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出生便坎坷不断,大病小病通沾,但性子又极为倔强不屈洒脱不羁,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种性子若是个男孩子倒也还好,可惜偏偏是一个女孩子,更加命运多舛。若离出生后虽多灾多难,但阿婆确是极为疼爱她的,就这样在阿婆的照顾下若离长到15岁。
15岁的若离学会了骑马,射箭,学会了跟着玉林哥哥偷偷穿越荆棘,荡过枯河,来到辽阔的大野原自由驰骋,绿浪翻滚,艳阳高照,极目青天日渐高,玉龙盘曲自妖娆,无边翠绿凭羊牧,一马飞歌罪碧宵
若离躺在这绿波之中,感受着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他们唱着歌,牧着羊,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他们一起荡进原始森林,穿梭在林间采集各种毒虫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这些少年,年轻气盛并不想这蛊毒族外的大千世界,只想着遍野的草原便是他们的魂归处。
而少年之中最出众的莫过于玉林,他面带桃花,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几个族内姑娘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每每看到他时都窃窃私语,脸红心跳不敢上前搭讪,只有若离敢跟在玉林后面,有时候会像个猴子似的爬到玉林背上让他背:好你个若离,这样没羞没臊的,看还有谁敢娶你
“你娶我啊”
玉林说的没错,但凡是男子都喜欢柔弱可人的女孩,比如说玉鸾,那杏眼妩媚中又带有一丝丝的害羞,未语人前先羞红脸,樱桃红绽,玉粳白露,半晌恰方言,一个眼神半睁半眯半隐半现中便迷倒不少小伙子,玉林每次见到她整个脸都能红到脖子根。
若离也想让玉林那样看她,便偷偷学玉鸾姐姐打扮,她将攒下的大横国银钱悄悄塞给了去大横国做生意的族内哑巴少年,托他买了大横国的装束红色长裙,胭脂水粉。这个少年比她略小几岁,是族内一个长老捡来的孤儿,长老临死前求族长将这孤儿收留,族长见那少年模样清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便将他留了下来,但拒不传授蛊毒制法,那少年在族内基本没有存在感,他不讲话,也不与人交往,只有若离才会傻乎乎地去搭理他,找他玩耍,族长可怜他孤苦无依,便许了他赶车的差使,至少能有饭吃饿不死。因为他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孤氏。孤氏驱车回族,带了很多好玩的饰物与那若离,若离欢呼雀跃,“都是这大横国的东西贵,没想到这么便宜”
若离急不可耐地试了试那裙子,何时合身,只是因为裙子太长走几步便会绊倒,她便用剪刀将那裙子底面剪掉,解决了这个问题后她便开始捯饬她的脸,,使劲往脸上扑粉质和腮红,她满以为玉林哥哥一定会被她迷住,结果却引得四周的人哈哈大笑,这东施效颦的举措确实引来了玉林哥哥的侧目,但确实眉头紧皱,若有所思。那玉鸾紧贴在玉林身边,像个软骨动物一样,那腰细的仿佛只要风轻轻一吹便能断掉似的,她站在那里风姿卓越,一言不发,只是那帕子捂在嘴边,嘴角轻轻飞扬。
玉林来到若离身边,拿出帕子擦掉她脸上的白似女鬼的粉:真是个傻丫头,你还是不化妆的样子最好看。
玉林哥哥的温柔举动,引起了女孩子的一片哗然,那玉鸾咬着帕子,拂袖而去。
时间是那么地不留情面,没有哪个人是永远的少年,眼看若离就要16岁了,族内竟没有一家长老来若离家中提亲。阿婆脸上挂满忧愁,脸耷拉的像霜打的茄子,她自是知道若离身体虽柔弱,但性子又极为刚,普通人家降不住,那些族内长老又看不上。
蛊毒族有个族规,但凡女子到了16岁仍无人提亲,便要自己出族去寻找夫君并带回族内成亲的,若是找不到便永远也回不了蛊毒族,族谱上的名字也要被划掉。但凡和若离一般年纪的女孩家营帐外挂满了荧火灯,蛊毒族的习俗是若有少年看上姑娘,便可在姑娘家门口挂一盏萤火灯,表示已经有人来预定亲事,而萤火灯外写着少年的名字,若女孩也心有所思,便可将那萤火灯摘下放置自己的房中挂,,到了晚上,那萤火灯一串串一排排地像彩灯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只有若离家门口黑乎乎的啥也没有。每到这时若离总会问阿婆“我们真的会被赶出去吗”
而阿婆的神态竟比她还不安。
若离不想离开这里,不想离开阿婆,心中愁苦便在大半夜喝了个酩酊大醉,她坐在墩子上,望着那月明星稀的夜空大喊道:这是谁定的狗屁族规。
“放肆,这祖先定下来的规矩岂容你这个小丫头来品论,人各有命,如若真无人愿娶你,那就是命得认。”
若离醉眼惺忪,大笑起来:命?我便不信这命,我偏要与这天抗争,直到。说完便将空酒瓶子扔向空中,那酒瓶落在孙长老脚下的石头上,砸碎了。
长老摇头叹气道:真是个疯丫头,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子,
若离定睛一瞅“原来是孙长老,还有玉林哥哥”
玉林站在其父孙长老的后面,天色太暗,他的表情隐没在暗夜里。若离借着酒劲走近玉林哥哥,近到她能触碰道玉林的皮肤,闻到他身上的香气,那香气是玉鸾姐姐身上的。
若离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回过头指着玉鸾家的方向道“玉林哥哥,你看现在玉鸾姐姐家门口好多萤火灯,若是玉鸾姐姐看上了你,我便助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若是玉鸾姐姐没看上你,你就委屈一下,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