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啊，我说你如何评价试做型的武装？”
“这个类似于概念武装的士兵强化装置有名字吗？”
马克西姆稍微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军部对这种装置命名为‘德莱尔基昂’，他们对这次的实验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等一下，实验？”
“对啊，军方和政府单独的通讯网络，你没有连接上吗？”
“……原来如此，我说你一直刷着自己的个人终端在干什么，因为据我所知现在地球的网络基本上处于瘫痪的状态啊。”
巴雷特上校皱了皱眉头，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处置接待马克西姆·卡列尔斯基的接待人员，但目前来看，还有比处置接待人员更重要的事情。
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巴雷特上校的手机正中马克西姆的右手掌。
“这次对德莱尔基昂的实验是由军方全程监控的，直到最后武装持有者阵亡之前，监控是一直处于监视状态的。”
巴雷特上校继续着他的演讲，马克西姆已经有点懒得听了，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迅速对这玩意给出一个极其糟糕透顶的评价然后该干嘛干嘛去。
“只要实验一结束，我们伟大的美利坚帝国皇帝陛下就会在军部内发出讨论，啊啊，估计这会已经有几个和皇帝陛下意见不和的军官被踢出去了。”
“什么意思？”
几声清脆的枪响响彻在指挥部楼下，透过窗户，几个满脸是血甚至失去了思考器官的人被几个身着黑衣的士兵抬走了。
“别紧张，你是皇帝陛下重要的客人，况且你不在这个军方体系里，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那刚才这几个人……”
“哦哦，没什么，他们只是发表了无关评论而已，皇帝陛下给他们脑袋开开光。”
马克西姆不好意思揭露这种奇葩言论，因为在终端上有几个评论和他心里想的差不多——
“真是愚蠢的发明！”
“所以这个东西就是把士兵当炮灰用吗？”
而这些人就在刚才已经被脑袋开光了，这也许就是上校所说的“与皇帝陛下不合的言论”吧。
“回到刚才的话题，也就是说，这位士兵只是个试验品？小白鼠？”
“可以这么理解，怎么，生气了？”
巴雷特上校的笑容依旧比看上去更加和蔼可亲。
“生气？呵，那没什么，毕竟我也说了，我没有权利反对和干涉你那非人的兴趣，说回正题，想听听我的评价么？”
“当然，您的评价可太重要了。”
“那好，那我直说了，亲爱的巴雷特上校。”
马克西姆放下手机，扔下一串连珠炮。
“建议量产，这比利比亚的恐怖分子自爆高效多了，然后呢？德莱尔基昂除了让手榴弹有区域炮弹的威力以外还能干什么？刚才的影像我也看了，老实说，那个白发的女人根本就没发挥出全力，设计这玩意的人真的知道魔术是什么吗？莫名其妙。”
马克西姆瞪了一下那个影像。
“还有那个蓝色的可以随意变形的丝线，纯正的魔术回路，那个丝线应该是有蓝光的，但是你看看这个。”
马克西姆把录像快退到白发少女使用魔术的部分。
“蓝色的边缘几乎淡到看不清的地步，这样的东西，别说是那些对魔术有造诣的正统魔术师了，单说是我，我都能给他捏碎！”
马克西姆摆出一个捏碎东西的动作，但那怎么看都像是在捏人的某个部位。
“所以，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对照的价值，这只不过是一场耗费了八条命却得不到实际成果的魔术实验，啊，连魔术都算不上。”
马克西姆的评价并没有让巴雷特上校的表情改变分毫。
“我该工作了，啊，如果你需要把残片收集回来回来的话我也能做，只是，希望你们能认真一点，就算是玩玩，那也是涉及了神秘的东西啊。”
马克西姆全程都压制住了自己的火气，他真想给自己鼓个掌。
他心里计划的很好，只要自己故意阴阳怪气，他就有理由不受军方的管控自由行动了，因为军方会发现他无法和自己交流，大不了就是把他遣送回去，而等到帝国的皇帝批示了过后，他早就达成了他想要的目的——
“他们的事情，我仁至义尽了。”
只要这么说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突如其来的笑属实把马克西姆吓了一跳，关键是，早已看透巴雷特上校为人的他一时半会居然听不出这层笑里包含了什么情感。
“果然是时钟塔派出的人啊，想的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啊，虽然不中听，但很有你的风格，那么，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你说的这番话，我会加工一下转告给皇帝陛下的，辛苦了。”
巴雷特上校就这么目视着其离开了指挥室。
“哼，马克西姆，你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啊，算了，一个脱离了社会的原始人刚刚直立行走，又能产生什么大的作为呢？”
（……）
（2033年 3月9日上午11:46 俄罗斯距离莫斯科500km，俄罗斯高速公路）
“好疼……大家……”
这片白色的大陆终于被染上了新鲜的橙红色，那是刚才那个美国兵自爆留下的色彩。
那忠诚的美国兵现在连灰也不剩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左臂上凭空多出了块擦伤，要不是因为这件衣服，可能受的伤比这更严重。
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我除了那件“伊莉雅把我的身体直接拿过去用了”这件事以外就不记得了。
刚才还是在飞机残骸那里躲着美军呢，现在眨眼就在高速公路下面，还给我来了个开幕雷击。
“艾克斯！欧冶子！喂！”
“什么啊，我还以为你翘辫子了呢，然后呢，你现在是那个乱来的小恶魔还是幽影本人啊？”
艾克斯看起来除了灰头土脸外也没有受很重的伤，真是个奇迹啊。
“我当然是幽影了，所以那个家伙到底拿我的身体干了些什么？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
“不知道，但是……很显然，刚才的爆炸有点不得了啊，要不是及时卧倒，说不定我们就成一堆碎块了。”
艾克斯盯着面前仍在熊熊燃烧的装甲车，看起来已经烧成一堆废铁，最高级的工程师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这这……这是一颗制导导弹直接砸下来了？”
“洲际导弹？那是什么剑？”
欧冶子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我身后，真是绝了，有一说一，毫无预兆的出现这种事情。
很可怕吗？是的很可怕。
“你可以理解成一种炸弹，但是很明显，那个家伙拉响的是一颗手榴弹而并非是从天而降的一颗洲际导弹，而问题是一颗手榴弹是怎么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的。”
等到艾克斯说完这句话以后才发现一个比手雷离谱的爆炸威力还严重的问题。
“欧冶子！你受伤了！”
我也在一阵恍惚中盯上了欧冶子身上刺眼的血红划痕。
“皮外伤，伤不到老夫。”
“可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你受伤了！”
不得不感慨汉语的博大精深。
如果是我或者艾克斯受了伤倒还好，毕竟以血肉之躯而言，能挡住某位飞牌君飞来的扑克牌还能全身而退的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高手了，要是以血肉之躯抗住飞来的弹片，除非全副武装否则绝无可能。
但是欧冶子并非人类，而是刻印在人类历史中的具象化——英灵，任何非魔术的攻击按理来讲都无法对其奏效，
爆炸的弹片和火药产生的火光和燃烧，毫无疑问是非魔术攻击。
“……所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艾克斯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啊……”
“抱歉！先打断一下……终于重新接上魔力流了，刚才受到强大磁场和魔力结界的双重影响，科技联络和魔术联络手段都不起作用了！”
怀里那块“木板”再次动了动，刚才的突发事件使得我们基本上忘记了这块几乎可以救命的存在。
也许可以救我们一命吧？
“总之，你们把木板放到地上，我现在要开启机关屏障了。”
“什么机关屏障？”
这比英语的阅读理解还云里雾里，根本性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比起这个花哨的通讯器，我们现在更需要一辆汽车或者一个有关于驻地友军的情报。
“某种类似于你们视频通讯的东西，只不过是外表不太惹眼而已。”
“好了，现在稍微离远一点吧。”
木板在稍微晃了两下后像3D投影仪那样从上面开了一个圆口，随后，一个少年的全彩3D影像展现在三个人眼前。
“呼，也只能显示出到我这个范围了吗，不过算了，因为事发突然，在紧急调试下能显示出像来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屏幕前的少年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貌似没有把自己真实名字的想法告知于我们。
“咳咳，我们先来整理一下情况吧，就在刚刚，与你们的图像联系被完全切断了，我们也只能从一部分声像回放中隐隐约约猜出一部分发生的事情。”
“再次表明一下身份，我是东煌海基地的外派人员——虽然外派的是机关术人偶罢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叫我243吧，以后联络都将依靠这块木锲子进行，还希望各位不要丢失……”
这句话就不用他重复了，毕竟这是我们唯一可以联络到外界的渠道了。
“因为现在的整个俄罗斯都在受到双重结界的干扰，以至于我们的监测范围只能在持有者半径30米之外，我们这边现在能观测到的最远距离，就是那辆美利坚帝国的四不像装甲车了。”
“是的，车里的人都被我们干掉了。”
“这个我听声音已经听出来了……”
”老夫冒昧问一下，您是不是和那位玩机关术的老家伙有关系？”
欧冶子站在旁边不紧不慢地说了这么一句。
“……作为春秋时期最著名的铸剑大师，职介为Saber的从者，欧冶子吗，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现代了点和我印象中的那位就没什么差别了，嘿嘿！”
243在视频里面推了推眼睛。
“不过，机关术只是一种概念，你可以说是墨家机关术，现在的计算机也是一种高级的机关术，进未来观测镜示巴也是一种机关术，我是个定义自由派，不知道Saber怎么认为的呢。”
“……如果老夫有冒犯到你，那么我道歉，那么现在怎么办？”
“我看看啊……啊，解析已经完成了是吗，非常感谢，你先下去吧。”
243拿出一塌纸，不过并不能看到上面谢了什么。
“探测器显示，再过不久你们那边的气候会有剧烈变化，这边的未探测地点里有一个微弱信号发出点，坐标已经发送了，先往那边走，到了以后我再详细说明。”
通讯结束了，总而言之这次通讯除了说了一堆我们都知道的废话以外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啊……
“不，最后一句话的确有点用。”
艾克斯指了指远处，浓密的乌云正极速推进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