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刚从恒峰山回来,小家伙就吵吵闹闹地要吃糖葫芦,她不作理会,自顾地躺在了石榻上。
就在刚才,她在恒峰山与吕长老谈论了片刻,问的问题自然是谁传那两句话给她的。秦瑶并没有回答是王承子,只说了是以前的一个故人。对此吕长老也没有过深追究,又与她稍稍谈了那两句话中含义。
“四天后会是上古凶兽,天噬狼的苏醒之日。”秦瑶单是听“上古凶兽”四字便不是自己可以插手的,“原来王前辈早有预料了,叫我给吕长老她们提个醒,以防四天后面对天噬狼会是措手不及的局面。”
“妮妮。”还在思忖的她,一抹白影倏然落在眼前,距离瞳眸仅有分毫,小家伙萌萌的大眼满是不悦的对视着她。
秦瑶一只手把它推了开来:“小家伙,你要是想吃糖葫芦自个儿买去,我又不是不让你去买。”她也着实无奈,自己也没抢它什么宝贝,愣是缠上了自己。
小家伙仍是不依不饶的在她眼前飘晃,委屈“妮妮”地叫唤,显然是不得糖葫芦不罢休的样子。
这来回晃动是真的让她头疼,久久不得安宁,连忙道:“好好好,我带你去火灶房里找些吃的东西。”后面又补了一句:“有没有糖葫芦我倒是不知道,但肯定有比糖葫芦更好吃的东西。”
小家伙一听有比糖葫芦更好吃的东西立刻就安分下来,乖巧的跳进了秦瑶的怀中。
摸摸了小家伙茸茸的白毛,当即便起身朝着下山走去。
火灶房建在峦峰山和恒峰山之间,虽然还没有到饭点,但远远看却有暗灰的炊烟袅袅吹起,随风没入云端,最后消失不见。
月神宫上下弟子、执事、长老等吃的饭菜都是经过火灶房里的八位弟子烹做的。这五位弟子属于杂役弟子,寻常也只是做做饭,外出购菜,几乎都不会离开火灶房,因为她们的吃住都在那里。
火灶房建筑也算作颇大,阁楼层次分布,内、外门长老和弟子均是各有分明。院子外面还晾晒着素菜之类的,走在老远便有有丝丝缕缕的香气飘入鼻内,诱人嘴舌。
小家伙立马就从秦瑶怀中挣脱,一溜烟的跳了下来,蹦跳着直奔火灶厨里头。
“哎,你别乱走,要是被别的师姐师妹看见就不好了。”秦瑶紧跟上去,叫道。
小家伙怎会理会她,一边闻着香味儿一边寻着,大摇大摆地窜荡在火灶厨里。索性现在里面倒也没人,秦瑶也放缓了脚步,随便端看周围,灶台上仍摆放着新鲜的蔬菜水果,紧盖的锅炉内冒出蒸腾的白雾,充斥整个灶房。
随意挑了几颗红果,正要叫小家伙时,它却蹲在一个汤炉前,“咣当”一声,飞快地掀开锅盖,深深地嗅了嗅汤炉里飘散出来的香气,随之“妮妮”的欢叫了声。
“小家伙,你可别乱吃东西。”秦瑶闻声趋步而来,一把把小家伙顺势提离地面,这才不让它得逞汤炉内的东西。
小家伙气的鼓圆了脸,张牙舞爪地在秦瑶面前摆弄。“吃这个。”秦瑶把几颗红果递到它身前,结果它撇过头看也不看,生着闷气,不理会秦瑶。
“爱吃不吃。”秦瑶留下这句话,转身欲离去,她可没这么多闲功夫陪小家伙四处玩耍。小家伙反倒一个巧灵地落在地上,快速地朝着汤炉发起了攻击。
“喂,你……”秦瑶稍作愕然,慌忙地想把它抓起来。
然而它却一头探进了炉内,似乎不怕烫,大口朵颐地喝的“滋滋”作响。等秦瑶把它从炉里揪出了时,里面只剩下几点残渣沫子。
“你饿死鬼投胎呀,整整一锅就这样没了?”秦瑶目瞪口呆的瞅着炉里残剩的的白沫渣子。
小家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忘美滋滋的舔了舔嘴角的余味,煞为一副享受。
秦瑶看着它如此满足的样子,怪嗔道:“这下好了,被你吃了精光,一点也没留下。”旋即自己凑近了炉内,闻了闻里面的味道,企图猜出是熬的什么汤。
味道极香又显独特,却又说不出是什么,更何谈熬的是什么汤了。
小家伙倒是不以为然,大萌眼笑成弯月地蹦上了秦瑶的肩膀。
“看来以后要叫你贪吃货了。”秦瑶拍了拍它的头,摇头无奈道。她稍后把炉子洁净,又加上了火,再从灶上找了些食材,各自参合搭配的放了进去。
吃干净了就跑,行为总是不好。
趁现在没人,秦瑶也带着小家伙一路偷偷摸摸地离开了火灶房。
“希望炉里熬的就是寻常的汤汁。”秦瑶心中自道。途径杂役大门时,其中两个火灶房的弟子正好拉着一车的食材从外面徐徐回来,说巧不巧地就遇见上了。
秦瑶自然识得她们,这火灶房的五位弟子各个体态丰腴,相貌出众非凡,说话声洪亮如雷,每每许远可闻。不仅如此,这五位弟子之间更是以姐妹相称,听说还上香饮酒,拜过天地,姐妹间情深义重,在月神宫里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的。
秦瑶心里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不敢正视她们两人,特意转头地望向远处的山峰美景。小家伙则躲在她袖子里,毫不慌张,似乎还在打眼眯。令秦瑶也些许惊讶的是,小家伙不仅可化作白光莲形,更可大小随意的变化,所以现在小家伙只是缩小了身体,躲在了她的袖口内。
与她们两人擦肩而过时,秦瑶仍是有些忐忑。不曾想,其中一人忽然叫到:“这位师姐,可否帮我们一个忙?”
秦瑶全身倏地一怔,赶紧归至自然,转首面色不改的问道:“什么忙?”
“劳烦师姐去门外帮我们拉一下后面那辆马车。”回话的女子已经满额冒汗,气喘吁吁。真是身体肥胖,走路都带喘气,但也得说月神宫距离最近的镇上还是有些路程的,她们来回赶路,又得在菜场上徘徊选菜,几番下来也是许累。
秦瑶点头道:“可以。”
“那多谢师姐了。”她出言感谢道,汗水从皙白的额头滑落,胸前小布衣襟被微微被打湿了。
“无妨。”秦瑶笑着道,心里倒长松一口气,随后转身朝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