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扮相略有几分妖艳的媒婆伫立在祝府前,叩响了祝府的门。
“祝老爷,我今个来,是替祝姑娘说媒的。”“管家,送客。”
她似乎还不死心,又叩了好几次门,祝如山实在是不堪其扰,还是给她开了门。
他慢悠悠地嘬了一口清茶,不紧不慢地问到,“是哪家的公子啊?”“是长安的沈公子。”
“长安的?”
“是,长安的沈知文公子,是如今的太傅,那可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呢。”
“长安未必太远了些,南烟这孩子还太小,贪玩,还是让她再陪我些时日吧。你就请回吧,管家送客。”
“祝老爷,这可是个抢手货啊,若不是沈公子执意要找一个偏远地带的人,这搁平常是轮不到祝姑娘的。”
“送客。”
“祝老爷,您就忍心看着祝姑娘待在这瘴南之乡一辈子吗?她在这片土地上能幸福安康一辈子吗?”
祝如山顿了顿,还是抛下一句,“我再思虑一番。”离开了。
晚上,祝南烟神秘兮兮地捧着什么东西走来,“阿爹,你快看,我种的红豆结果了。”她两只手捧着小小一簇亮油油的红豆,“是吗?让阿爹看看,长得还真不错呢。”“嘻嘻。”祝南烟笑得愈发灿烂了些。
“烟儿,过来,阿爹想和你商量件事。”
长安城沈府内,
“先生,这个是江陵的李小姐,相貌和才识都是极好的。至于这个,这个是岭南的祝小姐,相貌尚佳,但才学嘛,听媒婆说,天真烂漫,像个小孩子。”
沈知文停下笔,思虑一番,“天真烂漫?不错,便选她吧。”
“我不嫁,我才不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何况那人还是我没见过的,我不要。”
“烟儿,那沈公子虽然娶过妻子,年岁也比你稍大了些,但你嫁到长安总比待在岭南好啊。”
“我不要,我不要去什么岭南,我只想留在阿爹身边陪阿爹。”说完,她的眼眶也微微泛红。“阿爹也舍不得你,你才刚过及笄,还太小,但阿爹更想让你过上幸福的日子。”这场对话注定不欢而散。
夜里,祝某人偷偷被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避开下人的视线,偷偷从狗洞里爬出,她刚爬出来,就看到了一双靴子。然后她顺着上看,“爹!”“来人,把小姐关到房内,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她出来。”“爹!”
祝南烟被关了整整四天,四天内除了送水和吃食的仆人进去过,便再也没有人去看过她了。她都快闷死了。
就在她快要闷死在房里的时候,祝如山来了,还有媒婆。正当她以为她解脱了时,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启辰去长安了。
“我不去,长安城有什么好的。”
“祝姑娘,长安城可比岭南要热闹得多啊,那里的吃食和衣裳都是极好的啊!”
“不去,我不稀罕。”
媒婆微微皱起眉头,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她凑到祝南烟耳朵旁,说:“祝姑娘可看过雪?”
“雪?”说实话,祝南烟从小到大,岭南的什么东西她没见过,唯独没见过雪,在她的记忆里,岭南从未下过雪。
媒婆一看有戏,连忙在一旁说得天花乱坠,“这长安的雪可是全国最美的,姑娘你一定要去看一看啊。”
说实话,她心动了,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她没带什么东西,除了衣服首饰以外,还有一袋红豆。她坐在马车上,看着自己离祝府越来越远,她掀开帷幕,冲站在祝府前的祝如山喊到。
“阿爹,等长安城下了雪,烟儿看过长安的雪景后就回来。阿爹,你一定要等烟儿回来啊!”
马车在路上颠簸了三四天,等她将红豆都串成手链后,终于到了长安。
长安果然是热闹的,她小心翼翼地掀开帷幕,细细打量着两旁的街道,马车穿过几条小巷,终于停下了。
祝南烟望着眼前的府邸,她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