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琪面露窘迫,没想到苏寻会帮白陶,但是大势所趋她也只好说出真相:“我也不知道,他说想喝酒,然后我就出来买酒了。结果我回去的时候,他就不见了,我也在找他。”
苏寻眉头一皱,拉着白陶就去了酒吧一条街,直接将余琪晾在了原地。最终,在苏寻和白陶的努力之下,颜诞之在一家酒吧里被找到了。
“颜诞之!你怎么样了?”白陶一眼就看到了酒吧里醉的不省人事的颜诞之,不顾周围人一样的眼光就冲上前去,一把将倒在酒桌上的颜诞之抱住,又被他身上高的吓人的温度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烫?你醒醒啊颜诞之!”
苏寻惊讶于白陶的焦急模样,但是此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便过去帮着白陶将白陶送去了医院。看着躺在床上输液的颜诞之,白陶眼中蓄满了泪水。
不多时,颜诞之的睫毛轻颤,人便清醒了过来,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和白陶说话,人便开始变淡,慢慢的消失了。颜诞之消失之后,白陶只望着空了的病床发着呆,任凭苏寻怎么问都毫无反应。
而回到唐代自己的家中的颜诞之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自己家一副破败萧条的模样。颜家剩下的几个老仆听见动静出来来看,见是自家公子,一个个都面露欣喜,拥着他到了颜诞之母亲的面前。
“诞之!你,你回来了?”颜诞之母亲喜极而泣,但是只看到颜诞之一人她也不好开口询问白陶的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娘,父亲和大哥呢?”颜诞之看到母亲安好,悬着的心放下来一点儿,带着一丝侥幸问起来父兄。
“你父亲和大哥,已经被安禄山……”颜母不忍提起,但是为了断绝儿子的念想,只好说出真相。
“什么!父亲和大哥……是不孝儿回来晚了!”颜诞之一脸痛苦,泪水瞬间落了下来,开始怨恨起了白陶,只觉得一切都是因为白陶。要不是白陶把他召唤过去,自己就不会没有救下父亲和哥哥。
颜诞之的母亲见颜诞之一脸痛心,又不再提起白陶,便以为白陶是抛弃颜诞之自己逃命去了,不忍再说着什么,只静静的拿着帕子拭泪。
在自己家中修养了几日,颜诞之心中的哀恸也沉淀了些颜,在自己母亲的劝说下也便前去了颜家宗祠,打算好好祭奠一番自己枉死的父亲和兄长。
颜诞之母亲没有多说什么,只默默的儿子准备好了祭拜用的纸钱和蜡烛,亲自将颜诞之送到了颜氏宗祠门口,而后默默的拍了拍颜诞之的背,便无言的转身离去。
颜诞之的心情同样沉重,目送了自己母亲离去,就径直推开了紧紧关闭的颜氏宗祠的大门。虽然颜氏宗祠里有众多牌匾,但是颜诞之依旧一眼就看到了那两块新添上去的牌匾。那是他的父亲和他的大哥,就因为他不在,没能及时的将他们救下,所以被安禄山那个奸臣给害死了!
“父亲,大哥,诞之回来了!”颜诞之扑通一声跪在颜家父兄的牌位面前,眼眶渐渐发红,“是诞之不好,在我们颜家有难的时候没能救父亲和大哥!”
“颜诞之,这不是你的错!”空荡荡冷清清的宗祠大厅突兀的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正是神棍。
只见神棍由一缕青烟缓缓化成实体,最后轻轻的落在颜诞之面前,背对着颜诞之捻着自己花白的长胡子一脸的高深莫测:“天道有命!颜家自古以来就是忠臣良将之家,但是,从来都会遭到奸臣小人的嫉妒而被陷害。
所以,这就是你们颜家的命!但是,你也是你们颜家那个可以改变命运的人。你好不容易活了下来,没有必要执着于你父兄的死,努力活下去,这才是你父亲和兄长希望看到的事情。”
说着,神棍就伸出手去,想要将颜诞之从地上拉起来。但是颜诞之却并不领情,一把将神棍的手甩开,朝着神棍怒吼道:“你闭嘴!我不想听到你为白陶那个女人辩解!我颜家一门的血海深仇,只要我颜诞之还活着一日,我便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报仇!”
神棍一愣,眼底随即涌起无尽的悲凉之色,愣在原地半晌,终是收回了伸出去想要再拉颜诞之一把的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而后隐了身形,消失在缭绕了满室的香火气息之中。
偌大的宗祠大厅重新又恢复了寂静,只能听见颜诞之自己沉重的呼吸声。猛的吸了一口气,颜诞之也不打算继续在宗祠大厅待着。收拾了地上剩余的祭品,颜诞之最后回头望了颜家父亲和大哥的牌位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二公子,您回来了。”颜诞之离开了颜氏宗祠大厅就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院中的下人见到颜诞之回来,纷纷行礼。
颜诞之一脸狠厉,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冰霜,声音更是冷的如同在寒冬腊月的冰水里面浸泡过:“来人,把我房里那个架子上放着的东西全部都扔掉,一件都不颜给本公子留下!”
颜家的下人不疑有他,虽然担忧自家公子的状况,但是也不好劝说什么,只好下去执行。
颜诞之院子里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颜诞之母亲的耳朵里,听着身边老仆说着自己的儿子的一举一动,颜诞之的母亲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吩咐道:“你们下去交代一番,让那些人谁也不颜再提那个白陶的事情,诞之此番回来,心中已是分外难过,务必不能让府中那些下人再提此事让诞之更加伤心!
我们诞之这样好的一个俊俏儿郎不愁没有好姑娘娶。那个什么来路不明的白陶是看着我们颜家落了难,抛弃了我们诞之,这样的儿媳妇我也看不上,不要便不要了!
现在只要保住颜家最后的血脉诞之,就是好的,留的青山在,就不怕没材烧。”
颜诞之母亲不让颜家的下人提及白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