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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祝你幸福

高二第二学期,身边的好多人都离开了,在这个冬去春来万物复苏的时节,我不得不感慨于时间的无情以及命运的造化弄人。

王旭的母亲病情恶化,住院已经没有疗效,我与王旭去医院看过她一次,当我看见一脸憔悴的王旭的母亲躺在病床上,眼里都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以及对王旭和他弟弟的不放心时,我的心仿佛被割断了,脱离了与身体的联系,是的,在这个本不该承受如此伤痛的年龄,王旭即将要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正如我当初失去母亲一样,当时那种命运之痛让我喘不过气,我想要哭出来,却无泪。

过了一些时间,王旭的母亲出院了,医生告诉王旭的父亲只能在家里等待时日了。

在一个初春的夜晚,王旭与一块儿的去了他给我说的那条巷子,他终于如愿以偿了,王旭把这件事告诉我,我的心上一阵难受,身体里一股躁动,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滋味。

在一天晚上下自习下后,我与王旭一起行走在校园里,他抽着一支烟,然后他告诉我他要离开了,去找一个地方打工,我虽然有时想着要离开王旭,因为跟着他总是麻烦事不断,而当这个事实即将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却对这个一起鬼混了一段时间的男生产生了很多的不舍之情,一时间我觉得王旭离开这个事实是多么的残酷,作为最后的道别,无以相送,我只能向王旭要了一支烟点着自己抽起来,作为对王旭最后的送别,我嘱咐王旭:有电话了把电话号码发到我的QQ上。

就这样,王旭去了另一座城市打工了,去之后他如约将电话号码发到了我的QQ上。

初春,我再一次见到陆晓晓,她是来县城会考的,在一次上计算机课时,我登上我的QQ,陆晓晓的QQ头像在闪烁,她给我发了消息:

下下周要来城里考试,你有空没,我想见见你。后面紧跟着一串数字,是她的手机号码。我回给陆小晓一条消息:

当然有空了,你能来见我,我真的很高兴。

等到会考那一周的星期五晚上,我给路晓晓打去电话,我们约好在星期天下午两点在一中的校门口见面。

刚进入春天,天气还是比较冷,我穿着一中的校服,陆晓晓穿着一件较薄的天蓝色的羽绒服,羽绒服将陆晓晓的上身包裹起来,我似乎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里面暖气融融,她的裤子是一件墨绿的牛仔裤,再就是一双白色的平板鞋。看到她如此装扮,我觉得与我之前认识的陆晓晓有些不同。

我们见了面,互相怔怔的看了彼此一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陆晓晓率先打破了僵局,她似是羡慕的问我:

怎么样,杨洋,一中的生活还不错吧!

唉!别提了,我觉得还不如在以前的学校呢?

怎么会?六笑笑不相信,质疑地问。

真的啊!我骗你干嘛,觉得特无聊,有时觉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不信,你学习那么好,干什么都那么优秀,我不信你没朋友!

在这一点上陆晓晓真是误会我了,我说:

实验班里的学生个个都心高气傲,我觉得我还是不太喜欢与他们相处!

陆晓晓愉快的看着我,脸上表现出一副我与她是自己人的表情,这一点我倒是同意您,你就是爱跟着我们混!

知我者陆晓晓也!我开玩笑道。

你怎么现在也学的油嘴滑舌的,像秦斌一样。我的脑子中仔细想了一下,我当时第一眼见到秦斌时就很崇拜他,大概我是在潜移默化中向着秦斌的样子发展。我不好意思地说:

开个玩笑!我想邀请陆晓晓去一中校园转一转,我说:

走吧,我带你去一中校园转一转!

我才不去丢人现眼呢!陆晓晓微笑着一口拒绝了我。

杨洋,我想去上网,你陪我去上一会网吧!

乐意之至,奉陪到底!

你能不能少说一点儿文言文,我书念的少,听不懂!六晓晓开玩笑说。

我们一同去往网吧,回想当初,陆晓晓说过让我请她上网,没想到今天我们真的在一块儿去上网了。

一路上我们谈了很多,关于以前的学校,关于以前学校的老师,关于以前学校里“江湖”上的事,以及临毕业时学生们之间打架的事,我们谈论过往的彼此共同经历的熟悉的事,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有点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味道。

我们走到县城一个名气比较大的网吧跟前,便决定去这个网吧上网,进去之后,网吧的一股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我与陆晓孝拿了身份证在前台充了值,当要付钱时,陆晓晓则从她的衣兜里掏出一张20元的纸币给了网吧的工作人员,钱被窝地很皱,这是陆晓晓一直以来的习惯:从来不拿钱包,每次从兜里掏出的钱总是皱得像一团废纸。

我们找了一个包厢相对而坐,我打开电脑之后随便浏览着网页,顺便听听音乐,路晓晓开机之后在qq上与秦斌视频着。

我这才知道,秦斌中考完之后与陆晓晓去了同一所高中,张建成也去了这所高中,因为有次张建成叫秦斌一块儿去打架,在打架过程中,张建成一刀子下去把对方一人的肠子给捅了出来,那人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就这样,张建成害怕派出所的人找上门来就逃之夭夭了,被捅的人就由他的父母照看。秦斌因为害怕被牵连也离开了这所学校,去了南方一座城市打工。

陆晓晓与秦斌在视频上亲切地聊着天,她问秦斌在哪个网吧上网,怎么看起来这个网吧破的很,秦斌回答说是在他们厂子附近的一个网吧,今天休息,昨天晚上包了夜,网吧虽然比较破,但网费便宜,网速也挺快的。两人都仿佛说了一些许久未见面之后刚见面说的话,我因为在对面只能偶尔听到陆晓晓问秦斌的话,所以只能听到两人聊天只言片语,过了一会儿,陆晓晓对秦斌说:

杨洋也在我对面呢,你和他视频下吧!于是秦斌的视频通话请求在我的QQ上传送过来,我我点击了接受。

真是有一种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在视频中,我看到秦斌的头发留得很短,不再是以前上学时的帅气的毛寸,脸面倒是还是依旧的帅气,高高的鼻梁,炯炯有神微微凸起的眼睛,光滑的一层皮肤贴在他那消瘦的脸上,给了一种阳刚正义之气,虽然是在视频里,但我们还是觉得分外亲切,我问秦斌:

秦斌,好久不见呀,你现在在哪里呢?

秦斌说:我在浙江呢,在一家做雨衣雨鞋的厂子里。

我又不得不在心里叹息秦斌高中未读完完就去打工。我说:

你说你,放着好好的学不上,偏要出去打工。

唉,再别提了,张建成那个傻逼打起架来没个分寸,直接把人家肠子给捅了出来,我说我那天要去之前右眼皮就跳个不停,结果就出现了这个事,也是没办法,不过我早就知道,跟着张建成混这是迟早的事,这样一来说不定反而是个好事,免得跟着他以后惹更大的麻烦。秦斌又问起我的情况:

杨洋,你在一中过得很爽吧!

这下我就明白过来,所有以前的朋友都觉得我在一中过的很潇洒,只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我实际上在一中过的并不是很爽快,我把我真实的感受告诉秦斌:

也不是很爽快啊,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有时候觉得好孤单啊,还是和你们在一起玩得高兴。

那是,咱们在一起多快乐,要不杨洋书别念了,和我到南方一起打工。秦斌开玩笑地对我说。

我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对秦斌说:

那也不行啊!我又问秦斌:你在里面是干什么活,一天累不累?

就是流水线上负责往机器里加原料的,活不累,就是操心一点儿,每次加原料的时间要掌握好,厂里做的就是咱们平时下雨时穿的雨鞋雨衣还有塑胶的一些东西,杨洋,你下次穿雨衣雨鞋时要记得感谢一下我,没准你穿的衣服就是我做的。清兵开玩笑的说。

我说:好的,我一定在心里好好感谢你!秦斌又一脸担忧、郑重的问我:

你和陆晓晓经常见面吗?

我说:没有啊,我们也许久未见了,要不是这次会考,我们或许一直见不上面呢。

秦斌又一脸忧伤地说:

你们俩离得那么近,可以经常见面么。

现在想来,那是单纯的我场点中了秦斌的圈套,事实上,我与陆晓晓之间的关系已不同于从前,我们的关系只不过是正常的异性朋友,而现在我的心里唯一喜欢的人就是方静,只是我没有把这些告诉秦斌。

我对秦斌诚恳的说:

也没有了。

秦斌让我一个人上会儿网,他又去和陆晓晓视频了,两个人谈了很多,大概有半个小时,完了两人一起开始玩游戏,陆晓晓问我会不会玩QQ炫舞,我说我不会玩,于是秦斌就带着陆晓晓激情的玩着QQ炫舞,六晓晓不停的用手指敲击着键盘,口里不停地笑着,看起来她很是高兴,大概是秦斌在耳机里说陆晓晓笨,陆晓晓就骂着秦斌,两个小时快到了,电脑屏幕上余额不足的窗口不停地弹出来,等电脑彻底黑屏之后我与陆晓晓一起下了机,我们一起走出网吧。

出网吧之后我们才发现天空下起了雪,天色很暗,路上的不多几人都色匆匆,马路上车辆稀少,只有出租车不停地穿梭在路上,我们走在街上,服装店门口的音响里发出动感的音乐,从旁边经过,我与陆晓晓不约而同放慢了脚步欣赏着音乐,在这雪花飘落的天气,我们俩一起走在街上,感觉分外的浪漫,快要走到汽车站,陆晓晓转过身看着我,一本正经的问我:

杨洋,在一中找对象了没有?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方静的身影,我看着陆晓晓,还是觉得对陆晓晓老实说最好,我说:

找了一个,只不过我们只是在晚上一起走一走,我每晚陪她一起回家。

我看到陆晓晓眼中闪过一丝因我不再喜欢她而产生的悲伤,转而她又恢复了镇定,表现出她已经淡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的表情,而事实上在这一刻,我猛地意识到我终于不再喜欢眼前这个和我曾经甜言蜜语接过吻拥抱过的女孩子。

陆晓晓转过身继续向前走着,她用脚踢着落在地上的雪,语气很平静地问我:

那个女孩子一定很漂亮吧,你眼光那么高,又那么优秀!

还行吧,她是高二才转来的,刚来的时候她遇上了一点儿麻烦,正好我可以帮他,后面我们就经常走在一起回家。

哦,陆晓晓似是明白过来,她转而又问我:

杨洋,你觉得秦斌这个人怎么样,我们俩在一起的话合适不?

我的脑海里一下子出现了无数陆晓晓与秦斌在一起打闹嬉戏的画面,我觉得他们俩在一起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很是般配,我说:

你们两个在一起的话没准会很般配!

陆晓晓又转过身看着我的双眼对我说:

谢谢你杨洋,谢谢你能这样说!

我们继续向汽车站走着,等走到了汽车站跟前,陆晓晓晓停下了脚步,她转过身来,双眼真诚地看着我,对我说:

杨洋,祝你幸福!

我同样的还她以祝福,我说:

也祝你幸福!

在这个我与陆晓晓由以前的情侣关系正式地变成无话不谈的好友的时刻,我们俩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坐在班车上的人以及赶着要上车的人都注视着我们,有些人议论不已,他们大概觉得一个穿着一中校服的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一个女孩子这件事令他们很是惊讶,只是我在心里很清楚,这些路人只看到我们在拥抱,其实他们一点儿都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拥抱。

汽车已经发动,陆晓晓松开双臂,转生上了车,我目送着她乘坐的班车驶离,然后一个人回了宿舍。

有一天下午放了学,我早早的在学校食堂吃过饭,然后骑着自行车去建宁花园的门口等方静。方静从小区门口出来看到我时,她脸上露出一小股的高兴,我载着她一起去了学校。

就这样,在这个压力如高压锅一样大的学校里,我才不管他什么大学以及前途,每天接送方静上学与回家是我在这所学校里最愉快、也是感觉最充实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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