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刘德龙惨叫一声,秃头上鲜血直流:“小表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像恶狼似的扑上前去,想要按住时半夏,然而女孩却灵活地闪身,还顺势揪住了他的肩膀!
叭!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刘德龙后背着地,屁股摔成了八瓣!
“我的腰,哎哟……”
老男人躺在地上直哼哼,已经彻底不能动弹了!
“敢打我的主意?瞎了你的狗眼!别怪我爸没提醒你,姑奶奶我可是练过的——”
时半夏作势要踢,刘德龙顿时护住了头:“我错了!我错了!饶命——”
时半夏趁势踢开房门,装完比就跑了。
跑不出多远,体内那股热气再度上头。四周的一切在眼中都变了形,路人也都化作魑魅魍魉,一个个张牙舞爪,满怀恶意。
时半夏颤抖着掏出手机,用尽全力打了一个电话:“亲爱的,快来救我——”
然后,就感觉眼前一阵眩晕,身体不受控制地往旁边摔倒,扑进了走廊边的一间房里!
薄靳铭:……!!
他只不过是出来抽个烟,怎么又被投怀送抱?
正想把人推开,怀里的女孩发出了一声嘤咛:“救,救救我……”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男人的身体蓦得一僵。他低头,看见她潮红的脸。
“我被人灌了酒……江湖救急,搭把手……”
她抬手揽住他的腰,闭着眼整个人投进了他的怀里。
她一定是没认出我来,薄靳铭心想。
随后,他的脸色更冷,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再一脚把房门踢上。
进到里间,怀里的女人已经滚烫得不像话。
热。
渴。
她在他怀里不安份地扭动,呼出的酒气令男人的身体也随之变热。
有什么野兽在吼叫着,欲挣扎而出。
他把她抱得更紧,而这时,女孩突然抬起头来,痴痴地盯着他看。
那是一张被造物之神吻过的脸,完美,英俊,冷漠。最重要的是,他的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熟悉。
此刻的时半夏已经全然没了理智,看到那似曾相识的脸,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思念悄然松动,破土而出。
“阿洛……”
她揪住了他的衣领,杏眼含泪,像一泓破碎的星光,盛满伤心和痛悔。
“阿洛,对不起……”
她把脸埋到他的怀里,栗色长发软软扎在他颈窝,滚烫热泪却滴到他的胸口,融化在他心里。
男人的狂热和迷乱,在她叫出那个名字的一刻,都化作冰冷。
薄靳铭那一贯淡定冷漠的脸,在此时,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他将她粗暴地扛起,丢进浴缸里,打开水龙头。
哗,冰冷的水当头浇下,时半夏瑟缩成一团。
她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在找回意识的那一刻,她暗自叫苦。
“薄,薄先生……”
“长本事了?”薄靳铭恶狠狠把水龙头一丢:“你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今天为了应酬,特地盛装打扮过,然而被这么一折腾,她的裙子早就脏了,高跟鞋也丢了一只,脸上的妆被水冲残,加上头发乱糟糟粘在一起,显得既狼狈又风尘。
薄靳铭一脸的鄙视:“你爸破产了,所以你,准备当交际花了吗?”
这话听着刺心,时半夏猛地抬起头来:“这跟你无关吧?”
薄靳铭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凝视她,鼻子里冷哼一声。
时半夏越加恼怒,用力回瞪着他!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一时无话。
又过了半晌,薄靳铭作出了结论:“你大概是很缺钱吧?”
“是又怎样?”
被对方戳破了窘境,时半夏干脆破罐子破摔。
反正筹不到钱,时氏药业破产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也瞒不住薄靳铭。
不,以薄少在C城的本事,自家的财务状况只怕早已传到了他的耳里,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谈资,所以现在硬撑也没什么意义。
“我是很缺钱,因为我不想我爸的公司破产。”时半夏的语气尖刻,带着一丝嘲讽:“所以现在薄先生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愿不愿意帮助我,投资我呢?”
“白日做梦!”
“那不就得了。”时半夏无所谓地一耸肩:“那接下来我要做什么,跟薄先生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你管我穿成什么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心里就是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