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前来,怕是有什么事情吧?”
楚天和莫老一阵寒暄,莫老忽然间笑着开口道,目光看着楚天,深处闪过戏谑之色。
“自然是瞒不过莫老,我来是和莫老谈一谈酒楼的事情…”
注意到莫老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着,知晓瞒不过这位老人精,楚天也不在旁敲彻击,直接开口道。
“是香儿告诉你的吧,酒楼的事情可没有几个人知晓,这丫头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听到楚天是为了酒楼而来,莫老也是一怔,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冷清,似乎有些生气。
“这怪不了香儿姐,也是我无意间问出来的!”楚天连忙解释道。
“老头子又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莫老笑道。
“呃…”
见莫老变化如此之快,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楚天顿时语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询问酒楼可是有什么事情?亦或者是在李府吃不惯?”
莫老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楚天和香儿能够这么快建立关系,那可是大好事。
李府只剩下夫人和小姐了,而小姐也是会长大的,到时候…
“当然是有事!”
没想到莫老居然猜到了自己吃不惯,楚天内心也是一惊,随后点了点头,直接pass掉了后者。
“我听说酒楼最近的生意不太好?”
见莫老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俨然一副让自己说的样子,楚天开口问道。
“唉~”
闻言,莫老也是叹了一口气,指了指书案的账本,有些愁眉苦脸,又无可奈何。
“酒楼现在不仅赚不到什么钱,反而一直在亏损,再这样下去,怕是离关门不远了,老头子我也正在为这事发愁呐!”
“不知道莫老可否说一说,为何酒楼会亏损?”
原以为酒楼的生意不错,没想到一直在亏损,楚天也有些诧异,连忙开口道。
李府收入来源除了酒楼,就剩下书坊和田租了,书坊是老爷李文博生前创的,价格压得很低,况且书又不是一次性消费品,所以压根赚不了几个钱。
因而田租和酒楼成了李府收入的主要来源,若是酒楼倒了,仅靠着田租难免是靠天吃饭,一旦收成不好,那也是没有法子啊!
听到楚天询问,反正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莫老也是毫无保留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本明远县城,李家酒楼规模知名度算是独一份,生意红火无比,每天收入不菲,不过总有眼馋的人。
前几个月,酒楼附近又开了一家酒楼,对方也没有玩什么卑鄙的手段,菜品质量差不多,不过把价格压了一筹,导致将客人全部抢跑了。
等李府反应过来把价格降低时,对方却故技重施,再次把价格降低了,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够继续降价…
最后的结果是降无可降,酒楼想要开下去,菜酒佣人厨子这些都要花钱,不能够亏本吧!
最后是客人没了,酒楼是想不亏本都不成了…
对方这架势,是想他们把酒楼拖垮啊!
“价格战!古代人还真是会玩啊!”
听完莫老的讲述,楚天也是一阵愕然,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
两个酒楼打价格战,明显是杀敌一千,自损两千啊!
对方,还真是下得了血本。
“莫老,对方是什么来历?是不是和李家有什么恩怨?”
李府在宁远县也算是富贵之家,若是没有一定得底蕴,哪能够这么和李家硬碰硬!
对方哪怕是自损也要扳倒李家酒楼,显然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商人逐利,不会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唉~这话说来可就远了,而且还和老爷有关!”
见楚天发现了不对劲,莫老眼中一道精光闪过,不禁有些惊奇楚天的妖孽之处,不过想到对手的来历,莫老也是感觉有些头大。
“这事,还得从老爷参加科举说起…”
随后,莫老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苍国地方区域划分,设道州县三级,其中道属于临时监察区域,特为科举和战备等朝廷大事而设立,地方主要还是州县二级!
通过州一级的府试考中秀才之后,士子可以进入州县官学学习,筹备三年一次的乡试,考中就可以成为举人。
但是,并不代表才学足够,诗赋文章优秀,就能够考取举人的,这和苍国的科举制度有关。
明远县隶属江南西道,秋闱每次录取人数为两百人左右。
此外还要根据地域具体分判,江南西道总治洪州共二十州,朝廷规定,每州录取举人之数当不少于十人,甚至还会具体到各县,为了防止一方独大,平衡地方。
也就意味着,大州有上限,小州有下线,而李博文参加科举那一届,抚州的士子成绩不佳,最终只录取了十名。
李博文是一位,楚天未见面的大师兄莫长青是一位,原本按照成绩而定,还应该有一位的。
只不过“一县三举人”实在不妥,主考最后将名额让给了其他县,而这梁子也就从此结下了。
李家和崔家,乃是是宁远县最大两家,而现在崔家家主崔子文,便是那届同应试的仕子,因为名额问题名落孙山…
因为这事,崔家一直和李家不对付,李博文在世时还好,崔家不敢如何,去世后孤儿寡母也就成了崔子文报复欺辱的发泄目标。
至于莫长青,考中举人第二年会试成了贡生,最后参加的殿试成了进士,现在在朝为官,崔子文不敢也没地去报复,李家也就成了崔子文集火的目标。
而这酒楼,十有八九就是对方弄出来,故意恶心李家的,毕竟李博文去世李家少了顶梁柱,实力压根不足以和崔家抗衡。
明远县也只有崔家有这份财力,敢这么和李家火拼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