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脱离了大山深处,夜空的边缘挨着山的轮廓泛着微微的白,像是镶了一层金边。
路上来了个挑着扁担的农夫,走起路来扁担像是承担不住筐子里的重物,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哀鸣。那农夫先是闷头走着,快到榕榕榕鞅身边时才抬起头来。
榕榕将榕鞅负在背上,咧开一嘴小白牙,冲着农夫的方向笑得十分天真无邪。
不料那农夫正巧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腿不住地抖,大口大口开始喘着粗气。
榕榕刚喊了声“叔叔”,只见那农夫刷得丢下了肩上的担子,转头就跌跌撞撞跑了开来,嘴里嚷着,“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跑着跑着竟被路边藤子绊着跌了一跤。
“啊!不要抓我!我没做过坏事啊!!!”腿用力地蹬着藤子也甩不开,只管弹着腿,拿手撑着地往前爬。
榕榕刚走上前去,帮着农夫把藤子扯开,身后的榕鞅没掌握好平衡刚好趴在榕榕背后被头发遮住脸,怕榕榕把他摔了便伸出手想撑下地。
这会儿那农夫可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哪儿哪儿都有劲儿了!
“鬼啊!!!!!!!”声音震天响,爬起来就跑。
榕榕直起身子,被这农夫吓得不轻,榕鞅这会儿也稳住了平衡,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榕榕疑惑的回过头,惊恐地发现榕鞅脸上映着绿光,配上那一头凌乱的长头发,确实吓人。
“树树!你在发光!”
“不,是你在发光!”榕鞅这会儿也是想起来,几年前在新安村,小榕榕在送走黑蛋后,也是发着绿光,那时吓得路爷爷赶忙去找了马师傅。
感觉自己身体里灵力也在增长,害怕又吓到人被人抓走研究的榕鞅,赶紧让榕榕拖着两筐菜和那个扁担去到路边的灌木丛里躲了进去。
渐渐的,天全亮了,路上来往的人三三两两的,都是扛着菜筐去卖菜的。
瞧着榕榕身体恢复了平静,榕鞅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能控制自己的腿了。趁着这会儿路上没人,榕鞅拉着榕榕站了起来,两人头上巨是沾了草叶子,狼狈得很。
“树树,你的腿好啦?”
“嗯,好了,咱们得赶紧走,我怕等下他们追来了。”榕鞅宽宽大大的破衣服下什么都没穿,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腿从里面透了出来,惹得榕榕看了好几眼。
“树树你还发烧吗?”瞧着榕鞅光着的小腿,似乎总觉得冷的很。
榕鞅灵力恢复了很多,身体却还是乏力的很,摸摸头还是有点热,但看着榕榕皱着眉头似是担心,还是说:“不烧了。”
路上不算太远,他们从村里出来是绕过了蜿蜒的路,穿越了村民禁忌的山头直接到的路边,如今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进了县城。
小榕榕和榕鞅衣衫破烂得很,脸却白白嫩嫩跟包子一样讨人喜欢,榕鞅拿得起放得下的臭不要脸也学着榕榕,咧开嘴甜甜的问路边的摊贩警察局的位置。
“前面左拐过一个路口也就到了,你们咋啦,别乱找事要被逮起来的啊。”卖辣椒的大婶热心的很,也怕小孩调皮要挨打,摊子也没来得及摆,看上去像要陪着他们去一样。
可刚被拐卖一波的二人哪敢相信陌生人啊,只说远房亲戚在那工作,他们去找人的。
拒绝了热心大婶,两人七绕八绕来到了警局门口,大铁门上方蓝白色的牌子上,大大的“公安局”三个字,让榕鞅彻底放下心来,气一松,就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树树!”榕榕脸上的笑还没展开,就看到榕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