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珑“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番话后,在场许多大臣都出声附和了他,还有一些心怀鬼胎之人并未作出反应。江珑将这些人一一记下,面上依旧虚弱,道:“今日生辰宴,诸位不必拘谨,请。”
他的眼波扫过江琉,见她气色果真不错,于是继续假装病弱,间或咳嗽。若有人向他问候,他的咳嗽声就稍大些,同时举杯示意,将问候之人给吓回去——云泽江氏不善饮酒是路人皆知之事,他们怎么敢让病中的江珑沾哪怕一滴酒呢?
江珑就此吓退了好几波来问候他的人,其中有真心实意的,也有想挨近他身边想打探虚实的。
跑去向江琉敬酒的年轻女眷也渐多起来,只不过眼角总会往江瑜那边瞄,醉翁之意,让江琉直感觉无奈。
也是,云泽皇子和王爷,适婚年纪的也就是江珑和江瑜尚未娶妻。相比一个说不准哪天就撒手人寰的太子,还是江瑜更具吸引力。
哪怕瑜王爷多情之名远扬。
“国主、各宫娘娘、琥戎使臣到——”
这次先是死一般寂静,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国主万岁,皇后千岁,各宫娘娘、云巡太子金安。”
“免礼平身。今日是太子吾儿与琉璃公主的生辰宴,大家不要拘泥,随意畅饮便是。”江晏闽携秦芫入座的时候如此说道。
他的眼神也只往江珑与江琉身上停留一息,瞬间收回。
云巡坐的是云泽臣子那侧,还没抬头打量对面琉璃公主长什么样,旁边几个莺莺燕燕已经围上,对他和他的猫寒嘘问暖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是云泽,姑娘们没听说过他在琥戎的凶名,因此没人会因为他的冷漠神情而怕他。
于是云巡换了种战术,微笑着面对提问的同时,倒着顺了一下他宝贝宠物的毛。
白猫慵懒的表情一扫而光,弓起背,嘴里“呜噜”作响,朝四周恫吓了一番,将那些官家小姐都吓退了。
云巡夸奖了爱宠一下,又想抬头看江琉,礼部尚书此时前来,刚巧挡住他的视线:“云巡太子,您这次为了给两位殿下送生辰礼,千里迢迢入江城,实在辛苦。鄙人敬您一杯。”
云巡只好回礼:“无妨。”
在礼部尚书的带头下,一拨又一拨人前来向云巡敬酒,他怎么也看不见江琉真正的样子。等人散了,他才喘一口气,丝竹声已起,舞姬迈着优美的步伐入场,彻底将江琉遮了个干净。
罢了,再怎样也不过一个对手,有画像知道是哪个就行了,何必了解那么多细节呢。
李擎松已经朝云巡举杯示意:“云巡殿下来江城这段日子,可还住得惯?”
云巡自然应好。
李擎松呵呵一笑:“我想该是能住惯的,不然何必塞人进云泽给您铺路呢?”
云巡立刻知道对方也知道丰城钱庄的事,刚想开口,江瑜正巧来这边找李擎松喝酒,听见了他的话,开口道:“少将军此言差矣,说‘铺路’多难听?那叫未雨绸缪,就是为了出使云泽的时候,能在这住的舒服些,对吧?云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