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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菜库里打工

唉!在我今天回忆起那个我曾经就读过半年的学校时,我都会感慨万分,那些记忆的碎片填充了我的青春,同时,那段岁月、那些人、那些事,揭开了我青春的篇章。

自从与陆晓晓相恋之后,我才明白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回想在这之前我活过的岁月,我觉得自己简直像一个木偶人一样,没有情感,没有灵魂,至少,我总觉得,自那次恋爱以后,我“成人”了。

在三天的瓢泼大雨中,我结束了中考,中考的时候我住在姑姑家。

这个姑姑平时总是很傲气,加上这两年姑父做生意挣了点儿钱,她愈加骄傲了,我自小就对他们没有太多好感,要不是二爸二妈一再嘱咐我住到姑姑家里,我或许像别人一样自己租宾馆住了。

三天考试完了,我很想秦斌陆晓晓他们,只是,当时手机在我们手中还没有普及,只有家里的座机,这样,我也就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们,我真恨自己当时没有跟秦斌约一个地点,这样我也好去找他们。

现在倒好,试一考完,我竟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一样,因为父亲为了和他现任的妻子在南方买房子,所以就把县城的这所房子卖了,家具和一些电器也一并出售,只剩下一些比较重要的和我的东西都放到了楼下的库房里,母亲离开后,我就再也不想去那个房子,这下倒好,我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实在无事可做,我便到一中校园前面街上的书摊上淘了好几本书,因为是盗版书,所以价钱便宜极了,一本厚厚的现当代著名作家的全集才要十块钱,我一下子挑了好几本,如获至宝,第二天,我告辞了姑姑与姑父,一个人坐车回了二爸家,书包里满满的小说以及其他文学类的书,我坐着班车,望着窗外,一点一点地离开这个相比于乡村来说较为繁华的县城,窗外高楼林立的画面逐渐演变成一幅夏日乡村画,我有种心安理得的感觉,或许,这种恬静悠然的乡村生活更适合我。

回到家,二妈问我题都答的咋样,我说还可以吧,反正复习过的都应该做上了,也有不会做的题目,我把能写的也都写到上面了,我向来是一个试一考完之后就不在想它的人,二爸则在一旁倾听着我给二妈的回答,相比于父亲,我觉得有时二爸二妈更关心我。

晚上吃过饭,父亲打来了电话,我在房间里看书,二妈喊我出来接电话,当我接过手中的电话时,我哭了,只是我忽然觉得,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离我好遥远,我觉得我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是我又无从说起,父亲在那头问我考试考的怎么样,我止住了泪水,我只说了一句: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我挂了电话,一个人跑到了我的房间,将门反锁了。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二爸接起电话,向父亲复述着二妈问我时我对二妈的答复,我觉得,我与父亲不光在地理上的距离远了,我与他心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了。

晚上我就看会儿小说,早上起得比较迟,一旦到了下午,我整个人实在闲的无聊,有几次我去二爸的田地里,想帮他们干干农活,可二妈嫩是不让我干,活生生抹杀了我想帮他们干农活的愿望,二妈一个劲儿地说让我去休息,说考试前学习挺累的,中考完了就去放松放松。

我因为是第一次跟二爸二妈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跟他们村上其他的学生也不熟悉,我也实在懒得和他们一起去玩,我说过,我几乎是一个有自闭症的人。

这样过了五六天,有天晚上二爸村上的一个人来到了二爸家,说他所在的的菜库里正招人呢,问我想不想打工挣点儿钱,我赶忙答应那人。

二爸则认真地问那人都干些什么活儿,重不重,那人说活不重,就是推一下车,把外面农民运来的蔬菜装到箱子后用平板车运到冷库里,并且往框子里装的时候有专门的质检员。听那人说完,二爸又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想不想干,我说我想去试一试。

于是我就去菜库上打工了,我为有事可做了而高兴不已,这样一来我不仅可以体验一下打工的生活,在这之余,还会有额外的收入,这对于我来说真是两全其美,一举两得。

这个蔬菜保鲜库位于村庄的南面,与村庄有着一条马路之隔,菜库被一个围墙围着,四个蔬菜冷库坐落于后边,冷库前面有一横站台,高出地面一米多,这样,运蔬菜的农用车倒过来时,高度差不多与站台一样高,方便装卸。

里边的人大致可以分为三类:贩菜的老板,再就是一些打工的人,还有就是交菜的农民了。

我看到很多装卸工干活时光着膀子,把一袋一袋打包好的蔬菜扛到车上;菜农们勤勤恳恳把蔬菜打理好用农运车拉到菜库里,市场菜钱好,菜比较缺时,老板待他们很是客气,既是给他们发烟,又是与他们亲切地聊天,劝说菜农把菜都交到自己的菜库里,当市场行情不好时,很多菜农成色不好的蔬菜都没人要,老板也是六亲不认,于是这些菜农就在菜库里转来转去,寻找不到买家,只好将菜拉出去倒到沟里,因为二爸二妈也是种菜的,所以每当我看到菜农们的这些为难的情景时,我都会额外的痛心,就这样,整个炎炎夏日中,我就在这样的地方打工,早晨日出东方,晚上又落于西山。

打工期间最让我高兴的一件事是遇到了秦斌。

秦斌的一个朋友也在这家菜库里打工,秦斌过来找他,当我看见意气奋发、朝气勃勃的骑着摩托车的秦斌时,我的感觉格外良好。

他那时骑着车,一只脚着地支着摩托车,站在菜库的院子里,我们两个几乎同时看见了彼此,他喊我过去,我也正有此意。

走到他跟前,秦斌问我:杨洋,你怎么也在这里打工啊!像你这样的人难道也缺钱花吗?我怎么有点儿不相信?

我说:在家里面呆着实在无聊,所以我出来打打工,就当是散心了。

秦斌又很关切地问我:杨洋,中考考的怎么样,一中应该没问题吧?

我说:差不多,应该没问题。我又问一下秦斌:

你呢,你考的怎么样?

哦,马马虎虎,很多题都不会,等分下来再看吧,能考高中就读高中,要是考不上的话我就出去打工了。

听秦斌这么说,我的心情有点儿沉重,秦斌又问我:

你试考完之后去哪里了,有没有好好玩一下呀?

我说:别提了,我忘了跟你们约个地方,试考完之后又联系不上你们,实在没有事做,我买了几本书,就回我二爸家了。

秦斌问我:你家不是在县城吗,你怎么没有回家?

我说:没有,我爸去南方了,家里的房子也卖掉了。秦斌大概看到了我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的表情,所以他也没有刨根问底。

今天“哦”了一声,又说:

哎呀,你没来真是可惜了,我同张建成,张磊,还有陆晓晓,我们四个都玩美了,我们先去了雨湖公园坐船,你不知道,坐船的时候张磊差点儿掉到了湖里,我们三个都快被笑死了,晚上就去网吧上网,包夜打游戏,等第二天睡醒了,我们又去ktv唱歌,反正把能玩的都玩遍了,可惜你没在,不然的话估计会更热闹。

我也觉得我是错过了人生一大享受。我又问秦斌:

那你现在在干嘛呢,以你的风格,肯定不会成天呆在家里吧!

嗯,我和张建成在帮别人放哨。秦斌脸上略显神秘的说。

我好奇的问他:

在给谁放哨,在哪里?

就是到了晚上为那些赌博的人放风,为他们看警察,警察来了就马上告诉他们。

我听到后很是为秦斌担心,我说:你怎么想起去做这个的,万一被警察抓住呢?

张建成叫我去的,他有认识专门赌博的人,反正做这个挣钱快,我也就不管了,我尽量机灵一点儿不要被抓住,万一被抓住就麻烦了。秦斌一副铤而走险但又无所畏惧的架势。

我说:那你就小心点儿,千万别被抓住了。

秦斌说:放心吧,咱们做这个事最麻利了,能抓住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我问了秦斌他家的座机号码,秦斌给我说完之后我用笔记了下来,然后我又问秦斌:

你知道陆晓晓家的座机号码吗?

秦斌笑呵呵地对我说:怎么了杨洋,你还对陆晓晓念念不忘啊,我真没想到,你还真是个情种呀。

我笑着对秦斌解释说:没有,我只是想打电话问一下她考试考得咋样,再没有其他的事。

秦斌说:你就在我面前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俩的事。瞬间我觉得我有点儿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意思。

秦斌给我说了陆晓晓家的座机号码,我也记了下来。

我们两个又聊了一些以前在学校的事,完了秦斌就去找他的朋友了,我也去站台上准备干活了。

晚上回到家,我用二爸家的座机给陆晓晓打了一个电话。

当电话铃声响起时,我的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惴惴不安。陆晓晓的父亲接起了电话,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找下陆晓晓,然后他在电话的那头喊:

陆晓晓,是找你的。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陆晓晓的声音:

喂,你是谁呀?

我说:陆晓晓,我是杨洋,我就是想问一下你考的怎么样。

陆小晓大概没想到我会给他打电话,语气里带点儿惊讶,对我说:

哦,杨洋,是你呀!唉!别提了,我那学习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呢,你考的怎么样?

我说:还行吧,反正复习过的都答上了。

嗯,那就好,不过你学习那么好,也用不着让人担心,上了一中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

好的,谢谢你!

我们两个说完这些话都没再说话,都沉默了一会儿,陆晓晓在电话那头说:

杨洋,我要吃饭了,咱们改天再聊吧!

好的,那你先去吃饭吧!我说。

嗯,好的,那我挂了啊!说完,陆晓晓挂了电话,我也放下手中的电话,思绪万千,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高一,我从秦斌那里知道了陆晓晓的qq号码,我去网吧里上网加了陆小晓,有一天,我与秦斌在QQ上聊天时,我得知陆晓晓感冒了,于是我在QQ上发了一条消息给陆晓晓:

听秦斌说你感冒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吃药?

陆晓晓因为有手机,她看到后很快回了我:

感冒比较严重,直接乏得起不了床,我爸给我取了中药,喝了两副感觉有效果,现在能下地走路了,多谢你的关心。

看着QQ消息上这一段话,我思索良久,有点儿惆怅,我没再给陆晓晓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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