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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御医见苏清欢许久未归,正准备出门去找,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苏清欢跌跌撞撞衣衫不整地回来了。

“苏……苏钦差,这是怎么回事?”御医心惊肉跳赶紧去扶苏清欢进屋坐下。

“这群刁民,给我下了药,等着,我早晚杀回去!”苏清欢表情阴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闻讯赶来的庄县令刚进门,就被苏清欢抬眼看过来的一股杀气吓得一哆嗦,“苏……苏……钦差……”

“别苏苏苏的了,去烧点儿热水来”御医挥手打断庄县令。

“没……没水了。”庄县令可怜巴巴地回道。

“什么?这么快没水了!”御医惊叫。

“行了!别咋呼!等我恢复下体力,去西坊街第一排第二家一窝端来!”话虽霸气,然而苏清欢正揉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

“苏钦差,您至少要休息一两天。”御医提醒。

“我是谁?我身体底子好。”苏清欢白了御医一眼,抢了他的话。

苏清欢睡了半日,醒来已是黄昏,感觉体力恢复了不少,换上短装,拿起佩剑,领着庄县令和御医直奔西坊街第一排第二家去了,正是拿粗犷汉子的家。

一个妙龄少女带着俩中年老头气势汹汹走在大街上,夕阳昏黄在少女身上渡上一层光辉,为她冷峻的面容增添了不少肃杀之气。

“咣当”,苏清欢一脚踹开大门,门内三个大汉面面相觑,不料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不过看到苏清欢身后两人,三个大汉忍不住笑了起来。

“嘿嘿,这可是钦差大人自己送上门来,莫不是以为带俩老头就能打的赢我们,还是后悔没……”

“话多!”苏清欢冷哼一声,身形一动,三两下就将三人打倒在地,拔剑架在那个说话人的脖子上,吩咐俩老头将其余两人绑好,三人跪向苏清欢。

“收拾你们几个,本姑娘一个人足够了,还用得着找帮手!”苏清欢用剑尖挑起那人的下巴,“啧啧,长成这样就够糟心了,心还脏得不行,杀你都嫌脏了本姑娘的剑!”

那人吓得哆哆嗦嗦,听到最后一句舒了一口气,不杀他就好,然而一口气还没舒到底,就听苏清欢说道:“庄县令,去把那把菜刀拿来”,苏清欢抬了抬下巴示意,庄县令忙过去拿。

三人听到这句话,差点儿吓尿了,另外两个人不住磕头求饶,中间被剑指的人表情失控比哭还难看。

“别哭,不杀你们。”

三人闻言愣了一下,抬起头泪眼婆娑看着苏清欢,还未来得及高兴,又听苏清欢吩咐道:“御医,把这几个人阉了,扒光,游街示众。”

话音刚落,三人晕倒了两人,只剩中间被剑指的那人还清醒着,不过他宁愿他也晕了过去,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怎么一时色迷心窍!

苏清欢带着俩老头将几人家里的水都搜刮了去,足以支撑到下次送水来。

第二日,三个被阉掉的男人被扒光衣服,只关键部位遮一块破布,强行游街示众。寒风凛冽,庄县令和御医亲自监视游街,每人身上挂一块牌子,大意是:苏钦差,嫉恶如仇,若再抓到有作奸犯科者,亲自动手,绝不姑息,望众人引以为戒。

凡是没有出来观看游街的,庄县令和御医挨家挨户敲门,将三人送到那些人门前以便观看仔细。

之后,苏清欢再次声明要组织人手帮忙维持秩序,很快就有人主动站了出来。

水和粮食暂且充足,庄县再次恢复平静,不过水始终是个问题。

“苏钦差,有人带书信求见,说是云少卿送来的。”

苏清欢连忙迎了出去,见是云九安带出去的人,不过那人身上伤痕累累,见到苏清欢就要晕倒。苏清欢心下一沉,怎么回事?

夺过信来,飞快看完,苏清欢立刻叫御医收拾行囊,准备出发。

“怎么回事?苏钦差。”庄县令急匆匆赶来,他现在是打心眼里信服苏清欢。

“云少卿找水源有消息了,我去看看,庄县令,你带百姓再等段时日,洛河支流要重新有水了。”苏清欢重重拍了拍庄县令的肩膀,“相信我,我会回来的。”

苏清欢孤身一人上路,御医和送信人被留在庄县。

马不停蹄近十日,苏清欢终于赶到漠城,乔装打扮一番,进入城中。正好见一个外族客卿带人追赶一个少年,苏清欢出手帮少年躲过了追查。

那少年正欲感恩,却发现就自己这人有点儿眼熟,仔细一看竟是苏清欢,差点儿哭了出来,“苏钦差,我是云少卿带来的人,叫莫离,云少卿被困在漠城城主府好几日了,你快想想办法吧。”说着要跪下来。

苏清欢忙扶住了他,“莫离是吧,你先跟我讲一下大概情况。”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苏清欢很快冷静下来,了解大概情况后,开始想办法。

“莫离,既然那群人见过你,你就不要乱跑了,安心在这里等着。我去城主府会那位漠城主。”苏清欢将莫离安顿在城外一破庙里,留下足够的食物和水,又进了城,先想办法混进城主府再说。

那外族客卿还在城中寻找莫离的踪迹。忽然一个人面色慌张,低着头脚步匆匆猝不及防就撞了过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外族客卿脸色一沉正欲发作,地上那人却一声娇呼抬起头抢先张口“谁?没长眼睛?”正是苏清欢,她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话虽气势汹汹,声音却有些软糯。

那外族客卿见是一清秀姑娘,还颇有姿色,心下一动,可以将其送给漠城主,想着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尽可能使自己显得温柔,将苏清欢从地上扶了起来,“姑娘,对不住,摔哪儿了?”

“你瞎呀!”苏清欢揉着手腕,瘸着腿站起来,没好色地瞟了那人一眼,姿态风情万种,冲那人伸出一只手。

“这是?”那外族客卿一脸疑惑。

“医药费呀?把我撞成这样难不成一走了之。”苏清欢脸皮极厚,敲诈起来面不改色,实际并无大碍。

那客卿好脾气地去拿腰间钱袋,“咦?这个人我好像见过。”苏清欢突然指着外族客卿背后官兵手里的画像出声,那画像上面正是莫离。

“在哪里?”客卿闻言立刻将手中钱袋塞给了苏清欢,焦急问道。

苏清欢略作思索,摇了摇头:“一时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听他说在等他家大人,品级好像不低,漠城最近来了什么大人物?”

“能有什么大人物,漠城当然城主最大,不过是个京城来的小官。”

苏清欢顺势做出一副崇拜的表情,“真的吗?那大人您是城主府的人吧,好厉害呀!可以带小女子见见城主大人吗?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苏清欢眨着大眼睛,一脸崇拜地拉着那客卿衣袖晃动,嘴里念叨着“好不好嘛~”,那客卿虽面露为难之色,心里却正中下怀,点头答应了,一副美人面前不肯抚了面子的模样,“小事情,没问题”。

苏清欢跟在那客卿身后,一瘸一拐,客卿忙派人送来了一辆马车,苏清欢有意无意透露出自己是孤身一人初次到漠城正愁无处安身,装得楚楚可怜,那客卿也不疑有他,拍着胸脯承诺苏清欢可以在城主府长住,苏清欢暗道美色果然好用。

进了城主府那客卿给苏清欢指了指城主住的地方,苏清欢默默记下,客卿大概介绍了一下,叮嘱道:“城主此时在见京城来的人,你不要乱跑”。

“哦,就是那京城来的小官?”苏清欢好奇地问道。

客卿点了点头,派人把苏清欢带到客房,自己去汇报追查进展了。

苏清欢一个弱女子,府中人未太在意,以为又是客卿物色来准备献给漠城主的,这一个姿色倒是不错。漠城城主荒淫无度人尽皆知,却无人敢言,甚至隔三差五还有人送来美人,众人早习以为常。

苏清欢趁没人注意,悄悄溜了出去,很快找到了云九安被软禁的地方,他正好整以暇地跟漠城主周旋,从容不迫一点儿也不慌乱,苏清欢躲在外面听。

“云少卿,前几日有人来报,庄县发生暴动,那群刁民围困县令府还自相残杀,估计差不多已经死完了,我看着这洛河支流也不用改回原道了。”

云九安听到庄县暴动,脸色微变,敛去笑容,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收成拳头。

见云九安脸色变化,漠城主哈哈大笑起来,“云少卿,你若执意坚持,只怕那群刁民等不到官兵前来,你可知如今救济庄县的水都是从哪儿运过去的。”漠城主拂袖而去,心情极好。

云九安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面色沉郁,庄县暴动,不知道苏清欢怎么样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庄县。这段时间他虽被困在城主府,暗自却在搜集证据,如今还差最后一点儿不能离开,否则前功尽弃。

房间四周都有人走动,苏清欢趁人不注意轻手轻脚从窗户翻了进去,轻巧落地没发出一丝声音。

“谁!”云九安察觉到有人进来,厉喝出声,一个茶杯飞了过去。

苏清欢伸手接住茶杯,拍了拍胸脯,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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