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没有再遇到黑衣人,想是他们没料到会失手,所以没有派第二拨人来吧。
魏云一边驾车一边紧锁着眉头思索着,是什么人想要加害公主呢?听说公主之前一直住在冷宫,应是不会与人结仇的,那到底是谁捣的鬼呢?
赶了一天,快要天黑的时候,那几个被派去求援的士兵回来了,带来消息,雪国的成王爷已经带着人马往这里赶了,魏云松了口气。
马车停住,齐毅走上前对魏云道:“既然你们的救援军到了,那我们也要告辞了。”
魏云点头,坐在车上对他施了一礼,“今日多谢各位了,他日各位若有事要魏某帮忙,魏某定当竭尽所能。”
齐毅摆摆手,看着前方有人往这边赶来,带着自家兄弟闪身离开了。
魏云继续赶着马车前行,片刻,便与雪国皇子的人马会合。魏云下车对雪国的王爷行了一礼。
明晟下马虚扶了他一下,眼睛看向车内,“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魏云揭开车帘,“公主仍在昏迷中,烦请王爷让人诊治。”
明晟点点头,钻进车内打量着昏迷的人。天色昏暗,但仍可以看出她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见她怀抱着一个小箱子,试着将它拿开,却发现被她抱得死紧,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这人执着的很,都昏迷了居然还不松手,想必里面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吧。
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到怀里,下了车对魏云说:“本王那边的马车要舒适些,现在带公主过去,准备启程吧。”说着便抱着人坐进自己带来的马车里。
魏云把马车让给一个侍从来驾,自己上马赶到明晟的马车边护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行,子夜之时赶到邻近的镇上,被明晟留在这里打点的人带着他们去预定好的客栈,明晟抱着人下车,吩咐人去找大夫,自己则快步的走进房间。将怀里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自己坐在床沿看着她。
过了片刻,侍从带着几位背着药箱的大夫敲门进来,明晟站起身,立在床边,示意大夫过来。
那几个胡须发白的老大夫上前,一个个把完脉之后,又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走到明晟身边,“公子,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头部受了重创再加上失血过多才会昏迷。”
明晟点点头,“那她何时能醒过来?”
“老夫会给她开几副滋补的药方,吃几贴调养调养,等缓过来应该就能清醒过来了。”
魏云在一旁问道:“那她头上的伤口可有大碍?”
几个大夫对视了一眼,“我们刚刚给这位姑娘把脉,她除了头上有淤血之外,并没有其他情况,也许会有些并发症状,但要等她醒来之后才能确定。”
明晟让大夫写下药方,让人送走大夫,顺便买药、煎药。见魏云还站在房里,笑了笑道:“魏将军一路劳累,先去休息吧,公主本王会看顾的。”
“末将就在外守候。”转身走出房间,在屋外守着。
人都走了,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明晟走到床边,细细的打量着君瑶。虽然之前见到过她的画像,但本人却要比画像上好看许多,只是现在她脸色苍白,添了些病态美,却也更加的惹人怜爱了。
伸手轻抚着她有些冰凉的脸颊,喃喃道:“你真是让本王有些惊讶呢。”
看了看她怀中的箱子,这样抱着半天,她居然都不嫌累的么?伸手想要将它拿出来,却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拿下来的话真的很不方便,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乖,把箱子给我,我会帮你收好,等你好了就还给你好不好?”
感觉到她动了动,他笑了笑,继续轻声哄着,然后慢慢地把小箱子从她怀里拿开。呼,总算是弄出来了,他得意的笑了笑,但并没有打开看,只是将它放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半晌,侍从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明晟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一勺一勺的把药喂进她嘴里,虽然有些艰难,但好歹还是全部喝下去了。又喂她喝了小半碗的糖水,才放下她平躺在床上。
挥手让侍从出去,自己脱了鞋子躺到床上,这药是几个时辰就要吃一次,算了下时间,半夜要喂一次,所以他也要赶紧休息才行。
君瑶觉得浑身好像被车碾过一样,脑袋昏昏沉沉的,好痛啊!慢慢地睁开眼,轻轻地眨了眨,等适应了光线才完全睁开。
眼珠转动了一下,感觉着身下的震动,原来他们还在赶路啊。
“你醒了。”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是谁?”
明晟笑了笑,“你连你未来的夫君是谁都不知道吗?”
君瑶惊呼一声,“你是雪国的成王爷?”
明晟点了点头,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君瑶摇摇头,除了脑袋有一些昏沉,四肢也使不上力气,倒也并没有其他什么不适。
明晟松了口气,“你再休息一下吧,还有几日才能到京都,这几人你便好好休养,等进了都城,本王再找大夫给你仔细瞧瞧。”
君瑶点头笑了笑,“谢谢你。”除了皇娘之外,还没有人这般关心过她。
看着她诚恳的眼神,明晟淡笑着接受了,把薄毯往上拉了拉,盖在她身上,自己坐到一边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君瑶见他看书也不便打扰,再加上实在是提不起精神,便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环眼扫视了一周,很大的房间,却没有其他人在。
她想坐起身,却有些力不从心,只得仰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用眼睛逡巡着。房间里有些昏暗,看见桌上摆着烛火,她才知道原来已经是晚上了啊。
正无聊着,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她的双眼便定格在那两扇门扉上,等到门应声而开,便对上一双没有感情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