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木槿还没醒,就听到捕快开锁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两个捕快动作流利地架起她往外走,她回头一望轩辕冥的牢房,竟一惊。
那该死的男人去哪里了?
来不及想这么多,她就被带上了堂。
刑部公堂之上,两排衙役人手执一长板。
木槿被押送至堂下之时,那刑部尚书已经在堂上恭候多时。
两人一摁木槿的肩膀,木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看向身侧,原是那莽汉被抓住了。
刑部尚书正了正身子,捋直了胡须,又朝一侧歪着身子谄媚笑着,“摄政王,您看,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木槿这才注意到,上方坐了两个人。
墨珏一脸风轻云淡地地坐在刑部尚书一侧,却无形中给他施加了压力。
“本王相信,尚书大人一定会公事公办,公正审理。”
刑部尚书忙应和道:“那是那是,臣等是为民伸冤,断不会冤枉了好人,也不会轻饶了罪犯。”
木槿滴溜溜的眼珠在尚书和墨珏身上来回流转,看着刑部尚书笑得十分讨好,尤其滑稽,禁不住一笑。
“升堂。”
刑部尚书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手中的惊堂木“咣”地砸在紫檀木雕刻的桌案上。
木槿长长地喘了口气,正思考如何应对。
“大人,大人小民冤枉啊。”莽汉匍匐在地上,哭得十分凄厉。
“大胆刁民,何来冤枉啊?”
莽汉凄凄道:“小民没有杀人,只是侵犯了她。”
刑部尚书捋着胡子,眼神精明一转,“你说你没杀人,有何证据?”
那莽汉一愣,“小民……”
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刑部尚书暂且不管他,又问木槿。
询问木槿之前,他恭敬地看了墨珏一眼。
“你可知罪?”
木槿直起身子,手上还铐着手铐。
“敢问大人,民女何罪之有?”
“你与死者绿意积怨已久,可是趁去月老祠的机会杀之后快?”
木槿眨眨眼,“敢问大人,何来积怨?”
刑部尚书一脸正色道:“你素来与那绿意不和,这天上人间的姑娘都知道你们两个不对付,是否确有其事?”
木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没错。”
刑部尚书身旁站立的侍从道:“你有杀人的动机。”
“那敢问大人,这绿意素来嫉妒我貌美年轻,嫉妒我抢了她的花魁之位,处处刁难于我,若说杀人,也该是她想杀我的意图更大不是?”
那侍从道:“听闻绿意常出言辱你,这或许是你杀害她的原因。”
“话说回来,若真是我杀的,为什么我要选择在月老祠这么个荒郊野岭,杀了人之后为什么不抛尸荒野,反而扔在月老祠里引起怀疑?”
侍从记录疑点之后,又问:“或许是你来不及处理尸体,人多眼杂的地方不好藏尸。”
木槿淡淡一笑,“大人您说到人多眼杂,敢问我为什么不选在夜深人静,然后杀人抛尸,伪装成绿意出走?”
那侍从被堵得哑口无言,看向刑部尚书。
惊堂木一拍,刑部尚书补充道:“可有人证证明你当时不在案发现场?”
堂下立即有一小厮上前答话,“禀大人,堂外有犯人木槿的人证。”
刑部尚书悄默默地瞅了一眼墨珏,墨珏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发一语,骨节分明的大手里端着一杯上好的竹叶青,是方才他特地命人泡的。
“带人证。”
刑部尚书拭了一把汗,十有八九这人证都是这位摄政王殿下安排好的。
果不其然,一个衙役带着五六个姿色俏美的姑娘就来到堂前。
“民女见过大人。”几人异口同声道。
可是木槿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丝怪怪的,昨个儿一个个还喊打喊杀地指证她就是杀人凶手,而今竟然都乖顺地来给她做人证。
“民女几人当时看到木槿与一女子打斗。”
刑部尚书也派人了解了部分信息,木槿和那女子的打斗几乎当时去月老祠的人都亲眼目睹,所以,这可以说是暂时排除了木槿的嫌疑。
“那女子是谁?”
其中一个姑娘道:“天上人间的姑娘,名叫云柔。”
“此人现在何处?”
木槿开口:“失踪了。”
刑部尚书略一思索,而后,惊堂木又是重重一响,“传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