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水瑟带着君瑶在街上玩的兴起,见什么都要停下看看,像个小孩子似的。偏偏君瑶也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倒也跟在他身边看得起劲,玩的也挺高兴。
折腾的够了,两人便回了客栈,可到了睡觉的时候,君瑶又有些犯难了。就一张床,他们两个人怎么睡啊?
水瑟贼兮兮的笑着,“我不介意跟你同塌而眠。”
君瑶白了他一眼,他不介意,可她介意啊。再怎么说她也是有夫之妇,礼义廉耻她还是懂的。
见她站在床边不动,水瑟举着手保证,“我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君瑶还是一动不动,水瑟没辙了,“要不我睡在桌子上,让你睡床。”
其实她更愿意水瑟另外要一间房,可是这显然行不通。想了想,便径自躺倒床上,只脱了鞋子,连着外衣一起钻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的。
水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床上裹的紧紧地小粽子,往床边走了几步,君瑶从被子里露出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吓得他忙举起手解释道:“我只是想拿床被子,你总不忍心让我就这么冻上一夜吧。”
君瑶警惕的看着他,直到他从床里拿了床被子,走回桌边。等了好一会,见他没有靠近,稍稍放下心来,闭上眼睛睡觉,今天她真有些累了。
水瑟裹着被子躺在桌子上,听到床上的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才拿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
看着她安然的睡着的模样,他便一阵好笑。刚刚不是还防他防的那么紧,这回倒是睡得舒坦了,还真是有些没心没肺的。他若真想做些什么,她再怎么也拦不住,更别提这会儿睡得跟小猪似地,说来她还真是单纯的可以,别人稍稍的示好,她便忘了那人到底是狼是虎了,真是个小呆瓜。
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散在枕头上的头发,软软滑滑的,手感极好,让他爱不释手。这个人啊,真是让他越看越喜欢,也越舍不得放开了。
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我得把你看好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偷走了。”
翌日清晨,君瑶在水瑟殷切的目光中醒来,一睁开眼便对上他的视线,让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又闭上眼,却听到一阵笑声。
愤愤的睁开眼,这人真是,一大早便来吓她,很好玩么?
“好了,快起来了,吃完早膳,我带你出去转转。”水瑟收敛起笑容,对仍躺在床上的人说。
君瑶很给面子的起床,衣裳倒也不用穿了,反正昨夜本就没脱,穿好鞋子,理了理微微有些发皱的衣裳,坐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梳头。
平日里都是香秀香萍帮她梳的,就是在船上也是水瑟的婢女梳的,这回到她自己,倒是手生了,她可不会梳妇人的发髻。拿着梳子将头发梳顺了之后,就有些愣愣的不知道该咋办了,正在犹豫着要不就随便把头发绑起来吧,手上的梳子却被人抽了去。
感觉着身后的人正拿着梳子轻轻地给自己梳头,然后再挽起来,用簪子固定好之后笑着问她,“怎么样?还行吧?”
她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真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一手啊。
水瑟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我可是从小就给我母妃梳头的,手艺可好着呢。”说完便叫人把早膳送到房里来,两人吃完早饭之后,就下楼走到大街上,开始溜达起来。
“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若是看上了什么便告诉我,我买给你。”水瑟牵着她的手交代。
君瑶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挣了几下没有挣开,便也随他去了,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他们。可是她只说对了一半,这里是没人认识她,可是却有人认识水瑟。
两人在街上逛了半天,君瑶没看上什么东西,倒是水瑟看着觉得不错就买了下来,然后便硬塞到她手上,所以现在她倒是捧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水瑟又打算买东西的时候,君瑶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了,“你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就算你喜欢,也不要让我帮你拿啊,这样子走路真的很不方便。
水瑟这才意识到自己竟买了不少东西,而且都丢给人去拿了,自己倒是两手空空。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他将她手上的东西接过,发现这样的确是不方便,便雇了个人帮他把东西送回客栈,自己带着君瑶去酒楼吃饭去了。
在君瑶的沉默下点了一桌子才之后,他乐陶陶的喝着茶,边得意道:“这里的菜肴可是出了名的,就连都城里的那些个大酒楼都比不上呢,一会你好好尝尝,保证让你吃的恨不得连舌头都吞下去。”
君瑶没有理他,倒是旁桌的人听着笑了起来,水瑟正想看看是谁,那人却自己走过来,在他们这桌坐下。
“这位公子对小店的东西倒是满意的紧啊。”敢情这人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啊。
“怎么,有人喜欢你店里的东西,不好吗?”水瑟笑嘻嘻的答道。
“哪儿的话,自然是欢喜的,何况还是您这样的贵人,能被您夸奖,真是小店的荣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老板倒是滑舌的很。
水瑟拿起杯子喝茶,不跟这人说了,没劲。
这老板倒是也不在意,看了君瑶几眼,笑问:“这位夫人倒是面生的很,不是咱这里的人儿吧?”
君瑶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这也看得出来?
那人见她这般模样,笑得开怀,连水瑟也不禁的笑起来,君瑶皱了皱眉,有这么好笑吗?
笑了一阵之后,那老板看着水瑟,正色道:“我倒是有些明白你为什么去而复返了。”水瑟闻言对他一笑,眼里也满是笑意。
君瑶知他们说的应该是与自己有些关联,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索性也不管那么多,边喝茶边等饭菜上桌,至于这两人的谈话,她是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