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从房梁上跳下来,坐在江琉对面:“你自己看看。”
江琉就着月光仔细检查孟允脸上的伤,只见血痕已经结痂,青紫斑痕也已经淡了不少。因为孟允的伤主要在脸上,是接力跳崖拦截她之前磕碰到岩壁造成的,脸上的好了,身上也就差不多了。
因此江琉长舒了一口气:“御医给我开的祛疤膏,你拿去用吧,可怜了你这张俊秀小脸儿。”
孟允愣了愣,把要拒绝的话吞进去:“你觉得我留疤不好看?”
“那自然。你是为了我而留疤的,我一看见你的疤痕,心里总是愧疚。因此必要医好你。”
江琉打开药盒,把祛疤膏拿出来嗅了嗅,递给孟允。见他正发呆想事情,就沾了一点在手上,涂在孟允的伤口位置。
药膏冰凉的感觉被江流温暖的手指驱散。孟允正思索江琉对他到底只是愧疚还是有其它感觉,突觉伤口处微凉后微热又微痒,下意识以为是有虫子在爬,就抬手朝脸上盖过去。
刚好覆住了江琉的指尖。
并且握住了那指尖。
江琉感觉到从手指传上来的温度,脸“腾”一下红了,人傻在了当场。孟允觉得自己握住的并不像只虫子,于是将其虚握在手里,移到月光下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允展开手掌的一瞬间,江琉把手指缩了回去,将祛疤膏盖子合起来往他手中一放:“登徒子,你自己抹去吧!”
直到床幔拉起的声音传来,孟允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握住的是什么东西,一颗心顿时跳成被砸了脚的野兔子。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半天,还是没能吐出去,只好自己喝两口茶平复一下,收好药膏,翻身上房梁睡了。
心跳太快,辗转难眠。
第二日李擎松与江瑜结伴而来。
只看见江琉包成角黍似的脚踝,李擎松几乎不顾人臣之礼,非想跳起来跟江瑜拼命。江瑜摊摊手表示无辜:“这都怪那个骆蓁蓁,不然琉璃脚不会扭,也不会看见别人来推还跑不开。”
李擎松丝毫没听他辩解,顾自跟江琉道:“你怎么不向国主请旨,让我陪你去啊?我修武这么多年,总比你王兄强多了。”
江琉耸肩:“表兄娇妻在怀,又有军务在身,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家一月有余呢?还是闲着没事干的王兄陪我去玩,再好不过了。”
江瑜:“……”我觉得你们在针对我。
昨日初回宫,笛佑就被小宫女叫到琉璃殿库房中,清点父皇兄弟和众臣们送来的生辰礼物。这会儿刚清点完毕,于是拿着单子来向江琉禀报:“国主送江城中心房产三套,铺子若干……骠骑将军府送江城边田产百亩,铺子若干……”
瑾王府送来一颗十分精美的球形琉璃,听说是从一块天外飞石上取下来的,辗转到了江瑾手上,此次因为江琉生辰,所以送到了她手上。
江珑送的是一双能验毒的银筷,价值不高,胜在心意——母后与他都曾因中毒倒下,他不想看到江琉也遇到同样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