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陶的要求下,两个人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路程。
去云南,一直以来都是白陶的梦想。
能和颜诞之一起去,这更是白陶的一直以来奢望的事情,现如今,他们两个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在一起了。
无论是白陶还是颜诞之,其实都无比的珍惜这段偷来的时光。
在这段时间里,白陶无比的珍惜这段时光,两个人忘记了所有的时间空间,忘记所有阻隔他们相爱的东西,成了一对真正的情侣。
两个人晚上虽然住在一间屋子里,但是颜诞之从来都没有碰过白陶,他总觉得君子非礼勿动,他怕伤害到白陶,刻意避免和白陶有肌肤上的接触。
快乐的时光却总是转瞬即逝。
最后一天的深夜,二人在云南的一处客栈落脚,白陶捧着一箱的啤酒坐在了床上,有些惆怅。
“颜诞之,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个可是我们旅行的最后一天了还好,你现在还是我的男朋友。”
“是,明天就要回去了。”
颜诞之能感觉到,自己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还是松了一口气,不知是喜还是忧。
“那今天晚上,我们一醉方休,最后一次。”白陶一股脑的把所有的酒全部给打开了,塞到了颜诞之的手里,自己主动拿着酒瓶碰了一下。
大义凛然一般:“敬我们的相遇。”
“好。”颜诞之顺从着白陶,仰头喝了进去,看向白陶接着说道:“敬我们这几日的情侣生活。”
“好。”白陶再一次碰了一下酒杯,仰头一口气把一瓶酒都喝了进去。
颜诞之虽然想要阻止,但是心里却是想要放肆一次。如果能喝醉了,何尝不是一件美事,这样的话,第二天在白陶没醒来之前就离开,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舍不得,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辜负了。
两个人以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理由敬彼此,不过多时,一箱啤酒就已经见了底。
白陶已经是醉的神志不清了,但是心里却还是在想着颜诞之,人一旦得到过,失去之后就会痛彻心扉。
度数不高的啤酒并没有对颜诞之有一丁点的影响。
倒是白陶,可能是酒壮怂人胆,或者也有可能是白陶在喝酒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在喝光了最后一瓶啤酒,白陶如同痴醉的模样倒了倒酒瓶,却是什么都倒不出来。鼓着腮帮子,看着颜诞之露出了两个小虎牙,“颜诞之,酒......酒没了。”
“没了。”
颜诞之失神的看着白陶,喃喃的重复了一遍白陶的话,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陶突然挥手,把床上的酒瓶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白陶,你......”颜诞之正想问白陶做什么,嘴唇就被白陶给堵着了。
颜诞之用力的把白陶从身上抱了下来,又羞又恼,恼恨自己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吻便有了反应,恼恨自己为什么会对白陶有着这样龌龊的心思。
“颜诞之,颜诞之。”白陶不依不饶的亲吻着颜诞之的脸颊,像是在守候着一件艺术品,生怕把他弄碎了但是却还是带着浓浓的情.欲。
可是半天了,都不见颜诞之有一丁点儿的反应。
“咦。”白陶跪坐在颜诞之面前,咬着手指头,歪着头看着颜诞之,“颜诞之,我想和你在一起......”
颜诞之听来,如此露骨的话,吓得他一个箭步突然蹦到了地上,结巴道:“白,白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万万使不得啊。”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是放屁,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白陶从来都不会知道,这是她有生以来最霸气的一天,在这个晚上,她居然强抢民男。
白陶不依不饶的把颜诞之拉回了床上,翻身骑了上去,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解着颜诞之的衣服,嘟囔着:“这个衣服怎么这么难脱啊。”
“白姑娘,你喝醉了。”颜诞之死死的把住了白陶的手,他不想白陶清醒过来之后,怨恨自己。
“白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给不了你真正的幸福。”
颜诞之按着白陶的手,四目相对,中间有太多说不出来的情愫。
“不会有了,我只喜欢你,我只爱你。”白陶用力的挣脱开了颜诞之的束缚,大声的哭道,“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人能给我幸福了,颜诞之,我只想要你。”
白陶的眼中留着眼泪,双手缠上了颜诞之的肩膀,“我真的好想这样一直看着你,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呢……我哪里做的不好?”
听着白陶的话,颜诞之的心像针刺的疼。他何尝不想这样一直陪着白陶,只是单单是时代问题,他们就无法抵抗。
“好了,别哭了。”颜诞之温柔的擦拭着白陶眼角的泪水。本希望这样可以让白陶不要再这么难过,没想到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白陶瞬间崩溃了。
“我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白陶每一句的嘶吼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入颜诞之的心里。
过了许久,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哭的白陶红着一双眼静静地躺在颜诞之的怀里。
白陶此时很乖很安静,但她此时更让颜诞之感到心碎。颜诞之无法直视白陶眼里的绝望,这会让他窒息。
颜诞之握着白陶冰冷的手,露出了一个明显是硬挤出来的笑容。“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白陶不说话,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颜诞之轻轻的拍着白陶的后背,开始讲起的那个他心中最想要的故事。“从前有一家公子喜欢上了一位很特别的姑娘,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没有办法在一起。后来……”
颜诞之还没有说到大结局,白陶就已经睡着了。颜诞之轻轻地在白陶的额头落下一吻,给她盖好被子后,开始讲起了那个故事大结局。
“后来,公子和姑娘历经重重磨难……终于可以成亲生子,共度一生。”颜诞之说着说着,眼角就开始浮出泪珠。这是他想要的结局,却不是白陶和他的结局。
颜诞之就一直默默地看着沉睡的白陶。他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害怕错过一分一秒能将白陶容颜印入脑海的时间。
凌晨,颜诞之发现自己的手变得有些透明,叹了一声气,自己终究是要离开了,他想自己应该是快要消失了。
“颜诞之,颜诞之。”白陶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有种不安涌上了心头,好看的眉毛紧紧的蹙在了一起,手指想要抓住什么,但是什么都抓不住。
颜诞之看着睡梦中都还在叫着自己名字的白陶,无奈的叹了口气。视线突然触及桌上摆着的拍立得,心中一动,决定将拍立得带回古代。
白陶虽然同意从此再不相见,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把这个东西带走的话,他们两个人,无论何时都断不清楚。
“白陶,你不要怪我。”
身体变的越来越透明的颜诞之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白陶,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白陶笑的很是幸福。
樱花树下,身穿白色婚纱的白陶一步一步的走向颜诞之。漫天樱花落下,两人的眼里都只剩下了彼此。
两人紧紧相拥,颜诞之在白陶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白陶,我爱你。”
颜诞之,我也爱你。
当白陶还沉醉在这幸福缠绵的时刻时,却发现周围的樱花却在迅速凋零。
这是怎么回事?白陶开始感到不安。
“颜诞之!”白陶看着渐渐飘往天边的颜诞之,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
“你要做什么?”白陶惊慌的抬头,颜诞之眼里的寒冰让她的心越发不安。
颜诞之眉头轻皱,说出来的话将白陶打击的彻底崩溃,“别再抓着我了,你放手吧。”说着,就要弄开白陶那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
“颜诞之,不要,你不要抛弃我。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白陶红红的眼睛肿的像核桃,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她早就没有力气了,但凭着一股执念依旧没有放手。
可惜用尽全力的白陶还是留不住想走的颜诞之。
从噩梦中惊醒来的白陶没有见到颜诞之,心里清楚他应该是走了。虽然说好不会再见,但只要拍立得在,两人终有机会再见面。
“对,拍立得,拍立得呢。”白陶一惊,然而找遍了整个屋子,甚至连角落不可能出现的地方都不曾放过,但是拍立得同颜诞之一样,凭空消失了。
“颜诞之,你这是要同我断了联系,你竟然这么决绝。”白陶颓废的坐在地上,眼里的光在一点一点黯淡。白陶笑了,眼泪却在眼角滑落,“颜诞之,你真狠心。”
放在一旁的,是她从桌上找到的早餐和一封信。早餐的包子应该是颜诞之走之前买的,已经冷了。
白陶的手在颤抖,手里信的内容让她几乎要崩弦。
寥寥数笔,但是却成了压垮白陶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陶,天涯路远,此生不复相见。
颜诞之留。
“颜诞之,你个混蛋!”白陶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拿着信封的手在空中乱舞,看似醉了的模样却是别样的清醒,“不是你,再爱我的人我都不要好不好……”
白陶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她知道,这次颜诞之是真的要永远消失不会再回来了。
“喂,白陶?”薛可可连续叫了白陶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白陶!你这些天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挺好的。”白陶硬挤出来的笑容让薛可可越发担心。这些天白陶一直都是目光呆滞,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有时候会突然盯着某个男人的背影看许久。
薛可可还在猜测着白陶是不是失恋了,白陶的下一句话再次证实了薛可可的想法是对的。
“你要去剪短发?为什么?”
白陶低着头,刘海挡住了她眼里的痛苦,她撒了个谎,“还是感觉自己适合短发。长发……不需要了。”
白陶的话,薛可可自然不会相信,但她也不会揭穿。“那好吧,咱们一起剪个短发。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陪着你。”
白陶感激上天还留给了她一个这么好的闺蜜,“谢谢你,可可。”
白陶的头发在一点一点修短,她的眼前又浮现了颜诞之说自己喜欢长发姑娘是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