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回宫后,花敛的日子也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每天去勤政殿练练字,读读书。
天气越来越凉了,花敛看着双玉暇余时间在给花敛绣披风,一时兴起,也要做女工。
双玉给她一块素帕,选了最基础的花样给花敛。
花敛在青漱殿闷头绣了一天。
最近去勤政殿,都会碰到许月姝。
听到许月姝“表哥长”“表哥短”的,花敛就烦,索性就直接在青漱殿待着了。
“小姐,您绣错了。”双玉在一旁看半天,忍不住出声提醒明显走神了的花敛。
花敛黑亮亮的眼睛茫茫的,听到双玉的声音才回神,慌乱间绣花针扎偏了,白嫩嫩的指腹一下子涌出血来。
“嘶。”花敛气得直接将手里的绣绷子扔了。
圆滚滚的绣绷子“咕噜噜”滚远了,直到撞到一双绣云纹镶玉的黑色锦缎长靴才停下。
一双大手捡起绣绷子,然后迈步进了漱玉殿的内室。
“这是绣的乌鸦?”
“???”
有人会在手帕上绣乌鸦的吗?
自己辛辛苦苦绣的喜鹊被说成乌鸦?花敛听到云霆说的话,更生气了。
“你管我绣的什么哦?”
“呵呵~”云霆看着花敛气呼呼的样子有些好笑。
“皇上怎么不陪许小姐?来我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哪里的火药桶炸了。”云霆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又一脸心疼地看着她还在出血的手指,“手伸出来我看看。”
“呵呵!”花敛冷哼,边说边把手背到身后,一副“我很生气,不想理你”的态度。
“朕知道错了,以后会尽量少跟月姝接触。”云霆深邃狭长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花敛,仿佛要把目光照进花敛的心里。
其实最初云霆是没有意识到花敛为什么生气的,还是多亏了陈安在一旁提醒。
“别生气了,去换衣服,朕带你去个地方。”
“你叫她月姝,你从来都是直呼我的姓名。整天花敛、花敛的叫我,还凶巴巴的。”
花敛越说越委屈了。
说着就有雾气漫上黑水晶般的大眼睛。
“那,我叫你敛儿可好。”云霆的心一疼,双手抚上花敛的脸,拇指轻轻擦掉不断掉下的金豆豆。
“别哭啊,敛儿。”云霆无措又心疼,将额头抵上花敛的。
花敛来云朝快半年了,这半年里,虽然她每天都看着挺开心的。
但其实是很孤单的。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连她熟悉的世界她也不能跟别人说,因为会被当成异类。
现在连云霆都可能是别人的了,她好慌。
“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成小花猫?”云霆长臂一伸将花敛揽在怀里,大手轻轻拍着花敛的背,“别哭了,朕陪着你。”
双玉和陈安早就极有眼色的悄悄退了出去。
花敛本来没想哭的,但是越想越委屈,眼泪就停不下了。
“我想离开。”花敛突然自言自语似的说。
“去哪里?”云霆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
“不知道……”她摇头,她无处可去。
“那就留在朕的身边。”他紧紧抱着花敛,像是怕她突然离开一样。
“唔。”花敛抽噎着点了点头,“那你要对我好!”
“好。”
云霆,我可以一直在你身边吗?一直一直……
直到你老去,我老去。
哪怕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