍和悲伤,握紧的弯刀也迟迟不肯划下。如此万分挣扎,最后她终究还是选择放下刀来,转头低下不愿看他,满是绝望和心死道:“好,我放她,我放她。”话说完,便转背就走,脚步慢慢且沉重,弯刀在右边垂下,鲜亮的红衣尽是悲凉。她一走,跟随的人便也共同离开长生门。
纪妙月经此事内心底尽是说不尽的愉悦和得意,便带着个笑容看如云,道:“如云,多谢你了。”
“纪门主勿要客气。”他以一张苦愁的俊俏面容与她说话。
纪妙月并未瞧见他脸上的苦愁,只自个儿心底可劲儿得高兴,便再柔情邀他:“可否到我长生门坐坐?”
他现下无心,“不用,门主好生歇息,我就告辞了。”说着便握拳竖扇作揖以做恭敬,再起身之后便走,青黄飘飘渐散。剩纪妙月在后万分不舍却无奈。
秦川的大街上,便是有满丛的花花绿绿,也搅不起罗裳伤心欲绝的心思。小曲在旁因她不愉快,便自腰包掏点银钱到前面不远处买根糖葫芦串回来,但裳裳依旧不愿理他,竟只瞧了眼糖葫芦串就走开。剩他在后握着糖葫芦串愈加忧心。
又有人高兴喊:“主子!”抬手边指前方,“前面有赌,咱们去玩玩?”
裳裳依旧,“要去你们去吧。”那人连同小曲和后面的人都无奈了。
因着罗裳一路都如此,小曲众人便也无心四处乱跑乱玩,便随她一同回了红雪阁。关于山下陆如云让裳裳不快的事,裳裳到是无心与她娘和悠然说,到是小曲话多又怨陆如云,便将这事与他俩说了。悠然当时听了,气得又插上两腰骂陆如云,竟说他不是东西,不知好歹,薄情寡义之类的,但他娘却是冷静的很,也不与小曲说一句话。
这晚她娘刚与裳裳说完话从她房里出来,竟遇见了恍神的陆如云。她早对他不大高兴,现下见着了,便气得骂他:“你还来做甚?红雪阁已经不欢迎你了!”
“我知您怨我,但我不会走,我要见她。”
“你别去惹她不快。”她开始赶他,待他停下,便再道:“陆如云,我的女儿是让你来伤害的?!你当初不喜,就该早点放手!”
他低头,“是我不好,可是我没有不喜她。”
“你不要和我说了!”再次因他愤恨,“你赶紧走吧,让她瞧见更加不快!”裳裳她娘说着又赶他,是非得要陆如云离开此地才罢休。但他也不退让,便在门口和她推在一处,还唤里面:“裳裳、裳裳、裳裳,”便是如此半晌,里面也没半个回话。
她娘毕竟是女子,自是推不过如云,武功也不济,败了便让陆如云一个推门就冲进去。裳裳正坐在椅子上,突闻他闯进来,即刻抬头,眸眼冰凉,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裳裳,你别气,我可以解释。”
“你的解释我不想听!”她估摸着又是些哄她好听的话,便实在不想听。
他本着心思依旧,“纪门主她于我有恩,我才不许她受伤,你又说你要取她性命,所以,”尾后的意思他不说了,便自以为是地想着她定会明白。但,裳裳所出的反应却是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哼!你又在骗我,到现在你还不愿与我说一句实话?”
“我这是实话呀!你就信我好不好?”
她突然紧闭了眼睛,再起来看他,“我不傻,一而再再而三的谎话我不会还次次都信下去。”
他觉愈来愈无奈,愈来愈心痛,已然是找不到任何话来与她说清楚。便就这样安静下来,过了半晌,他又缓缓,“裳裳,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骗你,从来都没有。”她早已经不再信他,这话便听得依旧不理,又让他给看见,但他现下却只剩无奈和痛苦。
如此转背缓缓走出去,裳裳她娘还在外面,见他出来便就更加不好,待他走尽不在,自个儿便再进屋看望裳裳。再从她屋内出来那会儿,时晨已经到了三更,她便提好灯笼进入漆黑的夜色中,一道踩石踏土回到了自己屋子。
二日,悠然按时起来做早饭,没想在经过前院那会儿竟然看见了裳裳。她正一人坐在椅子上发呆。他走近她便问:“天儿太早,怎么就起来了?”
“睡不着。”裳裳答他。
他看她那样不太好,便紧忙挪开到小腿半截的长木板凳脚后在其上坐下,挨她近些,才道:“我今儿给你做红烧鱼,管你一人吃?”
裳裳听得噘起小嘴,两眼也渐掩盖忧色的边点脑袋。看进了悠然眼里,便怜生了爱和关怀,左手也摸上她的脑袋,轻轻唤:“好妹妹,真让你受委屈了。”
小曲在此时开门出来,恰看见悠然和裳裳,紧忙走近便道:“悠然,快些去做饭,怕待会儿大家伙起来都没的吃。”
“知道了。”他收手应小曲话,但转回来之时却又将她的脑袋摸摸后才彻底起身离开。剩裳裳和小曲两人同待了没好一会儿,大家伙儿便一个接着一个出来,院子渐渐满了人气。时间往前走远,厨房里悠然忙活完了,便站在厨房那处喊人进去端了菜上桌。但等了许久都未见他娘林玉裳上桌,于是,悠然便紧忙一屁股起身离开桌子去她娘屋子喊他娘来。
不知他娘今儿大清早就不在,悠然便是进门转了半晌都依旧不见他娘的半个人影,
“去哪儿了?大清早就不在。”悠然自言自语,说着便将屁股往后靠在同般高的桌上,双手抱胸。确认无果后,放了手回来就要走出门去,但却有张白亮的薄纸不经意让他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