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江琉是对孟允说的。
方才那些官家子弟表演的时候，江琉就看到有几个核桃壳砸在他们身上。可能是力度比较轻，他们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用想都知道是孟允。
但是一般来说，只有江琉遇到危险时，孟允才会出手。如今只是几个人献艺，孟允也扔核桃，是为了什么？
孟允的声音比平时闷：“不好看。”
江琉想笑：“你还挺懂艺术。”
孟允却没被逗笑：“我舞剑并不比那人差。”
刚才是有人表演舞剑，但脸实在是记不清了，江琉就仔细回想，沉默了一会儿。
孟允却以为她不信，心中更为不快，也就没有开口。
一时间，四周安静下来，只有风声吹拂树叶，还有枯叶被谁踩碎的声音。
孟允立刻提起十二万分的戒备，要看来者是谁。
江琉仍在发呆，忽听背后传来一声：“……琉儿？”
三个月前再熟悉不过的称呼。
原来他也被邀请参加这次的生辰宴了。
江琉微蹙眉，回身向来人行了个乾山见面礼：“赵师兄，别来无恙。”
赵慕凡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华服妆容精致的女子，惊艳的神情浮上来，久久不能平静。
他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道：“琉儿……我还是喜欢听你唤我慕凡哥哥。”
“……”
江琉突觉有些反胃。
还未想到该接什么话，她身边的树突然无风自动，落下几片青黄相接的叶子来，甚至隐隐还有利剑出鞘的声音。
宴会之时，在御花园把朝臣伤了还是不好，于是江琉抬手示意孟允冷静，嘴中对赵慕凡道：“赵师兄说笑了，本宫不记得曾和你如此熟悉。”
“琉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赵师兄做过什么会让本宫生气的事吗？”
江琉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但赵慕凡心存不甘。
他想在乾山上时，江琉最爱慕他不过，这才过去三四个月，江琉不可能说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一切淡然定都是装出来的。
且看江琉身上任何一件衣饰，价格都可称千金，若自己放低姿态去求江琉，等她心软，就算放不下面子再请自己做驸马，以后在朝中的路也一定能好走不少，富贵荣华指日可待。
于是赵慕凡咬咬牙，上前挨近江琉两步：“琉儿，当初立苏素同我说，立家会给我一切资源和人脉，让我在朝堂上顺风顺水走下去。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想给你更好的生活，因此才……”
江琉退后两步，沉默良久，才道：“本宫是何时初遇赵师兄，你还记得吗？”
赵慕凡早已不记得了。
“本宫初上山时，人生地不熟，迷路到书苑里，是你将本宫送回了宿房。因此渐渐熟悉起来，因此爱慕你许多时间。”
“你有才情，勤奋，哪怕穷苦比不上富家子弟好资源，也年年是文苑第一。”
“本宫曾问你会娶一个怎样的女子，你看着本宫的眼睛，说定会娶一个温柔贤淑门当户对的女子，给她一世和乐安康，永不背离。”
“本宫怎么就被你骗了呢？”
江琉又向后退，几乎要退到黑暗里：“本宫早已想明白了，赵师兄喜爱的不是本宫，也不是立苏素，只是钱财、地位和名声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