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
“呼—”
“吸—”
瓷白的脸上显示着病态,女孩娇小的身子无力的瘫在床上,像脱水上岸的鱼儿一般费力喘息。
女孩的状态很不好,感觉下一秒就要因为窒息而魂归九天。
一旁坐在床边的美艳妇人,心疼的替她孩子擦汗,却也无可奈何。
这病不是她多传输几次灵力,多吃些奇珍异草就能治好的。
这病,是诅咒,恶毒至极的诅咒—反生咒。
反生咒,咒人于幼儿时期,外表由幼及老,内脏却是由老及幼,加上那人对咒的改进,连唯一能安生渡过的中年也强行消除了。
一想到那个下咒的人,美艳妇人就忍不住攥紧佩剑,恨的牙痒痒,她女儿的一生要为此遭受多大的痛苦。
“阿清,我找到了。”中年男人快步走到美艳妇人的身边。
蓝衣凌乱,面容憔悴,眼睛里却透着的狂喜,一代剑宗宗主,全然没有往日的冷静。
这也是理所应当,任谁得知自己重病的孩子还有救,都不会有多冷静。
苏兰清蹭的站了起来,死死的抓住宋铭的胳膊,声音带着些不可置信的颤抖“在哪?”
宋铭皱着眉嫌恶的说“栖山的石头村里。”
“栖山?怎么在哪?”苏兰清面露异色,语气里说不出的厌恶。
“不仅如此,还是那人的女儿。”
“哼。”苏兰清眉目变得凌厉,带着杀意“刚好,他给我女儿下咒,那就用他女儿命,给楚楚续上。”
栖山石头村。
安若穿着一身脏的看不出颜色的衣服,蹲在台阶上,四十五度仰望天空,面露愁容。
别人只当她在思考人生,只有她自己知道,看着一只只烤鸟在头上飞来飞去的痛苦。
要是老天能给她下只鸟就好了,拔了毛,弄团火,偷点调料,就是一顿肉啊。
别问为什么要偷调料,安若没钱又没身份,来这个世界好几天了,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穿书的事。
咽咽口水,幻想着得不到的鸟。
“唉╯﹏╰”苦逼的叹了口气,继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下点啥都好呀,下点雨还能让她喝点干净的淡水呢。
老天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
“啪”一坨鸟屎准准的落在了安若的脑门子上,正中额心。
一摸一手屎,还臭的不行。
她的祈祷只配下屎吗?
嫌弃的往身上蹭了蹭,这下可好,本来只有脸和手臭,现在浑身都臭味,整个人由内至外散发着一股鸟屎气。
路上的行人自动与安若隔出半米的距离
“唉—”世态炎凉啊,故作深沉的摇摇头。
身后的门被人拉开,走出来店里的小二,抬腿一脚踹上安若的屁股“哪来的乞丐,搁这找晦气。”
一脚踹散安若的悲春伤秋。
低着头,拍拍屁股,站起来就走。
她现在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如果没估算错的话,按照剧情发展,没几天之后女主的父母就该找上门要求收养她。
然后,她就会感激涕零的和他们走,等到明年的鬼节,自己就会被女主夺舍,这具身体就会成为女主的金手指,从此女主靠着这副身体,在修真界走上人生巅峰,多少男人鞍前马后,多少奇珍异宝数之不尽。
而原主,灵魂被打散,化为乌有,再无投胎的可能,世间就像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
对于安若如果按照剧情进行,就会连灵魂都没了,更别提回去以前的世界了。
这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能力,别人的命算个屁。
一朝穿越,十年逃命。
安若对自己穿越漫漫人生路做出预测。
她想活着,本能对生命有渴望。
她绝不当别人的替死鬼,趁着还有时间,她要现在走!马上走!立刻走!
安若带着仅有的家当—一身粘着鸟屎的衣服,离开了村子。
就是这么巧,走了鸟屎运的安若,刚出村,就遇见了来寻人的宋铭苏兰清夫妇。
不是吧,安若无语凝噎,女主父母出现的时间怎么提前了?
大眼瞪小眼,三人面面相觑。
宋铭没见过安若,但安若却见过宋铭,大街小巷的画像可不是白贴的。
宋铭在不仅在修真界很有名,在民间更是出名,酒馆里说书把他吹得玄乎其玄,三头六臂,无所不能。
画像上什么都神化了,唯独那张脸,一点不改。
这也难怪,任谁去看,那脸上都写满正义,改一点都不好。
宋铭夫妇的突然出现,让安若感到很意外,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
许是剧情中他们也是今天到的,只不过找她花了许多时间。
剧情里没具体介绍,就让安若以为他们收养的时间就是他们到来的时间。
是她先入为主了。
安若心里问候了剧情几百遍,脸上却面无表情,慢悠悠的朝那对妻走过去。
“等一下。”突然被叫住,安若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被发现了吧。
“小孩,你认识你们村姓安的人吗?”宋铭语气不善,带着上位者的傲气。
安若闻着自己的一身臭味,刻意靠近了些,问“啥?”
好久没喝水,声音沙哑的像个男孩子。
一身的恶臭,让苏兰清嫌弃的捂住了鼻子,拉着宋铭往旁边挪了挪“我们走吧,他应该不知道。”
是的,苏兰清不仅不想再问下去,甚至都没觉得安若是女生。
看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以貌取人呐,不过也多亏了他们以貌取人,安若瘪瘪嘴,继续往前走。
另一头,进了石头村的宋铭夫妇开始在村里一个个询问,这村里没人认识的小乞丐多了去了,那是那么好打听的。
有了刚刚的教训,安若避开大路,专往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钻。
就这样过了两天。
俗话说,常在小路走,怎能不见鬼。
就在安若摘完野果准备下树的时候,异象突起,本来被杂草挤到没有的小路突然裂开,裂开的地缝中升起一排排坟堆,不过瞬息,原本绿草茵茵的小路,就变得满是墓碑,荒草遍地。
安若狠狠咬了口手上的果子,才忍住没喊出声。
这都什么事啊。吃完了怀里所有的果子,安若这才冷静下来,爬下了树。
低着头,准备快步离开。
“小姑娘。”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听不见。”安若捂住耳朵,自我催眠,走的更快了。
“小姑娘,小姑娘,小姑娘。”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那个声音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小孩这么会自欺欺人,完全没停下的意思,说听不见就听不见。
只好换了句话“外面有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