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灼白哪怕人在医院也在忙,莫城一大早就送了一堆文件过来,还拿了电脑。
病床上加了小桌子,陆灼白半靠着在键盘上敲敲打打,闻言抬头挑眉:“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
洛霞想了一圈,感觉还是赔偿钱比较实在,她穷呀!最好来一笔钱让她暴富,享受一下钱花不完的感觉有多舒服。
节目组给的录制费用要从公司账户走,分成之后到洛霞手里也就没多少了,而她平时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可是这话,对上陆灼白的目光,洛霞不知怎的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磕磕巴巴道:“就……随便怎么赔吧,反正肯定要公开道歉,咱们亏不能白吃。”
最好给一笔钱,来给她的小心脏压压惊。
“对,不能白吃亏。”
陆灼白含笑附和。
他如此淡定,洛霞又不甘心了,悄悄试探:“你就真没什么想要的吗?咱们可以趁机名正言顺敲诈一笔的。”
洛霞以为自己的小心思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在陆灼白眼里,简直是什么都写在脸上。
他故意道:“敲诈是违法犯罪行为。”
洛霞‘哦’了一声,彻底不说话了,感觉陆灼白太正人君子。
“不过那苏啸若是主动要给赔偿,咱们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陆灼白又慢悠悠的补充一句。
洛霞眼前一亮,“对的,有道理!我们才是受害者。”
陆灼白轻‘啧’一声:“你还挺兴奋当受害者的?”
“……那倒没有,我就这么随便一说嘛。”
洛霞看他脸色不好,低声嘟囔。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动静。
洛霞想到昨天苏啸来过,连忙跑到门口钻出去,又立刻把病房门合上,整个人挡在病房外跟个门神似的。
洛霞的出现令门口微微一静。
她抬头,看到来的并不是苏啸,而是另一群人,为首的是个老者,头发花白,眉目和善。
“洛小姐,我是菠萝台的台长覃国斌,因为这两天的事来向你和灼白道歉的,请问能否让我见灼白一面?”
“呃……”
对上苏啸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洛霞能遇强则强杠回去,但这种好好说话的老人家,她倒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
覃国斌笑容友好和善的注视着洛霞,耐心等待她回复。
洛霞心里一动,干脆问:“你们台长不是那个什么姓苏的吗?就昨天来的那个挺傲气的牛鼻子。”
牛鼻子?
这称呼,小丫头挺皮的。
覃国斌嘴角微抽,笑道:“他因为工作不善,已经被台里处分暂时停职,我是以前的台长,现在重新回来接替工作,今天特意过来是给二位道歉。”
洛霞看到新闻,当然知道苏啸已经被停止,故意问的而已。
听到覃国斌亲口说苏啸的下场,洛霞心里有点小高兴,不过她还是不想放人进去,哪怕这老头看起来挺好的,可是洛霞现在对跟整个菠萝台一切相关的人都没有好感。
她道:“陆灼白身体不舒服,现在还不想跟人说话,不如你改天再来。”
覃国斌一愣,正要说什么时,洛霞身后门被敲了敲,她转身,是莫城。
莫城走出来朝洛霞点点头,侧身对覃国斌道:“覃老,您里面请。”
洛霞微怔,随即便明白估计是陆灼白的意思。
一行人进病房,覃国斌带来的人倒是识趣,没有跟进来。
陆灼白已经收起文件和电脑,覃国斌走进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陆灼白,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陆灼白面色淡然,比起刚才没有外人时多了几分疏离,他对覃国斌点点头,“没什么大碍,不影响,您坐。”
“你家这位小朋友对你还挺紧张的。”
覃国斌侧首笑眯眯的望向洛霞。
洛霞已经懵了,原来陆灼白跟这个台长认识?
陆灼白眸色微暖,“她只是关心则乱。”
洛霞:!!
不是,我没有!
她想这样说,话到嘴边又撇撇嘴收回去,只听覃国斌跟陆灼白说起苏啸的事。
“唐家从去年起就想捧他上位,他也在下面自己结交了一批簇拥者,《幸运星期五》栏目那边,两个男主持都被他拉拢,要不是凌楚言资历深厚业务能力强,早就被挤出节目组了。”
覃国斌叹了口气。
“唐家那边一直施压,我之前是想着自己年纪也大了,没必要跟年轻人争,既然他愿意,就让他来,没想到他这么糊涂。”
陆灼白道:“他心术不正,能力不够,哪怕是上台也只会沦为别人的傀儡。”
这个‘别人’,明显意有所指,当然是捧他上位的人。
覃国斌听出陆灼白话中的意思,想到节目里那个姓唐的小丫头,看看洛霞,也猜到几分。
他道:“你放心,后续电视台会处理好,不会伤害到你们夫妻的名誉,节目剪辑的时候,我会让人注意的。”
这边两人说话,洛霞在旁边听得有些糊涂,却也后知后觉明白了些什么。
所以她这次录节目,莫名其妙被针对不仅是因为唐璐娴,还因为卷入了菠萝台内部的权利交替。
苏啸刚刚上位,想利用《幸运星期五》做出一些与众不同的成绩,正好唐家有那意思针对洛霞,才有了后面一系列变故。
覃国斌同陆灼白谈了几句,看陆灼白面露疲态,也没有久留,同陆灼白商量好回头再联系便很快离开。
因为菠萝台把苏啸拉出来顶锅,再配合媒体公关,陆灼白在覃国斌来过一次之后,也很快上微博更新了一条状态,把粉丝给安抚住了。
事情热度在一天之后,因为网络上很快浮现新的热门,这件事便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陆灼白只是胳膊烫伤,在医院待了两天就出院了。
两人回家后,洛霞还来不及修整,就接到于娅的电话,让她找时间去公司一趟。
洛霞发现于娅说话比以前客气了很多,以前都是命令似的语气,而这次却带着商量意味。
她一开始没察觉出诧异,等到了公司,被大老板身边的秘书直接带上顶楼时,才感觉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