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3年 3月6日下午1:05 俄罗斯基洛夫轻度感染区 GS15改造型基地车内)
德·赛斯先生掏出缓存好的地图指了指。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穿过这个城市往南,过蒙古边境线的话,就有机会和中国方面联系了。”
“嗯,是啊,毕竟这算是我们外逃这几年最终的目标啊,这些技术绝对不能给那群几近疯狂的混蛋。”
“说的那么大义凛然,当时出事的时候你那副模样就像偷东西被人看见的老鼠。”
柯学扳回一局,这样一来就两清了。
“那么,我睡觉了,你待会似乎还要维护车辆吧?”
“不是待会,现在就得去,之前接受信号的天线不知道为啥又出问题了,以前还能接三个废土新闻报道,现在却只能接一个了,真麻烦!”
民主科学先生刚说完这话,钉在窗户上的木板又脱落了下来。
“啥玩意?怎么又掉了?我昨天刚刚弄上的!算了,再钉一钉吧……不行,我真的困得要命了,我睡了!午安!”
灰色的棉被把柯学整个人犹如寿司一般包裹了起来。
“这家伙,害,算了,该开始例行维护工作了。”
例行维护工作,自然就是给这破车做尽可能的保养维护工作,虽然再怎么维护这破车也不会撑过半年。
总比走路强多了。
GS15,是这辆基地车的型号,两个月前在叶卡捷琳堡郊外的废墟他们找到了这辆车,上面的信号接受装置在当时都已经坏的几乎不能再用,8个轮胎掉了3个,外壳也布满了弹孔,但是,鉴于车上坐着的人都至少有两把刷子,这辆车硬是被他们修理到能开动的地步。
这途中还少不了几个俄罗斯反抗组织民兵的帮忙。
对那群毛子而言,只要反对美帝的就是他们的朋友,不管你心里想着什么。
这辆车就一直作为四个人的基地车跟着他们跑了两个多月直到现在。途中遭遇了各种袭击但仍然保持着最基本的功能,就在一周前,瓦罗纳还在这车的后面又固定了一个装武器的小空间。
“没办法,要尽可能利用每一寸空间。”
瓦罗纳这么说。
“更换滤清器,加柴油……嗯,调试接受信号的天线,检查防弹装甲……呼呼。”
德·赛斯先生皱着眉头检查每一项指标,在确认了四遍以后,他才不得不承认这辆车仍在继续加速报废进程的事实。
“喂,瓦罗纳,设立固定基地的议程是时候该定下来了吧?”
“情况如何?啊,看你的表情我就明白了。”
瓦罗纳擦了把脸,白毛巾变成了灰毛巾。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嘛,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南下一个是北进,北进的话去摩尔曼斯克,南下就去蒙古边境,南下虽然危险,但是只要我们能突破美军的封锁……”
“什么?南下的道路被封锁了?”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我用魔术……”
瓦罗纳仍尽可能摆出对一切乐观的态度,但某个人不允许。
“够了,我们北上吧。瓦罗纳,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透支魔力,这几天都是你在偷偷用魔术增大了信号接受范围吧?还有车辆上面的钢板!也是你半夜拿强化魔术修的吧?”
凯莉,或者叫“白猎”小姐,用一副死鱼眼盯着瓦罗纳的右臂,还举起来用力晃了晃。
“别以为有了这个右臂,你就是万能之人了!我告诉你,再这么透支下去你会死的!”
这下瓦罗纳终于默不作声了。
“我承认,如果没有你,我们这车可能半路就动不了了,但是,这不是你可以毫无节制地使用魔术的理由!苍崎橙子小姐告诉过你什么了,你都忘了吗?!”
“行了,凯莉。”
赛斯先生摆摆手,把手搭在了瓦罗纳的肩上。
“没有关系,我看看城里还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对了,上个月你带回来的电脑线,我接了一下,居然能用,辛苦你了!凯莉,把你的弓借我一下!我进城看看。”
“嗯,正好我要给瓦罗纳做身体检查,早点回来。”
德·赛斯看着瓦罗纳被揪着耳朵拖进医疗机械上面后才带着那把机械弓踏上了脚下的废土,也许没有必要做什么描述,因为,废墟不管到哪里都是一个样子。
稍微抬头就能看见的废墟瓦砾。
一不留神就能踩到的腐朽尸骨。
稍微注意就能瞥见的饿殍游民。
这样的场景,他们已经看了一年多了,不想习惯也习惯了。
如果算上他们从美国逃到俄罗斯的那一天算起,这种逃亡生活差不多已经过了9年。
可以说,美利坚帝国的野心从九年前的那一天就已经暴露无遗。
“真让躺着睡觉的那小子说对了,这里的情况可比东欧部分的俄罗斯好上太多了。”
德·赛斯喃喃自语,继续翻捡着城里的垃圾堆。
(3月6日上午6:15 美国美国纽约克里弗兰·贾斯汀大厦100楼顶层大厅)
钢琴曲《神怒之日》的旋律响彻大厅,身着燕尾服的男人面露微笑,将热情倾洒在黑白色的块状物体上。
那只是表面现象,只要在“君主”麾下的士兵都或多或少地发现其面容难以掩饰的憔悴。
红烬狼的死对于他们而言,打击过于沉重了点,作为每天晚上唯一一个为君主提供消遣的电视机或者收音机——JOKER也头一次让感性战胜了理性,不惜透支魔力也要去寻找那群不讲武德大搞偷袭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