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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毒计

“臣妾叩见皇上。”

“臣妾叩见皇上。”

“奴婢叩见皇上。”

姚佳莹、纪芷兰还有沐朵儿三人在门外跪了下来。

“平身吧!”皇帝从床上站起身,脸上已没了笑意,“你们帮朕好好照看姚昭仪,朕先行回霜龙殿。”丢下话,他转身踏出了殿外,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三人一眼。

“臣妾恭送皇上。”

“臣妾恭送皇上。”

“奴婢恭送皇上。”

殿内三人伏首,也未敢动,直到殿外传来太监一声大喊:“摆驾!”,脚步声远去,姚佳莹等人才敢抬头起身。

“姐姐。”姚佳莹连忙跑到姚羽琦床前,眼中写满了责备,“你刚才怎么可以推开皇上?你知不知道,这样做若是惹怒了皇上,你可能——”姚佳莹话语一顿,气恼地跺了跺脚。

姚羽琦紧抿着双唇不说话,脸色有些苍白。

纪芷兰走过来,轻扯了扯姚佳莹的衣袖:“佳莹,羽琦可能只是病糊涂了,一时神智不清。”

姚佳莹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姐姐,对不起。我刚才只是——只是太担心了——”

姚羽琦抬头强笑了一下:“嗯,我明白的。”

“你身体好些了吗?这几天真是担心死我了。”姚佳莹在床边坐了下来。

“好多了。”姚羽琦忽然觉得面对佳莹有点心虚,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错,但总有一种夺人所爱的感觉,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

“好多了就好。”纪芷兰微笑着走过来,“你那天突然昏倒,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让你们挂心了。”姚羽琦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现在先好好休息养病。”纪芷兰轻拍了拍姚羽琦的肩,“你昏迷了三天,滴水未进,一定饿坏了,我让朵儿给你弄点米粥之类的吧?”

“我不饿。”姚羽琦又将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纪芷兰轻叹了口气:“既然不想吃,那就先好好休息。”转过身,她吩咐朵儿,“朵儿,小心照看姚昭容。”

“是,奴婢会小心照顾昭容的。”

“那我先走了。”纪芷兰回头问姚佳莹,“佳莹,你呢?”

“我在这里再陪姐姐说说话吧!”

“好吧!”

纪芷兰告辞。

“朵儿,你也先下去歇息吧!”姚佳莹让朵儿退下,羽心殿内,顿时恢复了一片寂静。

姚羽琦在被窝里闷了半晌,才钻出头来,看到姚佳莹正静默地坐在床边,也不知在出什么神,便小心地轻唤了一声:“佳莹。”

姚佳莹没有回头,眼眸还是失神地盯着殿内的某一种:“皇上好像喜欢姐姐啊!”

姚羽琦轻咬住下唇,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

“姐姐,你知道吗?你生病的这几天,都是皇上亲自给你喂药的,喂不进去时,甚至——甚至以嘴对嘴地喂进去。”姚佳莹的脸颊有些红,却也有些落寞,“这世间的事,真是让人无法预料呢。姐姐一直说,并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可是皇上偏偏对你好,而我——”她忽然轻笑了一下,略带着自嘲,“虽然得到了昭仪的荣封,皇上却连看都未看我一眼——”

“佳莹,不是这样的。”姚羽琦慌忙坐了起来,“你听我说,这几天只是因为我病了,皇上出于仁义才会——才会这样照顾我——”

“那刚才呢?”姚佳莹转过头深深注视着姚羽琦,“刚才我看得清清楚楚。皇上并没有给你喂药,而是——而是——”紧咬着下唇,她的语声已有些哽咽,“姐姐,你又何必骗我呢?”

“佳莹——”姚羽琦伸手轻揽住姚佳莹瘦弱的肩头。

“姐姐,其实这是命啊,皇上若不喜欢我,也是强求不来的事。”姚佳莹从姚羽琦怀中抬起头来,眼中带着泪光,“我应该为姐姐感到高兴才对,皇上这么宠爱你,是姐姐的福气,也是我们姚家的福气——”

“佳莹。”姚羽琦轻叹了口气,“姐姐知道你不开心,不过,放心吧,我一定会让皇上对你另眼相看,宠爱有加——”

“真的吗?姐姐?”姚佳莹一扫脸上的忧色,惊喜地看着姚羽琦。

“傻丫头,姐姐何时骗过你啊?”

“姐姐,你真好!”姚佳莹扑入姚羽琦的怀抱,“我就知道,姐姐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姚羽琦笑道:“其实你这么乖巧漂亮,不用我说,皇上也迟早会注意到你的。”

“姐姐,你就会笑话我。”姚佳莹起身,作势就欲打她,二人又笑闹成一团。

忽然,门外,传来了朵儿的通报声:“主子,丁婕妤、冯才人、陈宝林等在外求见。”

“怎么又有人来?”姚羽琦和姚佳莹面面相觑。

“快请她们进来吧!”

姚佳莹拿了件外衣给姚羽琦披上,那些婕妤、才人们纷纷笑脸走了进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礼物,跟上次一样,一个个都是姐姐长、妹妹短的,整个羽心殿热闹非凡。

到晌午的时候,皇后娘娘甚至又派人送来了补品,让姚羽琦好好休养,更是羡煞了一殿的嫔妃。

就在羽心殿外,刘淑萍带着宫女远远地看着,嘴角掠过冷笑:“姚羽琦,我就看你能得意多久?”

她愤然甩袖离开,一路疾行,却怎么也挥不散心头的郁闷之气。她想不明白,那个姚羽琦,论容貌、身份都比不自己,为什么皇上就是对那个贱人另眼相看?

走着走着,忽然觉得一阵异香扑面而来,她抬起头,就看见一座开满了异花的花园,那一片姹紫嫣红在阳光下摇曳生姿,如梦似画。

“这是什么地方?”刘淑萍转首问身后的宫女。

“回昭媛,这是轻尘园。”

“轻尘园?”刘淑萍又往那花园深处看了眼,“没想到这宫里还有这样一个好地方。”话落,提起裙摆就想走过去。

“昭媛——”身后的宫女连忙唤住她,“这座园子您去不得。”

“大胆。”刘淑萍反手就给了那个宫女一巴掌,“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阻止本昭媛?”

“昭、昭媛——”宫女觉得委屈,捂着肿痛的脸颊,哽着声道,“这座园子,是皇宫禁地,您、您真的不能——”

“什么禁地不禁地?本昭媛是什么身份?区区一个禁地也能阻得我了吗?”甩开了宫女,刘淑萍径直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越觉得里面香味浓重,满园子的花花草草基本都是刘淑萍见也未见过的。随手正欲摘下一朵,不远处忽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种花人,请问这是什么花?长得好奇特。”

听那声音耳熟,刘淑萍悄悄地走近,就看见一名宫妆打扮的女子站在花丛中,而她的对面,一个白衣人正拿着银剪,弯腰修剪前面的花花草草。

因为那白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那个白衣人的模样,只看见那一头披散的乌黑长发。看身形,似乎是个男子。

而那女子,刘淑萍认得,是纪芷兰。

她的面前正放着一盆异彩缤纷的鲜花,红、蓝、白三色花瓣组成一枚花骨朵儿,正含苞待放。

刘淑萍冷冷一笑,低语道:“竟与男人在这里幽会吗?”心中正盘算着,怎么向皇后告密,忽然那白衣人淡淡地答道:“这叫奇兰花。不要轻碰,这花有毒。”

“有毒?”纪芷兰轻呼,收回了正欲伸出碰花的手。

“嗯。”白衣人依旧在剪他的花,并没有起身,“这花只在夜里开放,花一开,便会释放出浓郁的香气。不过,香气虽香,却含有致命的毒性。吸入奇兰花香的人,就像中了慢性毒药,若是有病在身,这病会越来越重,直至不治身亡——”

“这么厉害!”纪芷兰似受到了惊吓,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白衣人轻叹了口气:“最主要是,中了奇兰花毒性的人,若是原本就有病在身,很难查出真正的死因。”

“那你怎么还种这么危险的花?”纪芷兰心有余悸地轻拍了拍胸口。

“我这一生,除了与这花花草草为伴,又还能做什么?”白衣人起身转头的那一刹那,刘淑萍也将他的容貌看得分明。

好漂亮的男子!

刘淑萍以手掩口,阻住了自己的惊呼声。

没想到这皇宫里还有这么漂亮的人,看穿着打扮,虽仆素,却淡雅,并不像是普通人,不知是什么身份来历?

“天色不早了,纪才人也该回去了。”白衣人朝纪芷兰微微一笑,“待我向姚昭容问候一声,让她好好养病。”

“嗯。好的。你的话我一定带到。”纪芷兰扶了扶身,便转身离去。

白衣人也站了一会儿,便也走入了花丛中,渐渐消失了踪影。

“原来这人跟姚羽琦那个贱人也认识吗?”赵淑萍的目光落到了那株奇兰花上,一抹阴毒的冷笑泛上嘴角。

这几天羽心殿几乎要被礼物给堆满了,奇花异草、珍珠玛瑙、古玩翡翠……让人目不暇接。

“这是皇上赐的、这是皇后赏的、这是齐修仪送的、还有封才人、冯宝林……”姚佳莹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礼物,掩唇笑道,“姐姐,你现在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佳莹,你这是笑话我呢。”姚羽琦有气无力地坐在床边,她头痛得厉害,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般。

“姐姐,我是说真的啊!”姚佳莹挑起一只金镯子,放在手腕上左比右看,“这里每一件可都是珍品呢。”

“你喜欢就拿去吧。”姚羽琦苦笑,“我这里东西都要放不下了。这些天人来人往,有些东西,连谁送来的都不知道。”

姚佳莹将那只金镯子戴在了手腕上,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一阵沁人花香扑入鼻端:“姐姐,现在你的羽心殿应该改名为花香殿才对,这殿里的奇花都可以比美轻尘园的花草了。”

说起轻尘园,姚羽琦想起了那盆被萧靖打碎的紫薇香。

失神间,听闻朵儿在一旁笑着附合:“是啊,这些花都是德妃娘娘送的呢。德妃娘娘平日里也就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听说主子病了,便派人送来了几盆奇花,说是这些花的香味,可以驱邪防病。”

“真的假的啊?”姚佳莹走近摆在窗台的几株花草,花儿开得正盛,姹紫嫣红,说不出的娇艳,“连德妃娘娘都给姐姐你送花来了,姐姐,你真是好大的面子。”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德妃呢。”姚羽琦掩唇低咳了两声。自她册封之后,她就一直在生病,连皇后都没能去请安。

“是啊,姐姐,等你病好了,你肯定要去各宫赔礼了。其实呢,皇后娘娘还是很好说话的,还有柳贵妃与柳贤妃,她们姐妹俩也是很亲切,倒是那个德妃娘娘——”姚佳莹轻叹了口气。

“德妃娘娘怎么了?”姚羽琦强提着精神问。

“德妃娘娘虽然长得很漂亮,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清冷。”姚佳莹说着,刻意压低了声,“听说,她对皇上好像也是那样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相比之下,她更爱种花种草的。但也有人说,她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力。男人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是吗?”姚羽琦对这些宫中的是非不太感兴趣。

“姐姐,我这几日在各宫中走了一趟,才知道,原来各宫中的嫔妃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力,真的无所不用其及呢。”

姚羽琦勉强一笑:“佳莹,没想到短短几日,你便对宫中的事情这么了解了。”

“姐姐,我不是说过啊,知己知彼才有胜利的机会啊。”姚佳莹看着窗台上的那些花草,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复杂,“虽然我知道姐姐一定会帮我,但我自己总也该做些什么,这样才能更快让皇上注意到我。”

姚羽琦看着姚佳莹单薄纤弱的背影百感交集。

脱离了她的保护圈的佳莹,似乎变得有点不一样了。但究竟是好是坏,她也说不清楚。

心中一阵激荡,不禁掩着唇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姐姐——”姚佳莹连忙走过去,伸手轻拍着她的背,眼中露出忧色,“你这病怎么一直不见好啊?”

姚羽琦抬起头,强露出笑容:“没事,可能从小没怎么生病,现在这一病算是把利息全算上了。”

“姐,你这时候还说笑。”姚佳莹不依地跺了跺脚,“还是叫皇上叫那个谢太医来给你看看比较好,上次你昏倒,就是他来给你诊的脉,我觉得,他的医术比较厉害啊,一剂药下去,你的脸色就好多了,可现在——那些庸医——”

“佳莹,别这么说。太医院的御医们各个医术都很精湛。”姚羽琦强撑着站起身,“我肯定是这几天闷在屋里太久了,出去走走就没事了。”

“好吧,我扶你出去走走也行。”姚佳莹掺扶着姚羽琦,然后转头吩咐朵儿,“朵儿,你去太医院请谢太医过来一下。”

“是。”朵儿扶身退下。

“佳莹——”姚羽琦苦笑,“听说谢太医主要是负责为皇上和萧太傅诊病的,一般情况下,他不会给其他官员或是嫔妃出诊啊。”

姚佳莹一边扶着姚羽琦出殿门,一边道:“姐姐,你不用操心了。现在皇上这么宠你,只是让谢太医过来为你看病,应该不为过吧?而且,我看皇上也会盼着你快点好的。”

姚羽琦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那日自她推开皇帝之后,除了每日差人送来礼物和补品,并没有再踏入羽心殿,想必他是生气了吧?

走出殿门,一阵新清的空气顿时扑面而来,姚羽琦也感到精神好了不少。

现已是夏末,清晨的微风里已带上了初秋的凉意。

姚羽琦扶廊而坐,望着蔚蓝色的天空上那一只只飞过的鸟雀,心神飘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姐姐,你在想什么呢?”姚佳莹端了一碗汤药出来,递给她,“快点趁热把药喝了。”

“没想什么。”姚羽琦接过汤药,觉得药有些烫手,便暂时先搁在了一旁。

姚佳莹开心地俯下身,仔细看了看姚羽琦的脸色:“出来透透气,好像气色真的好多了。”

“我就说啊,我只是闷坏了。”

姚羽琦转头看向姚佳莹:“佳莹,你这几天为了照顾我,也累坏了,回去休息吧!”

“可是——”

“我不是已经没事了吗?”姚羽琦微笑,“别担心了。”

“那好吧!”姚佳莹点头,“姐姐你可要好好休息,别乱跑啊!还有,要把药喝了。”

“嗯。”

“那我走了。”

目送着姚佳莹的身影渐渐远去,姚羽琦又开始发呆。整天被困在这座华丽的宫殿里,她什么事也不用做,而想做的事又做不了,这样的日子将要伴她一生一世吗?

越想越觉得烦闷,正打算外出透透气,外面忽走进一宫女通报道:“启禀姚昭容,姚大将军在外候见。”

“爹?”姚羽琦吃了一惊,连忙整了整衣衫站起,“快让姚大将军进来。”

“是。”宫女领命退下。

姚羽琦却是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心中更是涌起百般滋味。

她没料到爹会来。

是来……看望她的吗?

那一瞬间,有一撮小小的希望火苗在心底燃烧了起来。

耳畔传来了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当那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之时,姚羽琦只觉得眼眶微微一热。

竟真的是爹。

他还是跟往常一样,穿着一身青衣锦袍,看起来还是很健康,精神也很好。

“微臣参见姚昭容。”姚成朝着姚羽琦微一躬身。

“爹,女儿怎能受您这一拜?”姚羽琦连忙扶起姚成。

姚成直起了身,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

姚羽琦心口微微刺痛了一下,但还是扯开了笑容:“爹,您怎么来了?”

“昭容病重,皇上特意让微臣过来看看。”

“是皇上让您来的?”心中那撮希望的火苗熄灭了几分。

“嗯。”姚成淡漠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父女俩竟无话可说,满殿的沉默。

半晌,姚羽琦终于找到了另一个话题:“爹,您一会儿要去看看佳莹吗?她就住在玄心殿,离这里并不是很远。”

“不用了。微臣公务缠身,一会儿就要走了。”

面对那冷漠的回答,姚羽琦手心不由一握:“爹,你真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愿多看一眼吗?入了这宫门,也许以后没有什么相见的机会了。”

姚成抬起头,目光中竟带着毫不掩饰的责备:“既然你们知道这层道理,当初就不应该入宫。”

这一句话让姚羽琦明白了,她的父亲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她们姐妹俩入宫。

姚羽琦苦笑:“爹,您以为我们自愿入这宫墙?一切只是阴差阳错——”

“好,就算你们误打误撞救了皇上,也不该在宫中出尽锋头,引起皇上注目,小小两名采女居然直接晋升为二品嫔妃,你们可知这一晋升,让我们姚家多树了多少强敌?”

姚羽琦只觉心头发寒,踉跄退了一步。

她的父亲关心的,永远都只有姚家地位和权势。

自从手中握有朝中三分之一的兵权之后,父亲就变得更加无情。每时每刻,他的眼底心里,都想着如何保住他的地位和权势。

其实,她只要求父亲多关心她和佳莹一点,哪怕从地位和权势那里只分出一分的心思也好,但仅仅一分,也是无从实现的奢望。

“微臣告退。”

也不等姚羽琦缓神,姚成拂袖离去。

姚羽琦呆呆地目送着姚成离去,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幸好刚才让佳莹先回去了,若是被她听到,怕又要伤心好一阵子了吧?

强压下心头伤痛,她深吸了口气,走出了羽心殿。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她竟又走到了那片荒凉的园林里。此时天色已暗沉了下来,而那座屹立在暮色下的小木屋更显出了几分凄清与寂寥。

怎么又来这里了?

她苦笑,正欲转身离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离小木屋不远的另一处杂草丛中,立着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萧靖?”

她怔了一下。

萧靖似乎没发现她,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一身白衣几乎融入了暮色之下,隐隐勾勒出几分单薄与落寞。

此刻,他正出神注视着小木屋,那目光中所藏的悲伤是姚羽琦从未见过的。

不自觉得,姚羽琦想起了萧靖所吹奏的那支伤感的箫曲。

萧靖的心底一定藏着很多的秘密与伤痛吧?

只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姚羽琦心生疑惑。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靖忽然转身离开,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身形竟微微晃了一下,幸而扶住旁边的一株老树。

姚羽琦看见他轻轻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才又起身离去。

看他那样子似乎身体不适。

姚羽琦不放心,悄悄地跟了上去。

然而,才刚到劲竹园,就见萧靖突然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失神间,眼前突然一花,竟多出了一道人影。

“姚昭容?”

那淡而熟悉的声音,让姚羽琦怔了一下。

“萧太傅——”

刚才他还走在她的前面啊?什么时候到她跟前来了?

“为什么跟着我?”萧靖的声音依旧淡漠。

“我——我刚才在小木屋那里见你好像不太舒服,不放心就跟上来了。你没事吧?”

萧靖微微蹙起剑眉。

姚羽琦用眼角的余光轻瞄了他一眼:“萧太傅,你认识那个小木屋里的人?”

萧靖还是没有回答。

“算啦,我知道我问什么,你都不会回答我的。”姚羽琦无力地挥了挥手,“我不问了。我也知道在这座皇宫里知道得越多,对自己越不好。”她还是把所有的疑问都藏在肚子里吧。

又往前走了几步,她走到那日刻上字迹的青竹旁,凑近一看,却发现上面的字迹早已被人抹去,只剩下白湛湛的一片。

“咦?我刻在上面的字呢?”

萧靖看了那青竹一眼,淡淡地道:“在这座深宫里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姚羽琦忽然间明白了:“这些字是你抹去的吧?”顿了顿,她倦倦地笑,“我真是越来越讨厌这里了。”

姚羽琦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骨架像是散了一般,病恹恹地靠着竹背:“不过,你会这么说,就说明你看过我留的字了,那我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强打起精神,她抬眼看向萧靖,“虽然上次我们闹得并不愉快,但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救过我好几次,我还是要亲自跟你说声谢谢。”

萧靖依旧沉默着。

姚羽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一个人若是太控制的情绪,并不是件好事吧?”

她这句话,让萧靖微微怔了一下。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人如果太压抑自己,一定伤心又伤身的。”姚羽琦笑了笑,目光虽黯然,但在眼底的深处却燃烧着另一种东西,“其实,天无绝人之路啊,就算走到了绝境,我相信只要不放弃,肯定能找到一条明路的。”

萧靖静静地听着。

姚羽琦看了他一眼:“我走了。如果你身体不适,最好找谢太医好好看看,你的气色很差。”说完,她转身就欲离开,眼前却突然一黑,向前栽倒。

萧靖本能地一把扶住了她,触手竟是一片滚烫。

“你——”他的眉峰又微蹙了起来。

“我没事啦!”姚羽琦尴尬地想推开他,但脚下又是一个不稳,重新跌回萧靖的怀抱,这一撞,让萧靖猝不及防,被那股冲力撞得向后跌退了两步。

“叮”的一声,腰间所挂的玉箫直接撞上了身后的青竹,掉落在地,断成了两截。

萧靖眸光一紧。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姚羽琦就想弯腰捡起那两截断箫,但这一俯身,黑暗却是铺天盖地笼罩而来,让她彻底地昏了过去。

“姚昭容——姚昭容——”萧靖再一次接住她,低声急唤。

只见姚羽琦紧闭着双目,脸颊带着异样的潮红,但手足却冰凉如雪。

“得罪了。”萧靖一掌抵住她的背心,为她输入了一股真力。

恍惚间,姚羽琦只觉一股暖流流遍了全身,也让她稍稍恢复了神智,吃力地半睁开了眼眸,她看着萧靖有些模糊的脸:“萧靖,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别说话。”萧靖一把抱起她,急忙朝羽心殿的方向飞奔而去,连那两截断箫也未及捡起。

躺在萧靖的怀中,看着他俊美优雅的侧脸,姚羽琦虽然难受万分,心底却被一股异样的感觉给填得满满的。

再度昏过去之前,她的脑海里竟闪过了一个念头。

萧靖若是笑起来的话,一定很好看吧?

姚羽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羽心殿的床上。

“姐姐——”

“羽琦——”

“主子——”

三道熟悉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姚羽琦眨了眨眼,眼前的视线才稍稍清晰了些。面前晃动的人影,正是姚佳莹、纪芷兰和沐朵儿,还有另一张有些熟悉的男子脸庞。

“姚昭容,您醒了。可还有哪里觉得不妥?”

男子生得温文尔雅,眉目清秀,看起来大约二十五上下。正是那日跟在萧靖身边的青衫男子谢秋书。

“原来是谢太医。我这是怎么了?”姚羽琦抚额撑起身子,朵儿忙伸手帮忙。

“姐姐,你醒来真是太好了。萧太傅将你送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吓死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又到处乱跑?”姚佳莹语气里虽带着责备,但眼中已浮现出泪光。

一提起萧靖,姚羽琦想起来了。

自己在劲竹园遇到了萧靖,还弄坏了他的玉箫,然后又昏倒了。

是萧靖抱自己回来的吗?

失神间,听到纪芷兰轻叹了一声:“羽琦,这回我也要帮着佳莹一起说你,身体抱恙,就不该独自出去。”

“对不起,我——”姚羽琦话音未落,殿外忽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姚佳莹等人连忙起身迎驾。

皇帝一身朝服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萧靖。

“臣妾——”

姚羽琦也想起身,却被皇帝早一步按回了床上:“羽琦,你的病还没好,就不用给朕行此大礼了。”

“谢皇上。”姚羽琦也没什么力气反抗,只能无奈地躺回去,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萧靖。

萧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而是掩唇轻咳了两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心微蹙。

皇帝转过身,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姚佳莹等人,淡淡地道:“你们也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慌忙起身。

“谢太医,姚昭容究竟是什么病,为何会越来越严重?”

谢秋书躬身回道:“回禀皇上,姚昭容只是受了风寒,加上精神过劳,郁结于心,才会身体抱恙。按常理,经过太医院的调理,理应早就痊愈才是。”

“痊愈?”皇帝冷然一笑,“若是痊愈还会数次昏倒吗?”

谢秋书连忙跪下:“微臣无能。”

见谢秋书受皇帝责备,纪芷兰身子微颤了颤,紧张的目光不由落到了谢秋书的身上。

“皇上。”萧靖忽然淡淡地开口,“微臣有话要说。”

“哦?太傅有何话要说?”皇帝转头看向萧靖。

“谢太医为微臣治病已有数年,微臣很清楚谢太医医术之精湛,绝不会妄下虚言。也许,姚昭容的病另有原因。”

皇帝看了眼萧靖,又看了看谢秋书:“谢太医平身吧!”

“谢皇上。”

“萧太傅,你刚才说姚昭容的病另有原因?”

“是。”萧靖忽又掩唇轻咳了两声。

皇帝拧眉:“你的老毛病犯了?”

“微臣没事。”萧靖摇头,“皇上难道没发现,这羽心殿里,有一种奇特的香味吗?”

皇帝轻嗅了嗅:“不错,确实有种淡淡的香味。”

萧靖环顾了羽心殿一眼,目光落到了羽心殿角落里的一盆三色兰花上。

皇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一动:“这是什么花?”

萧靖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盆兰花,花瓣由红、蓝、白三色组成,含苞待放,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萧靖掩着唇不住地轻咳。

姚羽琦心中一紧。

皇帝眉头再度拧起:“谢太医,快给太傅看看——”

“是。”

谢秋书正欲上前为萧靖把脉,却被萧靖阻止:“皇上,微臣没事。只是被这花香引得有些气息不顺。”

“花香?这花有问题?”皇帝也走到那盆三色兰花前,眸中已带上冷意。

“若微臣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一种叫奇兰花的毒花。此花花瓣多为红、蓝、白三色,而且只在夜间开放。每当花开之时,花香虽浓郁,却是致命的慢性毒药,杀人于无形。特别是有病患在身的人,闻到此花香,必会使病情不断加重,直至不治而亡。”

随着萧靖话音落下,众人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朵儿!”皇帝的脸色更是铁青,“羽心殿内一切事务由你打点负责,为何会出现这种毒花?”

沐朵儿吓得浑身一颤,恐慌地下跪伏首:“皇上饶命。这些奇花异草奴婢只知德妃娘娘所送,奴婢并不知、并不知这花有毒——求皇上饶命——饶命——”

“德妃?”皇帝拧起了眉心,“一派胡言。德妃会送这种东西?”

“皇上,这件事与朵儿无关——”姚羽琦急了,翻身下床,姚佳莹和纪芷兰连忙扶住她。

“羽琦,这件事朕自会查清楚,若真与朵儿无关,朕不会冤枉你的人。”皇帝淡淡一笑,“难道你不相信朕?”

“臣妾不敢。”姚羽琦微低下头。

皇帝将目光重新落到朵儿身上:“朵儿,这盆毒花真是德妃所送?”

“是。就算给朵儿天大的胆子,朵儿也不敢欺骗皇上。”沐朵儿颤声道,“这几日昭容身子抱恙,许多嫔妃娘娘、婕妤、才人都送来了礼物,整个羽心殿都快要被堆满了。因为送来的礼物礼品实在太多了,有些东西奴婢真不知是哪位娘娘所送。但这些花,确实是清玉宫的琳儿送来的。清玉宫送来的东西,朵儿自然会紧记在心上。”

皇帝眸光冷了两分:“好,这件事朕自会查清楚。若是查出你有半句谎话或是欺瞒,朵儿,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朵儿不住地嗑头,吓得脸色发白。

“平身吧!”皇帝让朵儿起身,然后微一沉吟:“萧太傅,这件事朕就交给你了。”

“臣遵旨。”萧靖拿起那盆毒花,正要退下,却听皇帝又加了一句。

“不要惊动皇后。”

“是。”萧靖点了点头,领旨退下,渐行渐远,隐约间却不住地传来低咳声,皇帝眉峰微蹙,看向谢秋书:“谢太医,既然姚昭容没事了,你就跟上萧太傅,帮他看看。想必刚才那花香又引发他的心疾了。”

“遵旨。”谢秋书连忙转身离去。

原来萧靖有心疾吗?

想起萧靖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姚羽琦有些失了神。

“纪才人,姚昭仪你们也退下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你们不能对任何人泄漏半句。”

“是。皇上。”姚佳莹和纪芷兰悄然退出羽心殿。

朵儿也退了出去,并且关上了殿门。

又变成二人单独相处,姚羽琦只觉手足无措,眼神也不知该停留在何处。

皇帝走过去,伸手轻托起她的下巴,笑道:“你就怎么怕朕吗?”他深深望进她的眼里,那眼神太深邃,也让人无从躲闪。

姚羽琦强笑:“皇上天威,臣妾又怎会不怕?”

皇帝微微眯起眼眸:“朕不是说过吗?无旁人时,你不用自称臣妾。你总是这么不听话,那么,朕便要罚你了——”话落,他低下头,欲吻上她的唇。

姚羽琦下意识就偏开了头。

皇帝冷冷一笑:“你还是第一个这样明目张胆避开朕的女人。”

“皇上恕罪。臣妾——哦,不,我——我只是——”姚羽琦也有点慌了,连忙下跪,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她的心底就是不想皇帝亲她。

“因为你不想被朕亲近。”皇帝将她扶了起来。

姚羽琦惊讶看着他,却见他一脸的莫测笑容。

“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皇帝这次不再用“朕”,而是用“我”,更让姚羽琦无所适从。

她不明白皇帝到底喜欢她什么?

“你身子还未痊愈,我先抱你回床上歇着吧。”皇帝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

“皇上——”姚羽琦被吓到,不由低呼。

“叫我皓。”声音虽轻,却是不容拒绝。

姚羽琦只好硬着头皮,轻声道:“皓,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怎么?喜欢让萧靖抱,不喜欢让我抱吗?”

这淡淡的一句反问,让姚羽琦吓白了脸:“我没有。”

“我只是开个玩笑,何必那么紧张?”皇帝将她抱回了床上,让她依靠着床沿,并拿了个软枕给她舒服地靠着。

“不过,你好像倒是和萧靖走得很近。这次昏倒也被他碰见了。”他问得极不经意,却让姚羽琦心底微冷。

姚羽琦低下头:“我——我只是觉得闷,于是就一个人去散散心,路过劲竹园时碰到萧太傅。听他吹箫吹得好听,便想请他教我吹箫。谁知——”

“哦?你对音律有兴趣?”

“嗯。”姚羽琦头垂得更低,其实她对音律一点兴趣也没有,被皇帝逼得这么紧,她也只能胡编了。

怕被皇帝揭穿,姚羽琦更是不敢抬头看皇帝。

“既然你喜欢音律,等你身子恢复,我就让宫中最好的乐师教你吹箫。”

“谢皇上。”姚羽琦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你叫我什么?”皇帝深深注视着她。

“谢谢你,皓。”

“这才听话。”皇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现在你什么也不用管,只管调养好身子,以后好为我生个孩子。”

那一瞬间,姚羽琦浑身僵硬。

皇帝看得分明,却未说破,只是淡淡地笑道:“当然,我会在你为我生孩子之前,让你对我心死塌地。”

姚羽琦微垂下眼帘。

“奇兰花的事,萧靖会查清楚的,你不用担心。而伤害你的人,我当然更不会放过。”皇帝说着,眼中的神色阴冷了几分,让人遍体生寒。

“皇上,朵儿她绝不会说谎——”

“我心里有数。你睡吧,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直到你睡着。”扶着姚羽琦躺下,皇帝真的就坐在床边不动,静静地看着她。

姚羽琦只能无奈地闭上双目。

是啊,她现在已经是皇帝的嫔妃了,她还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过,这后宫之中也真是令人害怕。

是谁这么想要她的命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去,并没有发现坐在床边的皇帝,眼底掠过了一丝如刀锋般的冰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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