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为什么如此迅速,明明只是一场戏,明明都是背牢的剧情,却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无措?
男人好笑地望着怀中表情傻傻的女孩,娇小玲珑还不及自己的肩膀,甜美宛若娃娃般的五官不算绝美,却透着股天真的纯粹,恍如山涧的清泉,甘甜沁心,就连手下柔软的触感也令人爱不释手。
“对……对不起……”他的手一直未有松开的迹象,属于男性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不禁一阵面红耳赤,心跳也有些失了序,“那个,我,你……我不会摔倒了,谢谢。”
“嗯?”男人的手握住她的下巴,慢慢抬起,让她仰望向自己,感觉到她的瑟缩,唇角单边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轻弧,声音是低沉而慵懒,“你怕我?”
男人有着着致命的诱惑和危险的气息,暗色的灯光之下带着冰寒彻骨的神秘,一点点让人从脚底开始发冷,她恍若溺入冰寒的大海,浑身都起了一阵寒意,嗫嚅:“我……”
甚至已经忘了,此刻自己只是身在戏中,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像来自眼前的他,又像是来自记忆的某个角落?
“嘘——”他的唇角浮出一抹笑,指尖挑高了她的脸,看着那嘟着的唇像在索吻,“我想吻你。”
“啊?”
戏里的吻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可是,她的心却跳得飞快,脸的热度已经足够煮熟鸡蛋,睁大了眼看着银色的面具,脑子里根本想不起接下去的剧情——不对啊,剧本里是没有吻的,至少现在没有,可是,为什么没有响起导演叫停的声音?
良久,他才松开气喘吁吁地她,并不是因为吻,而是因为脑子里出现的一幕幕奇怪的场景——这个吻好像和记忆中的某个部分重合了。
她只有靠他的支撑才不至于瘫软在地——一切都不像戏,如此的真实,同时又似曾相识。
“现在……你还怕我吗?”
他只是看着她,像是很认真地等待她的回答,毫无其他任何的动作,但她就是从那淡凉的指间感觉到了他极大的侵掠性,他的每一分气息都像无形的手一样将她紧紧地扼住,使她觉得喘不过气,呼吸越来越急促。
男人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她起伏的胸部,她的脸蓦地涨红,愤怒替代了羞涩,手快过思想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趁其呆愣的瞬间一把推开他,拉起一旁呆愣地芽儿,迅速逃离,此刻,脑中唯一的信念就是——跑,不要回头。
直到导演喊停,女配角拉住她的手,她才恍惚着停下来。
听着一旁的夸奖,她却始终望着自己的手——如此自然的反应,是因为曾经发生还是?
“绵绵,你凶悍,一如当初的风采。”夜舞倒是有了难得的笑容,指着那边弯身捡着掉落面具的苏瑾,“就是要下狠手啊。”
戏的第二场,绑架事件——
好吧,她承认,她坏,可是,真的不是很坏的,绑架这种事,以前从未想过的,真的,绝对没有想过。
她做了将近十年的乖宝宝,从五岁入幼儿园开始,一直到现在初中十四岁,除了喜欢偶尔恶作剧,真的没做过作奸犯科之事。
本来,她准备继续做有点坏坏,只是有点坏坏而已的乖乖女的,可是,顺着正常轨迹循规蹈矩走了十四年的的桥突然断了,而且,最悲哀的是,是她自己亲手切断的。
小小的错误,小小的意外,也许足以改变她的一生,令她欲哭无泪。
一切的源头,起始于床上那个男人。
她紧紧皱着眉,在离床最远的距离端详着床上依旧昏迷的男人,她绑架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那个男子此刻,正躺在她的床上,纯女生气的淡紫色床上,躺着一个块头接近190CM魁梧的男人,似乎将整个空间都填充满了,属于男性特有的气息压过了一室的温馨,覆盖得整个空间都是属于他的强烈压迫感。
她深深吸了口气,还没有勇气看他的脸,因为,原本俊美的脸,已经肿了高高一块,惨不忍睹,绝对,绝对不承认自己有负罪感。
真的不是她的错,是这个男人太过分了,上次,上次在夜店门口调戏她,这次,这次还准备要带走她唯一的依靠小阿姨私奔,不可原谅。
她的拳头拽紧了又松开,深深吐了口气——对,一切的错都是他,只要他同意放过小阿姨,她,她就愿意放他走。
咽了咽口水,即使昏迷,他浑身冷然的气息还是依然充满危险,她找了根绳子,将他一圈一圈绑得死紧,一边碎碎念:“不能怪我,就怪你自己太过分了,见到女人就起色心,哼哼,等你懂得忏悔了,我,会放你回去的。”要确保他不能逃脱。
回想起小阿姨兴致勃勃地拿着照片到自己面前时,她吓得花容失色,从未想过,母亲抛弃了自己,现在连最疼爱自己的小阿姨也准备抛弃自己,当时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要警告那个男人放弃小阿姨。
看清照片时,她就知道那个人是谁,就是那个戴着面具的牛郎,那双如夜的眼睛只属于他,危险的气息记忆犹新,不过为了小阿姨,所有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