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诞之又变成这个样子,这让她一个长年处在深闺之中的妇道人家怎么办啊。
“母亲不必担心,我没什么事儿?”
只是有点儿累了,想要休息。
这句话是颜诞之没有说出来的,因为怕颜夫人担心,颜诞之便随口安慰了几句说道 ,“母亲,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父亲和兄长吉人自有天相,会回来的。”
听到颜诞之的话,颜夫人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只希望老天爷保佑。”
颜夫人走后,颜诞之又如同在医院天台上一样,坐在庭院中许久,看着不远处栽种着的樱花树,他亦是叹了一口气。
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让颜诞之清楚的意识到了,原来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如果强行扭改历史,那么接下来要承担的就是不可估计的后果。
颜诞之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心里却不能控制的担心着父亲和兄长。
心中郁闷,只能日日练武,如同魔怔了一般。
颜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却什么都不能说,连日以来的担心,更是直接拖垮了她的身体,病倒在了床榻之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历史上的安史之乱也越来越近了,白陶的心里也越来越担心。
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在自家的床前拍来了受了重伤的颜诞之。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循环一样,白陶把颜诞之送到医院,就连那日救护车的护士都是一个人,但是令白陶感到奇怪的是,像颜诞之这样的人,他们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然而白陶不知道的是,在颜诞之过来的时候,安史之乱已经彻底爆发,而那个时候颜诞之正在经历着国破家亡的战乱。
他和母亲在逃亡的途中被白陶再一次强行召唤了过来,而他的父兄,现在正被安禄山不知道囚禁在哪里。
浑身是伤的颜诞之躺在病床上,没有了上一次歇斯底里的控诉,颜诞之躺在哪里,如果不说话的话,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
同样的,白陶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他的身边,床头的清粥已经放凉了许久。
“这是第二次。”颜诞之躺在床上,沉默了许久,突然从口中没来由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没有一点儿温度,听的白陶心里一惊,为什么她感觉到这是暴风雨要来之前的宁静呢?
“颜诞之,你放心,你母亲会安然无恙的,我发誓,你吃点儿东西好不好。”
白陶看着颜诞之,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把碗拿起来,意料之中的,颜诞之没有给她一点儿反应。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里,没关系,医生说你今天可以出院了。”
白陶无奈的把粥放了下去,用这样也不是一回事,人是铁,饭是钢,更何况颜诞之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如果不是活着的意志力太过于顽强,换了旁人,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用得上折腾这么多。
“好。”
无论白陶说什么,颜诞之要不然是没有反应,如果有反应,除了好之外也绝对不会再有别的反应。
一路上,颜诞之都只是默不作声得跟在白陶身后,一句话不说,但是白陶可以从中感受到,颜诞之不一样了。
从颜诞之偶尔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白陶隐约的感觉到,那目光中有厌恶或者可以说的上是怨恨。
颜诞之自从住进了白陶的家,更是处处躲着白陶,就像是小孩子发脾气一般,弄的白陶哭笑不得。
比如刚才,自己明明只是想出来拿点儿东西,但是颜诞之就像是逃一样的跑到了卫生间。
再比如,白陶只是想要同他说一句话,但是颜诞之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装睡,无论她说什么,颜诞之就像是听不见一样。
这一次,颜诞之的时间转轴滚动的更慢了,同样的,颜诞之对于白陶的怨念也就越深。
他无数次的想要回去,但是天不顺遂人愿,他始终都没有变淡的痕迹,这让颜诞之的心开始急躁起来。
白陶像往常一样,无论颜诞之听不听的进去他说话,她都定时定点的在颜诞之的身边解释着,虽然没什么效果,但是她却总是抱着侥幸的态度。
“颜诞之,晚安。”白陶说完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起身往卧室走过去,无奈的叹了一声气。
“好。”颜诞之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默默的张了张口。
在他的心里,已经暗暗的做好了一个决定。
当第二天清晨,白陶醒过来的时候,客厅里面的颜诞之却突然不见了,而他一直盖着的毯子却被工整的叠放在一边。
毯子的上方,还放置着一张颜诞之亲笔留下的字条,“勿念。”
单单两个字,好像是要斩断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在看到颜诞之留下来的时候,白陶就知道了,颜诞之这是又离开了,但是并没有回到唐朝,他在躲着自己!
白陶到处找颜诞之不到,急的都快要哭了,就差满大街得发寻人启事了。
颜诞之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身上也没有钱,他能去哪里呢?
就在这时,徐昕拍了拍白陶的肩膀,轻声问道,“你还没有找到他么?”
“不是我找不到他,是他在故意躲着我,我该怎么办啊,我又能去哪里找他?”
白陶无助的看着徐昕,无论什么时候,徐昕总是能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守护在自己的身边,所以自己遇到了什么事,也都习惯了找她。
“说道颜诞之的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徐昕站在白陶的旁边,沉吟了许久,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她。
“什么事儿?”白陶迷茫的看着徐昕。
“颜诞之不是在今天早上消失的么,就在昨天下午的时候,我还看见了颜诞之和余琪两个人见面,不知道说些什么,你要不要去问问余琪。”
“余琪学姐?”听到徐昕的话,白陶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徐昕的话,突然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