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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插翅难飞

黄金龙站在“望天阁”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这望天阁是什子寨最秘密的地方,也是核心区,是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绝壁上,从寨子的中央地道向下走三百米左右就到达望天阁,约有三百平方米的一个天然洞穴,从洞口向外望去就是悬崖绝壁。

“委曲了白小姐了。”黄金龙假惺惺地说:“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折腾。”

“黄寨主,快快放我下山或许我们还是朋友。”白苏子自从顶替母亲作为人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已经呆了好几天了,她气急败坏,拒绝吃饭,拒绝一切讨好,她一心想回家。

“这是我二弟对你的意思,她还想着你呢,虽然这门亲事黄了,但是俗话说的好,十世夫妻百所修,你与我二弟差点成为夫妻,这也是一种缘分嘛。”黄金龙讨好地说,他想从她嘴里知道,这一切是谁在后面指使,这样做的真正目的的什么,是不是针对他的山寨,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可是白苏子一口咬定这一要都是自己所为,与其它人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让黄金龙大失所望,也让她的去留成为棘手的问题。如果仅仅是为了三千银子的事,他完全相信东山老米酒坊是出得起这笔银子的,即便不能兑现但是她的姐夫童冠卿也是出得起这笔钱的。问题是铁虎回来后就不好交待了,这银子没了,夫人也赔了,还坐进了大牢。

“人是铁,饭是钢,这人不吃饭,身体会出毛病的,再说,事情都是商量出来的,只要你与我们积极配合,我们不会为难你的。”黄金龙自己没话找话地安慰白苏子,身子情不自禁地靠近她,用鼻子闻了闻她身上的蔷薇花的香气,被白苏子用力一闪甩开,黄金龙冷不防一个趔趄差点倒地,他扶着桌子突然自嘲地大笑道:“香妹,香妹,果然名不虚传呀,这么多天了依然芳香如故,难怪米酒坊的酒好不怕巷子深啊。”

白苏子退到洞穴临悬崖峭壁边的窗户边站住,她想如果黄金龙胆敢起邪念,她就从这个窗户上跳下去。

“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问题吧,明天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洞穴的门。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黄金龙觉得这是一个意外,如果万一有人从这个窗口跳下去了呢?不行,得立即让人将此窗口堵住。寨子上有专门的造屋班,来了两个泥石匠人,不一会用石头将窗口堵得严严实实。望天阁立即变在了幽暗室了,前几天,晚上还可以从这窗口看一看星星瞧一瞧月亮,今夜只能闭上眼睛浮想联翩。

黄金龙一不做二不休,他让手下的人将白苏子四肢五花大绑了,在她的嘴里塞上棉絮,将她的眼睛蒙上黑布,然后将她放在石床上。

黄金龙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趁着天蒙蒙亮的时纲摸进了望天阁,快速地解开白苏子的衣服,扒掉她的裤子。

黄金龙将事情做完后,迈着骄横的步伐满足地走出望天阁,放眼东望,太阳已经从地平线冉冉升起。

黄金龙将三把手周铁爪叫到自己的房间吩咐道:“老三,你现在就将白苏子这个女人拖到万丈崖去扔掉,越快越好。”

周铁爪心里狐疑起来,心想老大不是对她唾涎三尺么,怎么说来撒了就来撒了呢,试探着说:“铁虎回来后,这事怎么交待。”

“跑了。”黄金龙瞪了他一眼强调说:“别无他法,快快送到万丈崖扔掉。”

“是。”周铁爪对老大的命令只有执行,快执行,故此他带了几十个人将白苏子五花大绑,头上罩着黑布,嘴巴堵塞着棉絮,可怜她只有挣扎的力气了。刚刚走出寨子西大门,遇到了僧顿彻。

“老三,你这是干啥?”僧顿彻望了望绑着的女人问道。

“送到万丈崖扔掉。”周铁爪头也不回地回答。

“是谁的主意?”

“老大的命令。”

“等等。”僧顿彻说:“这事让我跟老大商量商量。”

“有哈商量的,你知道老大的脾气的,决定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你还是等等,我去去就来。”

僧顿彻连走带跑地赶到寨主室,黄金龙正低头沉思默想,脸色灰暗,目光呆滞。僧顿彻走上前去他还没有反应,直到僧顿彻连喊了三声“老大”时他才回过神,生气地吼叫起来:“啥事?慌里慌张的。”

“这女人不能杀,千万不能杀。”

“不就杀一黄毛丫头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黄毛丫头,你想一想杀了的后果,她的亲姐夫童冠卿是东义洲寨寨主,他已经准备找我们算账的,还有这事已经报官了,听说新业的于成龙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儿,最关键的是她是铁虎的女人,如果他回来后听说你将她处置了,那还不闹翻天了。”

“邪门了,他敢翻天?”黄金龙气急败坏地说:“放心吧,铁虎回来不了。”

“你咋知道回来不了,即使回不来,这女人也不能杀。她姐夫是我们惹不起的。”

“怕他个毪,他算老几?”

“老大你就听我这一回,你不能将寨子的前途来赌气,她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吗,至于你这么上心上肝的?”僧顿彻已经绝望了,于是决定急怒寨主,让他回心转意。

黄金龙果然不出所料地勃然大怒,扇形的脸涨得红彤彤的,眼珠子瞪得碗口大,破口大骂:“秃和尚,你敢在老子面前放肆,你给老子滚,滚得越远越好。”

正在二人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小喽罗来报凤凰寨的寨主来访,僧顿彻计上心来对黄金龙说:“老大,你何不将这女人送给陈恢恢哟,他是个好色的主哟。”

“好,快快传令,暂且不杀白苏子。”黄金龙暂且将白苏子的事放置一边迎接二位客人。

凤凰寨寨主陈恢恢带着二把手杜仲被请进了寨主室,行过礼后,宾主双方坐定。

陈恢恢先开口说:“听说最近来了一个同知住在歧亭,计划做三件事,一是治盗,二是剿匪,三是抚民。我今天到大哥这里来的意思就是想听一听大哥的高见,回去后弟兄们也好稳定军心。”

“兄弟既然这么客气,我就说两句,那也是一已之见,成不了什么指教。”黄金龙端正身子,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捉摸不定的微笑说:“当官的,我见得多了,不外乎古人那句话。”

“那一句话?”杜仲插嘴道。

“千里为官只为财。”僧顿彻得意洋洋地抢着说。

“对,就是为了这个,只要我们将他喂饱了,不愁他不为我们服务。”

“错,错,错。”陈恢恢说:“现在风向变了,听说这个于成龙是水都沁不进去的人,不吃这一套了。”

“怎么可能呢?你没有听说过‘三年青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嘛,普天之下哪里有获猫儿不吃荤的呢。我看你是急昏头了吧。”僧顿彻望着默不作声的老大说:“你说呢,老大。”

“事实如此,但是我们还是要商量一个应对策略,最好就在最近召开一个寨主联盟大会,形成统一战线,共同应对这个于成龙。”黄金龙果断地拍板。

“妙,妙,就是妙。难怪大家都说如果能够成立寨主联盟的话,你就是我们的盟主。”陈恢恢竖起大姆指连连称赞,站起来鞠躬讨好地说:“你定一个日子,我派兄弟们分头通知大家,地点应该就在你的寨子上吧。”

黄金本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望了望僧顿彻,见他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便改口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再商计策,改日再议。”

“也好,我们先到各寨子上去吹一吹风,宣传一下召开盟主大会的必要性,盟主大会准备定下的一些事情。形成怎么样的一个意见。”陈恢恢接过话茬说。

小喽罗喊:开饭呦——

此时月已高悬,照在什子寨山顶上,黄金龙命小喽罗将酒菜搬到大石板上,席地而坐,三个马灯照着寨主的脸,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酒过三行,僧顿彻提议说:“陈寨主新近房中空缺,有什么想法?”

杜仲沉不住气,吃惊地问道:“你们咋知道我们的压寨子夫人去世了?”

“你喝多了吧,老二。”陈恢恢相当谨慎地提醒他不要乱说乱讲。

“嗬嗬。”黄金龙笑逐颜开地说:“大丈夫难得开心,不说悲伤情,讲点痛快事,喝酒,喝酒。”

“不知陈兄有什么想法,我们这里倒是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你愿意娶吗?”僧顿彻撩拔起来。

“如何上得山来的?”杜仲试探性地问道。

“家里死了亲人,最近官府逼租,地主要债,走投无路啊。”僧顿彻伤感地说:“如今这世道不让人活了,你想一想好好的一良家姑娘,招惹了谁呢,不让她过日子,偏偏逼上梁山啊。我们可不敢耽误她的前程,可她非要上山不可,为何呢?两个字:躲债。”

“大哥,桃花运又来了。”杜仲从石板上站起来说:“我敬黄寨主一杯,感谢你想着我家老大,如果说促成美满姻缘,百年好合,我敬三杯。”

“行。”僧顿彻担心黄金龙喝多了,也站起来保护黄金龙,与杜仲斗酒:“行。咱们一方为定,如果说我陪你能再喝三坛不醉的话,我当家,这美女就送给你陈大哥。”

“等等,让我想一想,这美女姓什么名谁呢?”

“白苏子。”

“行,一言为定。”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放屁,你也配叫君子?”

众人哈哈大笑。

酒到三更,小黄金龙命令小喽罗将白苏子装入麻袋中,送给了陈恢恢。

三天后,果然不出所料,东义洲寨子的童冠卿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什子寨进发。

黄金龙热情洋溢地接待了上山的队伍,然后大开寨门,“你们搜吧,每一个角落都仔细找,我再三给你们讲,白苏子就在凤凰寨上,快快去吧,可能还有一个完人,去晚了可能就成了陈恢恢的压寨夫人了。”

童冠卿像一头受伤的公牛,奋不顾身地带着大部队向凤凰寨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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