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不准丢。”
少年特有的嗓音,含着强势霸道。
沐悠直视他的眼睛,黑色的瞳仁似乎蒙上一层薄冰,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锐利又寒冷。
隐隐感觉一股压迫感传来。
夜凌修一把把凤形玉佩塞进她怀里。
嘴唇紧抿。
眼神异常冰冷。
沐悠不想要,这些年不知道炮灰过的怎么样,怀里的玉佩说不定对他很重要,或者是个累赘,趁此丢给自己,以后怕惹上麻烦。
把玉凤型玉佩放回桌面上。
沐悠起身,比少年高了一个头,明亮的眼眸含着笑意,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怀疑。
友好的拍了拍他肩膀。
“吃好喝好,走了,下次还能再见的话就做朋友。”
夜凌修猛的抓住她胳膊,强势的拿起桌面的凤形玉佩塞进她手中,紧紧握住。
黑白分明的眼眸薄凉。
“不准丢!”
沐悠愣了一下,一个呼吸不到,眼前的白衣少年已经离开,只见两扇窗左右晃动。
握紧手里的凤形玉佩,突然轻笑一声,还有些叹息,“罢了,暂时放在我这保管,日后再见便还回去。”
走出酒楼,迎面遇上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前,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掀开淡青色帘子,一白一青,鲜明的对比。
一角蓝白色衣服露出,金丝绣着精致花纹,一男子面如冠玉,风度翩翩,下了马车。
气度不凡。
看见一自己心心念念的少女站在面前,心头荡漾,犹如平静的湖面惊起涟漪。
声线清雅干净,“廖姑娘,好巧。”
沐悠默默睨视旁边的掌柜。
微微低下头,抿唇浅笑,而后抬起眼眸,明媚动人,声音清脆,“莫公子是来吃饭的吧,慢慢品尝,我出来很久了,就不跟你絮叨,拜拜……”
莫子矜眉目温润,目光含情脉脉的看着她,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开口。
沐悠绕过他的马车。
走了一会转身进了一个小巷子,通过捷径,回到院子中。
打开门,关上,抬眼,一愣。
廖叙白坐在屋檐下面,手上拿着书,似乎听见了动静,便抬起头,嘴角勾着笑容,“姐姐去哪了?我还以为姐姐背着我偷偷跑回家去了。”
沐悠拍了拍袖子,“出去看看店铺,你不是跟同窗好友聚会了?这么快就回来?”
“半个时辰,快吗?倒是姐姐,我等了一个时辰多才见回来,身上的味有点大呢。”
廖叙白眯了眯眼,把书放下,朝她走过去,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走回房里,“我准备好了热水,姐姐洗洗身子吧。”
沐悠皱眉,虽然平常姐弟没少拉手,但是现在心底总觉得有些奇怪。
就连她想洗澡的想法都知道。
廖叙白嘴角勾着诡异的弧度,浴桶的雾气缭绕,模糊了他的脸。
看不清神色。
“天也快黑了,姐姐洗了澡就可以吃饭,然后睡觉,早点休息,不要看那么晚账本,以后都由我来管理便可以,姐姐好好休息,好好陪我就好。”
沐悠听着自家弟弟的话,觉得有些诡异,可仔细一想,什么都没有。
可能最近有些累了。
廖叙白出去,并且关上门,双手还放在门上面,眼眸低垂。
非静止画面。
这个动作保持了三分钟。
直到听见里面传来的水声,白嫩的耳朵一红,转身回到房间。
看着桌面上的圣旨,皇帝欣赏他,又看在没背景也能考上榜眼,知道有个貌美如花的姐姐,已经及笄,想要纳入后宫,而且会赐他五品文官。
若是普通人早早被诱惑。
可是,努力了这些年,不是为了做官,而是爷爷的遗愿,姐姐的希望。
拒绝了皇上赐的官职,三天后启程回乡。
姐姐放不下爷爷给他们的家业,他知道。
如今回去,做个商人,不做官。
官场的黑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不如做商人自在逍遥。
简单的吃了晚饭,廖叙白跟着沐悠进房间,坐在床上。
笑着说道:“姐姐,如果我不做官,你失望吗?”
沐悠尊重他的所有决定,“不失望,若是小福贵不做官,肯定有小福贵的想法,京城很大,大的眼花缭乱,迷惑人心,表面奢华,暗地里的龌龊事多了去,明争暗斗。”
廖叙白走过去抱住她的腰,只矮了一个头。
抬起精致如玉的脸,笑着说道:“不做官还能乐的多活几年。”
“姐姐,我决定了,不做官,回家乡去,在那里,过得比这里逍遥自在。”
沐悠摸了摸他的头,“好了好了,姐知道了,好好休息去吧,明天就收拾收拾东西,赶紧回去,皇帝好不容易得了个得力助手,不会轻易放走,走的那天肯定派人拦截咱们。”
廖叙白皱眉,点点头,松开她的怀抱,“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