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蒋妏给太子投毒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她在刑部牢中已经呆了两日,外边只有江瑭想尽办法要向国主求情,其他人包括蒋家全都不发一声,持不关几事、明哲保身的态度。
在宫中许有几个下人不相信蒋妏如此面慈之人会行这般歹毒之事,可惜人微言轻,也无处可以替蒋妏求情。
后宫中许久未进新人,其他娘娘或多或少都被贤妃害过,知道蒋妏本就有一副隐藏在佛陀皮囊下的蛇蝎心肠,因此得知此事直觉吐出胸中一口浊气,谁都不愿替她说话。
第三日,秦芫亲自登了刑部的大门,提审蒋妏。
蒋妏从牢笼中被压至秦芫面前。眼见着自己蓬头垢面满身污秽,这个昔日她从没放在眼里的女人却雍容华贵故作端庄来看笑话,胸中恶气蓬勃,平时积在嗓子里吐不出去的话如今也敢说了:“皇后娘娘是来看本宫还有没有气在?放心,本宫迟早会出去,替代你这后宫主位。”
秦芫挥退下人,摇头道:“你莫想再出去了。”
“呵,”蒋妏不信,“你怕了。”
“知道本宫为何会晓得你给太子投毒吗?”秦芫看这女人仍在梦中未醒样子可笑至极,“是太子亲口告诉本宫的。”
“太子早知你的诡计,只是隐忍不发,厚积而出。”来时鸠儿已经叮嘱过秦芫不要激动,她此刻虽语调起伏不高,一双手却攥得很紧,直在掌心掐出几个指甲痕来。
蒋妏呆了一瞬,立刻开始思索自己的计划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秦芫给她解惑:“太子生性谨慎,母后又是中毒而坏了身体根基。半年多前,他发现自己病情反复,立刻怀疑有人下黑手,暗中派人调查,一来二去,就查到了长宁殿。”
竟从一开始就被发现了吗?
蒋妏开始沉默。
“他知道你派人接近东宫的宫女,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将计就计,直到连日前将那个宫女策反,一同欺瞒你们宫里。”
“不可能!”秦芫仍怀疑,“她……”
“她弟弟在你手里。只是你这几日在牢里,蒋家也来不及告诉你,她弟弟已经被救走了吧?如今这两人特意写了一纸状书呈到了陛下面前,指控你拘禁平民,威胁他们谋害主人,你给太子下毒的罪责,状书中一五一十都写得十分清楚。”
蒋妏的手指开始发颤。
“管不住别宫的宫女就算了,偏在你自己殿中也失了人心。你想拉那个叫紫荆的丫头背锅,人家可不愿意陪你淌这趟浑水。她在陛下面前什么都招了,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想怎么出去?”
蒋妏一瞬间面目狰狞:“就算这样……就算这样,你在生辰宴上给太子下毒,你们两个谁都活不成,我手上却没沾过人命!”
“你手上没沾过人命?”秦芫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沉默良久才平复下来,“宴席上,太子并没有中毒,那都是我们演出来的。”
“生辰宴前,太子派人来本宫殿中,声称要联手扳倒你。本宫想了一想,此事于本宫百利而无一害,就答应了,”秦芫抚上肚子,“毕竟本宫也该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因为你,本宫再无缘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