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月光从天际洒落,静静地覆盖在这充斥着诡异的氛围中,让我和李山的心情再度变得沉重。
刚刚才撞见过阴猫,现在又出现了血月,难道说,这里就是不祥之兆的汇聚之地?这该让我们如何是好?
不论是谁,只要脑子没坏恐怕看到这些特殊的征兆后都会果断放弃接下来的行动,我们自然也不例外。
现在我们两个望着面前这片平静的河面,竟异口同声的说到:“要不,今天咱们行动暂时取消?”
我俩几乎是在转瞬间达成了共识,随后扭头就准备跑,可谁知,在我俩转身的瞬间,我们看到了冥物。
所谓冥物就是字面含义:从冥界爬出来的东西,此时,在我们身后站着六个身穿红衣,面目全非的家伙。
这些怪东西手里都提着血红色的灯笼,在灯笼上面还能看到类似兽头般的画像,灯笼内的幽火在曳曳摇晃。
可能李山并没有立刻看出些什么,但我却发现了它们衣服的本色并不真实,倒更像是被某些东西给染红的。
而最让我难以置信的是出现在它们当中的器物,这玩意看上去应该是个棺材,但形状却与我所认知的有所偏差,更特别的是在抬棺的方式,这六个家伙每位都将自己的手臂插进棺材周边的孔洞中,借此来抬动棺材。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此时的我竟感觉眼前这棺材内似乎有东西在蠢蠢欲动,想到这,我双腿则立刻跪在了地上,十分虔诚的对面前这口棺材进行着叩拜,李山也被我的行动给整毛愣了,也是跟着我使劲的磕头。
而在我们磕了大概十几个响头的时候,从这棺材内传出了诡异的且来自人类的声音:“进去~进去~进去~”
“老唐,它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让咱进这水冢里吧?”李山现在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可你问我我哪知道啊?
我俩人就这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寻思着装傻充愣把面前这些家伙给糊弄过去。
可谁知,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脑袋特别的昏沉,随后,清脆的锁链声就在我的耳边响起,与此同时,冰凉的感觉还在快速的席卷我的全身,即便我没怎么下过水,但我也很清楚这种冰凉只有浸泡在水里才会出现。
难道,我们现在已经到水里了,我奋力的甩动自己的脑袋想让这恍惚的视线变得清晰,但我在甩头的过程中,却突然感觉到非常大的阻力在遏制我的脑袋,大概半分钟后,我终于是看清了眼前的画面,现在的我的确在水里,虽然是在夜晚,但天空中血红色的月光却将这水中的黑暗驱散了大片,而且此时我有些慌了。
我看到,自己和李山被捆在铁链上,并被远端的怪异生物拽着往河流的深处游,我不知花费了多大的功夫终于看清这怪物的容貌,它浑身都长满着诡异的鳞片,躯体长得类似人类,但游动时却又像是小说中提到过的人鱼,而想到这,我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了爷爷的尸体,没错,眼前这生物不正和死去的爷爷完全相同吗?
现在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爷爷生前最后来过的地方绝对就是这墨戎古村,我现在真想立刻游过去然后拽着这怪物好好的拷问有关我爷爷的所有事情,但很显然这不切实际,毕竟我不会水,也并不会怪物的语言。
大概又被这怪物拖行了几十秒后,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毕竟在没有任何氧气辅助的情况下,快速的在向水底移动,不论是用什么方法都足以将我干掉,我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了,而就在此时,我们被拖动的过程似乎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快速的旋转,根据我的推测,我们现在应该是被扔进了类似漩涡的地带。
没错,在氧气本就不足的情况下再加上剧烈的旋转,我自然是成功的昏迷了,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和李山则出现在了类似隧道般的地带,狭长的隧道深邃而又神秘,倒是我们身上的锁链消失了:“这,这是啥地方?”
不得不说我对未知的地带还是存在有某些无法言明的恐惧,所以,我现在拼命的在摇晃身旁的李山,并利用我在大学里学到的简易急救法对李山进行救治,大概在几分钟后,李山嘴里猛地喷了口水,这才逐渐苏醒。
醒后,李山的第一个动作不是看周围的环境,也不是嘘寒问暖,居然是慌乱的抬手去摸自己身后,在摸到硕大的行李背包后,李山这才长出了口气,脸上的慌乱也瞬间消散了许多:“我说你这家伙,摸个什么劲?”
听了我的话,李山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扭身把行李包卸下来,随后边翻东西边说:“你这算是刚入行,不懂,要知道,咱们这些人不论是到了啥地方,只要行李包里的工具还在,就算是水鬼来了,咱也能搏一搏。”
“好在哥们有先见之明,提前把包背在身上,否则现在肯定抓瞎。”李山现在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傲然。
在听他说话的同时,我的眼睛也在四处观察,能看到,这地方除了眼前这条深邃的类似走廊般的通道外,就只剩下头顶那个把我们吐出来的大洞了,大洞的位置距离我们足有四五米,要不是我们背着的行李包帮我们缓冲了坠落的力量,恐怕就我这小身板,现在不说摔残也至少会摔得走不动路:“李山,现在咱俩咋办?”
“咋办?你看这墙壁,常年被水冲刷,比冰还滑,再加上咱俩也没有攀爬工具,所以想从上面出去基本没可能,那除此之外就只剩下眼前这一条路了,答案很明显,走吧。”说话的时候,李山已经从背包里把手电取出来,用灯光来驱散隧道内的黑暗,可即便如此,李山走路的步伐却仍旧严谨,似乎是在刻意的躲避着什么。
而我现在自然是紧跟在李山的身后,生怕掉队,可谁知就在此时,我却突然看到了一副令我不寒而栗的画面:在李山的脑袋上,现在竟然挂着一张惨白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