黝黑的宫殿蔓延在狰狞的建筑群下,潮湿的气息夹杂这古老而沧桑的铁锈味。
“吱呀…”矗立在空荡大厅后的门被一个人影悄然推开。
“呼~”倒卷的阴风吹开了那个人影缠起来的头发,如黑色瀑布一般,亦如美杜莎的蛇发,在风中飞舞…
“常曦见过尊长…”人影迈入,将长长的水袖甩开,露出右手,对着殿中背立人影行了一个揣手礼。
人影低沉出声
“步于求证真实道路上的布鲁赫族子嗣啊”
“你学习女人的温和,学习男人的直率,学习孩子的讨喜,学习动物的谨慎,所为的是什么?”
常曦低垂的眼睛闪着狂热的光芒…
“所为吾辈常颂黄金时代的光辉,所为迦太基破灭的凋零灵魂,所为梵卓族未寻求的真理,所为勒森魃族践踏的无矩,所为卡帕多西亚的遗留真理残影!”
“当迦太基凋零,卡帕多西亚族于睿魔尔族手中破灭时,吾等信仰如群星,囚禁于无尽黑暗中…而此时,为吾等信念而战的时候已经到了!”
“常曦愿为尊长所驱驰!”
人影缓缓抬头“梵卓六代eldee魂戒持有者于悠长沉睡中自然苏醒,却并未回到梵卓…卡西弗德常伴五代身侧,切茜亚,狄渊又被霍华德牵制……”
“梵卓的迟钝与潜藏,并没有感知到睿魔尔族的再一次动作…睿魔尔这群异类血族,赛特子民的奸诈与狡猾已经深深刻入骨髓,低劣的行为使得卡帕多西亚从此消逝于岁月长流中,而换来了他们的复兴……如今,他们再一次的蠢蠢欲动…即将带来一场新的风暴…”
“睿魔尔?”常曦身子一顿,“被赶出血族世界,只跻身于赛特社会中的那群血族?”
“圣战,他们用启迪之族流传的古老法旨催动了本该只属于我们血族的圣器,腐镯,以圣器的力量屠灭了卡帕多西亚,导致卡帕多西亚族灭亡,若不是当年布鲁赫尊长带着我们于战役结束前夕给了睿魔尔族重创,使得腐镯与卡帕多西亚族圣器尸手遗失,预言之日怕是早已降临…”
“如今末卡维的elder已经提示,圣器尸手将于不久与睿魔尔族在预言线上交汇…如今的睿魔尔族,已经从卡帕多西亚的遗骸中获取血族力量的秘密,再次得到圣器的他们将不用借助启迪之族的力量便能展现圣器的威力…尤其是蕴藏着真理的尸手…该隐的左手!”
“常曦明白了…谨遵尊长旨意…”
“放心,圣战的那群长寿者,并不会出手,你所面对的也只是九十代往后的小辈,你的势力,绰绰有余。”
“为信念而战!”云肩褶子水袖翩翩,依然挡不住穿者的凌然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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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一只乌鸦落在不远处的房顶上…
“呼~”刘瑾言长出一口气,手撑着自己仰躺着看着那一抹幽冷的月光…
她其实也很茫然,对这个该死的赛特子民,有种无奈的感觉…说恨不得把他这种僭越者撕成碎片吧,又得注意这赛特社会的影响…哪能轻易的死一个人啊…
不然呢,抓过来再像前几天那样戏弄一番?那也不行啊,刚刚才说过…那他这该死的僭越行为,冒犯态度,无礼举动……话又说回来弄死了,她这黑户还吃啥啊…
“啊啊啊…烦死了”刘瑾言做起身子,有点抓狂,“感觉还不如打架打输了舒服…”
“都怪他这个该死的…”
“不会放过你的!”
刘瑾言恶狠狠道,但是说实话,她无处下手…其他的,谁敢这样对她啊…
“咬你啊,吸你的血…呸呸呸…”刘瑾言像只斗败的小老虎,无处发泄这种郁闷的心情,只好张牙舞爪的自己挥舞,与空气做斗争…“谁要吸人血…那一群变态才做的事情,恶心的癖好…略~”刘瑾言自说自话…
“话说……说享受自由,享受快乐的…我该从哪里下手啊…”刘瑾言打散那群烦人的东西,又再考虑接下来的快乐时光,其实说真的,她也到没有什么期待去做的…
漫长的生命给了她平淡的内心,什么各朝各代,人文历史…虽然她一直在族内没有出去,但是族内其他的血族并不是像她一样,他们穿梭于赛特社会,接触着不同的人物与故事…
梵卓曾经说过:“虽然我们已经被诅咒,但是我们仍是大地的帝王,万物的主宰…”
梵卓族的任何一个成员都是成功的化身,他们要么拥有着高贵的血脉,要么就是成功的商人,有人还是至死方休的征服者…梵卓族没有失败,有的只是成功和受纪念的死亡。
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能成为卡拉秘党领袖的根本……
所以她见惯了各种时间潮流引起的变迁,看着梵卓族成员的更迭和发展,她厌倦了那种所谓成功的风景……
而这个现在的赛特社会,除了成功最高处的风景,还有什么更迷人呢?他们一个个从小就开始被培养,所谓的老师和养育者,不停的在他们身后呐喊和鞭策,“努力,努力,加油,加油!”……她不知道那些成功到底有什么诱人的,或许能让他们有进入梵卓族新鲜血液的资格?
她看到的只有深藏在这个赛特社会的浮躁,浮躁的追求金钱,浮躁的追求名利…好吧,她承认,没有金钱连饭都吃不到,可是或许他们还有什么所谓的余额宝吧…
这些都不是她想看见的,她也不想自己的快乐自由的时光是陪着这些赛特子民浪费在追逐这些无聊的东西上面。
有时候她都觉得有些赛特子民比她们这种被人们称之为吸血鬼的还要更适合这个词,她们吸食人血,也只是有的血族的特殊癖好,甚至有的只是为了生存而迫不得已…而那些赛特子民比她们适合多了,他们吸食人血起来,连她们都看不下去。
血族内部最喜欢看这些赛特子民为了名和利斗个你死我活,这样才能给他们漫长的生命添点乐趣,嚯,什么父子相残啦,什么恩将仇报啦,什么阴谋诡计啦,赛特一族从来没有人说谁谁谁站在了顶峰,他们会一个比一个不择手段,一个比一个阴狠毒辣…换着花样,轮番上阵…你方唱罢我登场?这个词好像是可以这么用……
就算这样,也只是少有几个能逗得她们开心,获得加入血族的权利…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出了生命该有的样子?忙忙碌碌,斗狠斗强了不过一百年,然后撒手人世?
刘瑾言无可置否,甚至有点想对他们点点头,你们加油,反正在我这不会给你们加入血族的资格。
“嘎~”乌鸦惊叫一声,挥动翅膀,扑棱扑棱飞向远处无边的黑暗…留下刘瑾言在这一人沉思…
“噗嗤…”刘瑾言突然觉得那个该死的赛特子民好像真的有点特别,跳脱的样子和她见惯的那些死气沉沉,毕恭毕敬的血族很不一样…
“好啦好啦,说不捉弄就不捉弄你了…”刘瑾言拢了拢头发,顿了顿道:“下次你要是再这么无礼,我就咬死你。”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