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一阵心虚,快步走过去。
“王爷。”
她微微垂下头,没注意到,墨珏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
远处,轩辕冥早已没了踪影。
墨珏丝毫不去管,只是一直盯着木槿的唇瓣,眼中一种莫名的意味在翻涌。
当他知道木槿整个人被绑着扔湖里时,他慌了,心剧烈的疼。
可是他迅速飞身前来看到的却是,她踮起脚尖亲吻另一个男人的画面,两人方才缱绻深吻的画面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觉得心里头有股火在烧。
“那是谁?”
木槿一愣,略思忖了一下,道:“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就可轻浮于你?”
木槿闻言只觉得羞红,两个人就是一场交易,只是一个亲吻而已。
她淡漠地穿衣,她湿漉漉的中衣贴合着玲珑有致的身材,这一幕看在墨珏眼里简直要冒火了。
“跟我回府。”
墨珏隐忍着怒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拖了回去。
“你弄疼我了!放开!”半路上,木槿努力挣脱他的手。
可是他的大手却像一只沉重的钳子一般挟制住木槿的手腕,令她皱眉。
回到府里,木槿看到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凌依箩,一愣。
凌依箩整个人呈癫狂状,跌坐在地上不停地笑,柳妈跪在一旁扶着她,不住地抹眼泪。
“郡主。”
两个丫头凑上前来,哭得泪眼汪汪。
木槿一怔,而后心疼地搂住她们,玉手轻轻抚摸她们的头,却不敢落在她们肿得老高的脸蛋上。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们受委屈了。”
幻儿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郡主你没事就好,我和红玉害怕死了,你如果真的出事了我们怎么办!”
红玉眼眶里盈满泪水,纵使她再清冷的性子,此刻也禁不住落下滚烫的热泪。
“是我们没保护好郡主。”
“你不能休我!”跪坐在地上的凌依箩突然嗷了一嗓子,又哭又笑,嬉皮笑脸。
木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凌依箩已经疯了。
她抬眼看向墨珏,墨珏深邃俊美的侧脸此刻好像沉积了滔天的怒火,越发阴暗。
“我是摄政王妃,你不能休我!你不能!”
凌依箩没有意识地呢喃这句话,然后趴在地上拼命地扒地,像是在竭力寻找什么。
“王爷,这是……”
木槿蹙眉,方才那么神气凛然的女人,一下子变成失心疯,虽然是罪有应得,但到底不能太无情了些。
“郡主,王爷打了王妃一耳光。”
红玉在一旁小声提醒,揪了揪木槿的衣衫。
木槿一怔。
墨珏忽然看向她,眼眸冰冷彻骨。
“来人,把王妃关起来。”
他的眸子紧紧盯在木槿的脸上,嘴唇上,嘴里吐出冷漠的字眼。
木槿被他看得微微一缩,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就见几个人驾着凌依箩离开了,柳妈紧跟在后。
“木槿谢王爷主持公道。”她款款福身,只是礼尚未行完,墨珏先一步离开了。
“郡主,没事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两个丫头围簇着她,三人回到听雨轩之后,木槿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湿衣服被炭火烘干。
幻儿和红玉烘干衣服的时候,两人围坐在炭火盆边,幻儿兴致勃勃地将方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原是,木槿被几人扔下湖底之后,那几人就再没回过王府。
墨珏很快回来了,一回来,墨珏本想去听雨轩看木槿,只是经昨日一事,对凌依箩多少心里有些不忍。
只是还没等去依洛阁,就看到几个守在听雨轩外的精兵守卫气喘吁吁地回来,原是被凌依箩趁机调开去干苦力了,墨珏心里一紧,立刻去听雨轩,发现主仆三人都失踪了。
抓了一个小厮才知道事情经过,墨珏赶到依洛阁的时候,凌依箩还在装病,他一个巴掌把她扇清醒了,把她拖出来扔在外面,成为整个王府的笑柄。
凌依箩从来身份尊贵,备受宠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崩溃了,成了失心疯。
“坏人罪有应得。”
红玉开口道。幻儿绞着手指头,模样可可爱爱爱的,“她差点害死郡主,疯了算便宜她了。”
木槿看着两个丫头,嘴上说的怪解气,还一个劲走神,欣慰地笑了。
她知道两个丫头嘴上那么说,心里多少还是不忍心的。
别说她们在这个府里待过好几年,就是她看到方才那一幕,多少也有点恻隐之心泛滥。
“大夫开的药,一定要记得敷,这样才会消肿,知道吗?”木槿一板一眼地认真对她们嘱咐道。
“郡主,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木槿蹙眉,“还用问为什么?”
“笨红玉,郡主是把我们当成家人啊!”幻儿开心地笑了,眉眼弯弯。三个人在温暖的炭火盆旁,相视而笑,笑语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