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擎松亲自驾马车送江琉笛佑回宫。笛佑掀开帘子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目光有些涣散:“商人多好,每天都有大把的钱往兜里揣,有了钱什么东西都能买,什么东西都能吃。”
江琉没想到笛佑会有这个念头:“你说晚了,不然就把这桩生意交给你试试。”
笛佑摇摇头:“我没这个才能,怎么可能办好这桩对公主、对云泽来说顶重要的事。而且说起来,我只是喜欢好吃的好玩的,对从商可没什么兴趣。”
江琉见笛佑露出不多见的沉思神色,就用手去咯吱她,笛佑怕痒,哈哈笑着躲开她的手,两个人在马车里闹成一团。江琉道:“那不如以后你嫁个商人,让他天天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
笛佑撇嘴:“公主莫打趣我,我要一辈子陪着公主的。”
李擎松在外听了几句,开口问江琉:“你准备在哪里开这个钱庄?”
江琉把帘子掀起来,发现正好到了醉仙楼,小二热情的在门外招揽着生意,有香味从酒楼里飘出来,看笛佑的样子,要不是已经用过晚饭非跳出去大吃一顿不可。正巧醉仙楼就设在丰城钱庄对面,那不如……
她伸手指向醉仙楼旁边的空房子:“就那儿吧,那家酒楼附近。”
李擎松回头一看:“呦,那不是狐狸鱼的店吗?你倒有眼光。”
“狐狸鱼?”江琉不知为什么觉得似乎听过这个名号,可惜在乾山上避世,记不得的东西太多,就没多想,“狐狸鱼是哪位?”
李擎松嘿嘿一笑,缰绳一拽进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这小巷漆黑一片,跟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对比分明,也窄,只能堪堪容马车经过。
笛佑有点害怕,悄悄跟江琉说:“是不是因为下午少夫人将他支开,少将军心里不爽利,要偷偷打我们一顿?公主的那个暗卫会保护我们吧?”
江琉也不知道李擎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攥住笛佑的手安慰她:“别慌,表兄向来有他的道理。”
到了一户门口挂着红灯笼的普通人家,李擎松上前拍门,有人打着哈欠应声而来:“找谁啊?我家里人都睡了。”
“在下骠骑将军府李擎松,想跟狐狸鱼先生谈笔生意。”李擎松丝毫没有顾忌,大大方方把名号报了出来,也不怕第二天会有人去吏部告他。谁知对面百姓模样的人一改懒洋洋的不满样子,恭恭敬敬道:“原来是少将军,请随小人进来,先生就在里面。”
笛佑与江琉下车跟在李擎松后面,向四周打量,发现院里就别有洞天,不像是人家,金碧辉煌倒像是个寻花问柳的好地方,还不时有琴瑟声传出来。李擎松没进内堂,就在屋门口等着那位“狐狸鱼”先生出来,江琉乖乖的站在他身后。
“擎松兄以前可从来不来我这里,怎么,这次想通了也要来逍遥一番?”人未至先闻声,这声音江琉十分熟悉。李擎松行抱拳礼,弯下腰去:“先生。”
“免礼免礼……”话音未落,来人正看见李擎松身后一颗脑袋好奇地探出来,微笑立刻碎在了脸上。他一把把扇子撑开挡住脸,压低了声音:“少将军这事干的不厚道。”
江琉本是想看看“狐狸鱼”先生到底何方神圣,需要表兄向他行礼,探头出去正撞进一双桃花眼里。好嘛,她就说李擎松口中的名号熟悉,那三个字原是“狐狸瑜”!
“瑜王兄。”
江琉与笛佑上前向“狐狸瑜”先生行礼,江瑜见瞒不住,只好把扇子放下来:“琉璃,要是王兄说出现在这里只是碰巧,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