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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入梓州登凋零道观,观风景真洞天福地

(这里为了加快剧情就不具体写入蜀过程了)

老道是吝啬的,唯一让他花钱不肉疼的只有买酒,所以他说入蜀的盘缠钱只能大家自食其力的赚来,还美其名曰体验长安的美好生活。殷空桃每天都忍不住嘲讽老道抠门不舍得花陈氏送的那一贯开元钱,让三人在这长安城里折腾,但老道总笑呵呵地回复要再仔细看看这长安城,指不定这辈子就再也看不到了。殷空桃听了总要顺遂老道的心愿,也不好多说什么,带着江晨歌卖力地向客人说学逗唱,争取早日把这盘缠赚足了。说来也奇怪,尽管白天累得要死,但自从学会鸿雁步以后,江晨歌在这城南破烂的土地神祠里总感觉能更轻易地放松,进入睡眠,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在长安城的街坊和西市了转悠了十来天后,老道三人终于赚够了入蜀的盘缠钱,跟商队口干舌燥的谈好价钱后进入了终南山道,商队先经褒斜道到达汉中地界,随后上金牛道奔益州而去。根据跟商队的约定,三人里每天要出一人帮着商队跑前跑后做些小杂活,这事自然不可能是老道,于是江晨歌在殷空桃美目的注视下,积极主动的争取下了这锻炼身体的机会。时值酷暑,走在秦岭山道的树影下省去了日晒皮肉之苦,山水甘甜也能及时解乏,但麻烦的是夏天秦岭气候多变雨水频繁,加之蚊虫不断,一路下来受的折磨比蜀道本身更让人难受。一路上还有不少逃蜀的流民,让身怀“巨款”的三人更加心惊胆战,连算命的布幡都收了起来,怕钱没赚到反被劫。

唐初沿用隋朝郡县两级制,仅改郡为州。(贞观元年又将天下划分为十道。)隋朝开皇二年(582年),改益州为西南道行台。次年,复置总管府。大业初年(605年),府废,隋炀帝复改益州为蜀郡。武德初年(618年),置总管府。武德三年(620年),改为西南道行台。(武德九年(626年),又改为都督府。)无论政治地位如何变,益州的治地址都是成都。梓州源于春秋战国时郪国的王城,武德元年改前隋新城郡为梓州,治城郪县,因依靠涪水,民间又名涪城县。(北宋咸平四年(1001年),将地处今四川川峡路分为益州路、梓州路、利州路和夔州路,合称“四川路”,四川由此得名。)

梓州位于成都东北,由于并不在金牛道上,老道三人在绵州同商队分别,顺涪江而上去往梓州,经过两天半的山水路终于进入了梓州城地界。梓州发展尚不及益州,但也为巴蜀大城,尚未进城,远远传来寺庙清朗的钟声。老道倒没再次发挥了抠门的本色,带着殷空桃和江晨歌去蹭饭;打听好三台山七星观在梓州城西的位置后,带着二人直奔而去。

梓州城位置已靠近成都平原,不再如终南秦岭那样崇山峻岭,此地多为500米左右的小丘陵,省了三人许多的攀爬之苦。待行到山门前瞅见简陋破落的山门,老道心都凉了半截怕再生出异端,叹了口气后道“总算到了!”倒是殷空桃抢险着把老道的内心戏给说了出来,“翁翁你是担心找不到人吧?”“小丫头,瞎说什么?”老道拄着算命布幡回呛。江晨歌心里一紧,顾不得二人拌嘴,快步迈上了山道,三五分钟便登上了山顶。这山顶倒不大,简单的分布着主神殿,财神殿,一有镂空北斗装饰的灯楼、膳堂宿舍,以及奇形怪状的三座土堆,另养着几只大白鹅,简陋程度与前面的山门比而不遑多让。江晨歌的出现惊扰了鹅群,但半晌也不见人影,等殷空桃扶着老道气喘吁吁地走上来,江晨歌道“啊翁,这里有人住的,只是此时不知去了哪儿?”

“那就等等吧。你和殷空桃先弄些饭吃吧,走了一早上,连口饭都没有。”老道无力地吐槽。于是二人又就着这观里的膳堂开始烧水做饭,老道就着灯楼旁的石露台座下,开始大量这处天地。灯楼一层大门紧闭,二层四周均以北斗七星镂空,顶层四周露一圆孔,夜里张灯后远望仿佛北斗七星拱卫着紫薇星,主殿匾额上楷书“紫微殿”三字,看模样颇得书圣王右军的真髓。紫微殿旁即是火神殿,也是殷空桃二人现在忙碌的地方,火神殿外有一钟亭,与露台对称坐落。而钟亭旁地势更高处却分布在三座土堆,似有祭祀痕迹。

露台下一直延伸到山门外的大片土地种满了低矮的桑树,绿油油的桑叶已渐渐转黄凋落,可怜错过了桑果期不能采果泡酒,让殷道人略微遗憾。桑田西侧一直延伸到另一座小山丘,山丘前不远处即是县城,人丁往来繁忙,喧闹声此处仍能听见。县城北方和东方有涪江绕城而过,与环绕南城的凯江交汇于城东北,三座城门间分布着几座码头,人来人往、舟舸穿行。凯江边不远处则是另一座比三台山略高的小土丘,上面坐落着座小寺庙,从此处走过去差不多1/4个时辰。七星观坐落地汇聚山势之气,吸日月之精,便览人间烟火山河状景,真真是一处道家小福地,适合清修,如果不是要回火井县养老,老道都愿意在这样的地方过着日子。

等三人吃过了午饭,坐在露台树荫下避暑时,山路上晃晃悠悠的走上来一道士,身形较殷道士健壮了许多,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把锄头扛在肩上,上面还吊挂着竹条编织的簸箕,腰间挂着一个酒壶,边走边哼着小曲,好不惬意,看得殷老道直抽抽。

登上观里的老道自然注意到了三人,放下一身农活“装备”走过来,对三人作揖礼道,“欢迎三位同道光临敝观,抱歉早前务农未能远迎。三位里边请。”老道带二人打躬还了一礼,江晨歌想此事殷老道必有计较,都几个月了,不必计较这一时半会儿,对殷空桃试的眼色暗号回了个心安勿躁。于是三人拿着布幡跟着道士进了紫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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