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悠走过去,看了眼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闭着。
又看了眼被打的娘都不认识的梁聪。
转身,回去。
毛毛:“宿主难道就不想趁机帮一把炮灰小朋友吗?长大后回来报答你哟~”
沐悠一脸黑:“狗血偶像剧看看就好。”
毛毛一脸伤心:“……”
人家提示了还不领情,宿主太辣鸡了,嘤嘤嘤……
小黑人在她转身走回去的时候,立刻睁开眼,冷漠的看着她的背影。
起身回到一间破旧的土胚房,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床,就连老鼠都饿死在厨房里,发出腥臭味。
小黑人拿一点清水擦擦受伤的地方,拿出一瓶药膏,擦药时的动作僵硬,眼神越来越冷。
黄裕财、黄莹莹拉肚子拉到虚脱,面色苍白,无力的躺在床上。
吃过晚饭,他们趁着天色没黑就驾着马车回去了。
沐悠听铁柱和家丁们聊天,听到他们说,“梁家的那个读书的孩子,断了腿,走不动了……”
微微皱眉,接着又听到:“一直喊着煞星煞星的,被他打断腿的……”
“今天煞星被他们捉了去,不知道干什么,估计以牙还牙……”
沐悠立刻出门,走到梁聪的家里,很多人在围观,小孩大人的有。
他们的房子都是瓦房,泥土砖,矮矮的墙围着院子,一道篱笆门。
就算不进去看,在外面也看的清楚。
小黑人被绑在墙上。
一个皱纹多,头发白的老奶奶气势汹汹站在面前,手上拿着细竹条抽打他的腿,直到竹条断了又换一条,全身打匀。
三角眼睛浑浊中透着尖酸刻薄。
声音尖锐的骂骂咧咧。
小黑人眼神冰冷的盯着她,不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手上拿着一条挑担子用的扁担走过去,一下子狠狠打在他的腿上!
小黑人皱眉,眼神异常冰冷的盯着他,眼底闪过杀意。
中年男人是梁聪的爹,自己的小儿子聪明绝顶,是读书的好料子,端午节之后就可以考试了!读书人最忌讳残疾,考不了试,做不了官!
他的儿子还小,前途无量,被眼前这个煞星毁了身子!毁了前途!
可恨!
着实可恨!
眼看又要打下第二棍,沐悠担心炮灰真的残疾了,赶紧走进去。
“慢着!”
吃瓜群众:“这是谁?怎么去管人家的事情?”
“好像是地主家的那个漂亮孙女!”
“她怎么过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去掺和一腿?”
梁奶奶看见一身昂贵襦裙的小姑娘,容貌精致,气质娇美,脑海顿时得出她的消息,以为是廖老爷亲自叫她过来帮忙的,赶紧走过去,想要拉扯她的衣服,哭诉道:“哎呦,廖小姐您怎么来了?我家孙子被这个王八羔子打断腿,花去的一大笔钱,都治不好,你可要为我们讨个公道啊……”
沐悠避开她粗糙污垢的手。
梁奶奶眼底闪过刻薄,然后坐在地上。
吃瓜群众以为是被推到了。
有些角度看的清楚,有些看的不清楚。
“天,这小姑娘欺负老人家?太可恨了!”
“谁说是她推的,明明就是梁氏要去拉人家的衣服,躲开了拉不到就坐地上,准备撒泼了!”
“还真是,开始撒泼打滚了。”
梁聪他爹看了眼她,停住动作。
“你是廖悠?!”
然后眼里闪过算计,估计是认识梁聪,过来看看,会不会送点钱给他们呢?!
沐悠:“梁聪断腿我知道怎么回事。”
吃瓜群众安静下来,仔细听。
梁聪他娘狰狞着一张脸,“该不会是你叫人打断的吧?!”
梁聪他娘不喜欢女娃子,特别是毫不相关的人过来插一脚家事。
沐悠看了眼她,眼底闪过冷色,嘴角勾起冷艳的弧度,“我和他同读一个学堂,算的上同窗,又是同村的,怎么会叫人打断他的腿?你们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他人,特别是他……煞星?你们打了他之后,说不定将来不就有血光之灾。”
梁聪他娘:“小聪正在床上痛苦着,他说是扫把星打的就是扫把星打的,少糊弄人!”
沐悠:“糊弄?梁大婶,你问问大家,我有没有说谎?”
吃瓜群众:“之前他路过我家时,第二天鸡就死了三只,老倒霉了!”
“还有一次,我家娃娃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身上,第二天嘴就肿了。”
“……”
梁聪他娘越听越觉得恐怖,这根本就是瘟神!
梁聪奶奶:“……”
梁聪他爹:“……”
小黑人默默看了眼沐悠,眼神诡异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