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交给我的毒药，被人偷走了！”
蒋妏的左眼皮开始不停地跳。
红掌刚想训斥紫荆，被蒋妏拦住：“你仔细说。”
紫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您今日交给我的毒药，奴婢还没来得及给东宫送过去，方才闯入一个小偷，误把毒药当做财物给偷去了！”
这是蒋妏的两手准备。若今日宴席上没有得手，起码还有机会再给江珑下药。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毒药被偷去，江晏闽又要亲自审贼，如果毒药被交到江晏闽面前，后果不堪设想。
蒋妏立刻转身往殿外走，兴许还能赶上江晏闽，来得及拦住这次审讯。
刚出殿门，她的腿一下就软了。
苏寿正用一种“你今日大意了”的眼神看她，江晏闽站在院中，手中托着那个装毒药的小瓶，小偷禁卫军正低眉顺眼站在他身旁。
江晏闽低声道：“原是真的。”
蒋妏扶了一下门框，没有扶住，跪倒在地上。她强迫自己的脑袋清静下来，开始试探江晏闽到底听到了多少：“陛下，您误会了，这是要送去东宫的养身药……”
“那你吃了它。”江晏闽将药瓶朝蒋妏递过。
蒋妏脸色大变。这种毒药量微则性慢，如此一瓶吃下，必定当场殒命。
“皇后告诉朕，你对太子下毒，朕还不信。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吗？”
江晏闽许久没真动气，导致蒋妏忘记了，陛下动气时，神色、语调皆是淡淡的，不含一丝杀伤力，却总能拒人之千里之外。
“定是皇后冤枉臣妾！她买通臣妾的宫女，想要把毒害太子的罪名扣在臣妾头上！陛下明察！”居然是秦芫告发他？秦芫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紫荆大惊失色：“娘娘……”
蒋妏的贴身宫女红掌反应十分迅速，居然上前抢过江晏闽手中的药瓶，死命往紫荆嘴里灌，边灌还边喊：“让你这个不忠心的背叛我们娘娘！”
红掌已经想好了。今日哪怕是豁出命去，她也得封了紫荆的口，顺便还能将毒药销毁了。娘娘，奴婢不枉侍奉您一场！
可是江晏闽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看着紫荆使劲呕出嘴中的粉末，淡然道：“你对你主子可有什么说法？”
禁卫军已经在江晏闽示意下擒住了红掌。紫荆等了半天，发现周身什么事都没有，也有些明白过来是国主换了药瓶救了自己一命，当即膝盖一弯，跪倒在地：“是贤妃娘娘吩咐奴婢，将毒药交给东宫的宫女，下在太子殿下的饭菜里，太子这才会长病不起的！”
完了！
蒋妏几乎瘫坐于地，嘴中仍负隅顽抗：“臣妾冤枉……”
“罢了，”江晏闽连眼神都不愿再给她，“送去刑部吧。”
听说一进刑部不死也得脱层皮，蒋妏这些年养尊处优，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罪？
她膝行两步想抱住江晏闽的腿，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不可能说不在就不在。江晏闽见她来势，退后两步，露出身后的秦芫来。
一见秦芫，蒋妏哪还不懂自己中计了呢？
如今秦芫的眼神，蒋妏能够清楚看见，那里面装满了嘲讽：“见我没被禁足，贤妃觉得很失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