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东宫,江瑜左看右看,正看见江珑的寝殿前边种着几大丛茉莉,花期早已过了,一个禁卫军模样的人仍在细心打理着。
他身边放着一只鸽子笼,里面正是江琉出游时收到的那一只信鸽——咕咕。
江瑜有点奇怪为什么咕咕会在此处,江珑回答道:“那是琉璃从怀凤台调来的禁军,专门负责打理东宫的花草,后来听说训鸽子他也有一套,琉璃就托他照顾一段时间。”
正是胡熊。
他拿到江琉买茉莉付的钱后,立刻给家人寄了回去,如今父亲的病已经治好,他又有好的新工作,因此对江琉十分感激。
因此胡熊自请要帮江珑的忙,上次正是他潜入了贤妃的长宁殿,偷取了毒药,交到了江晏闽手上。
江珑将江瑜和李擎松让进他的寝殿闻琴阁,吩咐鹤童上茶,然后又让她退了下去。
江瑜与二皇兄寒暄:“皇兄,我送你的扇子,你还满意吧?”
“如今十一月了,你还送扇子,以为表兄像你,整天拿着扇子故作风流啊。”李擎松最近养成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呛江瑜的机会的习惯,怎么都戒不掉。
江瑜瞪大眼睛:“土鳖,那可是程蓟画的扇面,他的作品,哪一幅不是千金难求?再加上用来做扇骨的上好黄花梨木……啧啧,宝贝哦宝贝。”
李擎松还想再说话,江珑轻咳了一声,将寝殿房门关上了。
闻琴阁内瞬间暗了下来。
李擎松和江瑜面面相觑。江瑜心头一突,颤着声音问江珑:“皇兄……大白天的关门干嘛啊。”
李擎松心道不好,赶紧站起来打哈哈:“表兄,我突然想起卿卿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就先回去了……”
“别忙,”江珑慢慢踱到主座上,这次确定杯子里有茶,才抿了一口,“坐。”
李擎松面色发苦,只好重新坐下了。
“我就问一个问题,琉璃的心上人,是谁?”江珑一字一句,说话速度异常缓慢。
江瑜和李擎松对视一眼,摇头:“不知。”
江珑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像是砸在江瑜心上:“瑜儿开青楼的事,父皇还不知道吧?不如我去知会他一声……”
如果江晏闽知道他开青楼,会怎么处理?大约是立刻将他的青楼给封了,还顺便封了他全部来钱的渠道,一辈子把他关在王府里,再也不许他出去赚钱了。
在妹妹和赚钱里边,江瑜飞快作出了选择:“我说我说,是她的男宠唔唔唔唔唔……”
话未出口,李擎松从桌上拿起糕点塞进江瑜嘴里,一边塞一边笑说:“瑜王爷,咱俩进宫匆忙,你早饿了吧,多吃点。”
“擎松,”江珑轻描淡写道,“前几天我去将军府拜会,发现弟妹似对你幼时的糗事十分感兴趣。你说我要是修书一封,把某人小时候上树偷果子结果掉进粪坑哭了三天的事写上……”
李擎松立刻放开江瑜:“我坦白,是琉璃收的那个暗卫。”
这也是他刚刚才发现的。
江珑眼里翻出惊涛骇浪。
江瑜好容易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见江珑似有不满,连忙补救:“上次琉璃落崖,他毫不犹豫就跟着下去了,我觉得……挺好的……”
“再好,也只是暗卫罢了。”江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