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二十次翻身,原本鲜红色的兽肉两面已经变得焦黄。
极夜拿起一把小刀在烤肉朝上的一面上轻轻的滑动,两公分一个刀口,小刀切在上面发出极轻微的“咔嚓”声,脆生生的动人心弦。
十二块烤肉依次操作划出小口,极夜做的很仔细很有耐心。
其他人在旁边看他摆弄着烤肉,克劳斯不时的拿起酒壶灌上一口,目光似看着极夜又似看着别处,嘴角有一丝微笑不经意间流露,雷克斯也看着极夜,目光专注,一丝的细节也没有落下,而小鲁鲁斯特尔只是蹲在他的脚边“哗啦啦”的留着口水。
最后一块烤肉也处理完毕,极夜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一个小瓶,小瓶中装满了冰蓝色的小颗粒,极夜抓出一把小颗粒,匀匀仔细的在烤熟上洒了一层。
这些小颗粒形状椭圆,饱满而晶莹,颗粒在接触到焦黄烤肉的瞬间爆开,并迅速的变得焦黑黑,散发出一种难以描述的迷人香味。
极夜收起小瓶,又从空间中取出一只色彩斑斓的水果,拿刀切成两半,而后将其中渗出的少许汁液均匀的撒在烤肉上,并迅速的将烤肉翻了个个,烤盘上刺啦刺啦的声响不断。
“好了!”
这些肉都是极夜从那羚羊身上挑选出来的最适合烧烤的部分,不需要什么过多大的加工,也不需要什么复杂的调料,只需要烤熟就是无上的美味了。
极夜话音刚落,之前还在走神的克劳斯和雷克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烤盘上捞出一大块肉来,也顾不得烫,两只手拿着就啃了起来,金黄色的肉汁从他们的口角处流溢了出来。
极夜翻翻白眼,取了一块给小狗子,又从自己的空间抽出一整块四四方方的树叶包起一块收进了自己的空间之中,准备一会儿去铁匠那取武器的时候顺便带给卡莎。
剩下的,极夜给酒葫芦留了一块,就自己包圆了。
一时间几人中间就只剩下呼哧呼哧的进食声。
“嘎吱!”地板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极夜正在切肉的手停下,艰难的把口中塞的满满当当的烤肉咽下,抬头。
一个身高足有五米的壮汉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就像是一堵墙。
这家伙已经不能说是强壮了,整个就是一座小山,光秃秃的头顶上长着一圈弯曲的黄褐色头发,大鼻头,弯曲的胡须浓厚且密集,结成一团挡住了他的嘴和下巴,此时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比他整个人都还要大一圈的大酒桶。
极夜指了指旁边餐盘的烤肉,示意这个如山一般的壮汉,这是给他留的。
壮汉没出声,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来到一个连着无数管道的仪器前,卸下肩膀上扛着的那个比他还高的酒桶,一阵咕咚咕咚的液体涌动声中将桶中金黄色的酒液向着仪器中倾倒而去。
这个人就是酒葫芦,极夜来到奇奇怪怪村一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话,交流都是靠比划,极夜有时候细想,自己好像是连他张嘴都没见过。
酒葫芦是个酿酒大师,但他似乎从来都不喝自己酿的酒,也没怎么吃过东西,至少没有当这极夜的面吃过。
酒倒完了,在一阵嘎吱嘎吱声中,酒葫芦坐到了给他留了位置上,极夜将给他留的那一块烤肉向着他退了一推,壮汉点头,但却也没有要吃的意思
此时克劳斯手中的那一大块烤肉此时已经被他消灭了个干净,抬手将极夜之前给他的装花粉的瓶子又抛给了酒葫芦。
“看一下,这个是不是我们之前,在奥丁那拿到的花粉?”
酒葫芦看着手中的袋子,粗大手指伸在瓶子中沾了一点黑色的粉末搓了一搓,又嗅了一嗅,两个粗大的眉毛蹙在了一起思考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那看来是了。”克劳斯又将这袋子拿了回来,他的眉头也有些皱。
“怎么,这东西很难弄?”
极夜用小刀切了一小块烤肉在嘴里慢慢的嚼着。
“咔咔库洛一族你知道吧?”克劳斯将袋子丢给极夜,拿起自己的酒壶咕咚咕咚的又灌了一口,砸吧了两下嘴,以上贼眼在极夜餐盘里剩余的两块烤肉上瞄来瞄去。
“当然,一直有交集,关系也都还不错,怎么这是他们族地里的什么特殊植物的花粉?”极夜插起一块烤肉,无视克劳斯的目光,喂进了自己嘴里。
“这个是他们母树开花时落下的花粉。”克劳斯很失望,没心思再卖什么关子,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那不是很简单,我去找奥丁,在他的花房上刮一点不就行了。”极夜咽下了最后一块烤熟,喝了一口金黄色的麦酒,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既然你见过他们的花房,那么你仔细想想在那那花房上有看到过粉末样的东西?”
极夜闭上眼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真的没有在这些家伙的花房上见到过花粉这种东西。
“母树的花粉只有在新的花朵开放的时候才有的。”
“那母树什么时候开花?”极夜剔着牙,一边思索着,他来到这个新世界一年了,和咔咔库洛一族认识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从来没见过他们的母树上有新的花朵开放。
“要到祭典的时候,而且还要有特殊的条件,母树才会开花的。”
“当!”一声巨响,克劳斯看极夜的烤肉也都吃完了,又惦记上了酒葫芦留着的那一块,却不想被酒葫芦一刀剁在了手指前方,有些悻悻的收回手,老老实实的给极夜讲这母树花粉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