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无穷的混沌。
什么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混沌。
“这是什么地方？”
此刻，羽翎正站在无穷的混沌之中。
“我记得，我和那个自称明毅的伪神分身打斗了一番，然后，我便倒下了。我还活着吗？不，这种地方，我一定已经死了，人死后会身处这样的地方？真是奇怪。”
羽翎此刻有无数的疑问，然而他只能自己猜一个答案。
下意识的摸了摸衣兜，羽翎惊奇的发现衣兜里竟然有一盒烟和一只打火机。
羽翎点上一根烟，缓缓的离开了原地，漫无目的地行走。
“唉......可惜我死了，也不知道母亲听到我的死讯会是怎样，无心逃走了么，还有我的好兄弟，不知道老莫现在在哪里？”
羽翎摇了摇头，或许下辈子吧。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走了多长的路，但羽翎没有厌倦，也没有疲累，他还在不停地向前走，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扔掉手中最后一根烟，羽翎不再继续走了，他知道，再走下去恐怕也是徒劳。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此处悟道吧，反正走下去有可能也是浪费时间。”
羽翎盘坐下来，缓缓闭上双目，此刻，他的内心一场空明，很快便进入了一种明悟的状态。
很快，一种玄奥的气息自羽翎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种宏伟的气息，宛若天与地一般。
而这一刻，羽翎的身形也在淡化，仿佛下一刻便会消失。
“不，不对！我之所修，是为掌控命运！怎能身化大道，融于天地！那岂不是要成为定数中的一员？我不甘心！我不甘！”
“啊——喝！”
随着羽翎大吼一声，他的身形不再消散，虽然还未凝实，但消散的趋势停止了。
很快，羽翎感觉到有一种力量，一种莫名的力量企图让再次羽翎消散。
“贼老天！你想同化我？做梦！”
一种混乱的气息爆发开来，那是羽翎曾经的观想。流动的火，燃烧的水，承载万物的金，锋利的木，充满生机的土......
很快，羽翎的身躯凝实了起来，连周围的混沌也被破开了。
这时，一件熟悉的东西出现在羽翎面前。
是记忆水晶球。
但接下来，水晶球发生了变化。
它化为了一部宽大的书籍。
“想不到你竟然在自己的潜意识里逆道？”一道雄浑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你是谁？为什么不现身？”羽翎望着四周，警惕的问到。
“我就是你面前的《起源纪》器灵。”
“《起源纪》？”
“没错，我是伴随开天辟地而生的，记录了这片宇宙的一切，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这片宇宙的百科全书。天地初开，万物演化。须知，大道有五十，四九天衍之，而那隐去的一，则被开天之人带走。”
“开天之人，盘古大神？”羽翎问道。
“没错，就是他，不过他带着那隐去的一离开了这片宇宙，所以这片宇宙本该都是定数，不过你身上有一股轮回的气息，或许这是变数的源头。我当年化为水晶球掩人耳目，后来被雷玄英夺到，可这群人没有见识，被争夺之物也并非《起源纪》。不过你很有幸能够见到我的真形，说明你有获得《起源纪》的命，现在，只要你炼化《起源纪》，就可以和这片宇宙融为一体，成为这一方宇宙的主宰，你也会成为至强者。”器灵的话语中仿佛充满了诱惑。
“炼化《起源纪》，命运将由自己掌控！”
羽翎眼神呆滞，仿佛被洗脑一般。
然而下一刻，从内心深处莫名的一股清醒将羽翎从那种浑噩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炼化《起源纪》？我恐怕就会彻底成为定数吧？或许还会成为你的傀儡？”
听到羽翎这番话，那《起源纪》器灵明显愣住了，而后，它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不继续留在你的潜意识中了，告辞。”
话音未落，那本《起源纪》就已经遁走了。
羽翎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这样的蝼蚁修为，它为什么偏偏要呆在自己这里？
“你给我回来！”羽翎大喝一声，而后，一直无形大手将《起源纪》抓了回来。
“你想做什么？”这器灵的语气明显变得慌张起来。
“我不会炼化你，可不代表我不需要《起源纪》里对这片宇宙的记录。”羽翎一抬手，一道玄奥的法诀打出，这是当初羽翎在水晶中复刻记忆的手段。
“你，你怎么可能用这片宇宙的手段来对付我？”器灵此刻已无比惊恐。
“你在我的潜意识中不是一样无法逃走么？”羽翎冷冷的回道。
许久，《起源纪》中记录的所有信息都被复刻下来后，化为一个规则法球。
“现在，你可以走了。”羽翎手一推，便将《起源纪》推出了自己的潜意识。
下一刻，羽翎感觉天旋地转，这让他一种跌落深渊的感觉。
......
再醒来时，羽翎发现自己躺在羽家老宅，身边，莫然正在修炼状态。
羽翎笑了笑，自己的兄弟果然不简单。
“你终于醒了。”莫然缓缓睁开眼，那种奇特的规则波动在羽翎醒来的一瞬便被他察觉到了。
“是啊，我终于醒了”，羽翎望着天花板，“我想你一定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吧。为什么我的年龄凭空少了几岁？”
在羽翎解决了阻止自身修为恢复的最后一个问题之后，他只有一点疑惑，叶伦在自己的记忆中分明该与自己同岁，为何自己问他的时候他说出的年龄却比自己大了几岁？还有其他的旧识，自己都曾隐晦的问过一些相关的问题，无一例外的，他们的年龄按时间回推都比自己记忆中要大。
“这件事情，其实完全是因为我”，莫然站起身来，将羽翎也扶了起来，“我之大道，轮回为本，所以我尽行了轮回，以此完善自己的大道。在最后一次轮回中，我来到了这里。不过很怪，这方宇宙有缺失，以致于在我轮回时，有一道轮回气息凝而不散。”
“我要感谢你，让没有过兄弟的我明白什么是兄弟情谊，让我完善了大道最后的缺失。我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世轮回竟然这么快就完善了大道缺失的部分。在我的大道完善之后，修为开始恢复，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道凝而未散的轮回气息，但是，他被你发现了，你想利用这道轮回气息进行己身轮回，便为自己准备了一番以防意外发生。你轮回后，回到了五年前，而我因为恢复了修为，成了局外人，所以我消失了五年。”
羽翎点了根烟，“可是我一位旧识现在比我大了七岁。”
莫然一怔，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羽翎，“我就猜到你会问。这件事可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当年你在大学里认识了一个女人，具体是什么情况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你很痛苦，便帮你恢复了记忆，没想到你竟然故技重施，不仅又重来了两年，还把那两年的记忆完全给斩掉了，所以现在你想找回来也不太可能了。”
羽翎沉默了，他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是蠢吗？或许吧。
羽翎想到了一句话：伸手怕做错，放手怕错过。
这是或许是自己缺点？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缺点了。
羽翎走出屋门，外面，阳光明媚。
“所以，当时在那个基地，你把我们都救走了？”羽翎回头看着正在走出来的莫然。
“那当然，我可是个很善良的人，况且没有了那几个人，恢复地脉的事情也无法完成。”莫然理了理自己的黑色长衫，而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周身的气息鼓荡起来，长衫化为了皮衣与牛仔裤，“嗯，我发现我还是喜欢这身衣服。”
羽翎撇了撇嘴，一挥手，规则波动间，身上破烂的衣服重新化为了黑色风衣。伸手扯起兜帽带上，“走吧善良人，咱们该干正事了。”
莫然上下打量了一番羽翎，也是撇了撇嘴，而后掏出了一副墨镜，“切，走呗，不过你怎么突破到了神境？”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对恢复地脉这件事情这么上心呢，不过咱们最好路上说，先出发。”羽翎一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莫然笑了笑，身影逐渐消失，也是离开了老宅。
......
平面山。
两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峰顶。
这两人正是羽翎和莫然。
“恭迎道君！”
......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