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进了办公室(老师你好,龙他怎么了)。(哦,来了,医务室说没什么事,只是磕了个包,敷过了药了,还给了两包药,一天换一次,这几天让他在家休息,作业我也布置了,劳烦你们在家也辅导一下,快要期末考试了,今年也是最后一批少先队员,今年也该要入队了)老师应到。
(好的,麻烦老师了,辛苦您了,这孩子自小就很皮,烦您在学校操心了)我妈跟老师交谈完后就领我回去了。
二八大杆自行车不像现在的那么好骑,很高,都是左脚先踩在脚蹬子上,右脚推送几下,然后一个扫堂腿挎上去,坐后座的人就跟在后面追几步然后抓着后座铁架跳坐上去。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个三四百米长的高坡,那是以前政府为了师范学校通车方便开的一条差不多四车道宽的山。坐在车后座吊儿郎当的我晃着两条腿脑子里美滋滋想着不用上学了。想必大家小时候都有过脚卡进自行车车轮里的经历。对的,上坡时我脚也卡进去了。别人爹妈第一反应是停车吧,然而我妈却不是,脚卡进去骑车凳不动了时我妈却是以为上坡蹬不动了,站起来凳。我疼的叫了起来我妈才发现是脚卡进去了,这才停下车蹲着掰车胎的钢丝,把我脚拉出来,上坡路自行车骑不起来,只能推车走。
到家后感我妈仔细观察起来我头上那个包,说明天去医院看看。顿时我就慌了,进医院这就得打针啊,拿皮带抽我一顿都可以,就是怕打针。头上的那个包自我感觉没什么影响,不痛不痒的。不得不说小孩子恢复能力真的是好,睡了一觉起来就小了一大半。
第二天家里也没人了,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我妈上班前叮嘱的写作业,写三页中午回家检查。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在家,叫我老实写作业那是不可能的,我对时间可是有很好的计划安排的。说白了就是会找借口。暗藏着喜悦的我甚至立马就想好了中午回来看我没写作业的借口。
8点半爹妈去上班,还在床上装睡的我其实早就压抑不住玩小霸王游戏机的欲望。可是为了稳妥还是装睡到快9点了才干真正的放肆。我从床上一跃而起,直接跑到电视剧前面,打开电器柜准备拿游戏机出来是一看,空空如也。果然,我妈把游戏机藏起来了,这点事难得到我,翻箱倒柜的找,最后在我爹妈的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了小霸王。我先不着急拿出来玩,准备工作要充足,记住小霸王在抽屉里的姿势,以免我妈留了个心眼一看就知道我偷玩了。然后是电视机的遮尘帘是怎么搭下来的。做足准备后暗自庆幸的连接电视剧,摸出珍藏在我床底盒子里的影子传说游戏卡。
由于玩的太入迷,转眼11点半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心里咯噔一次,完了完了,12点爹妈下班。赶紧收拾,拔卡,抽插座,拔连接线一气呵成,小心翼翼的按之前的摆放放回抽屉,电视机就麻烦了,有温度,眼看瞒不住了。
急中生智,索性打开电视机随便放个节目,然后在沙发上假睡。咚,咚,咚我爹上楼的声音传来了,旁边还传来我妈说话的声音(老师让他休息两天,布置了家庭作业……)。我缩在沙发上装睡,表面看起来是临危不乱,实则内心慌如乱马。
爹妈进门看电视机放着在,我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妈把我拍醒问(怎么在这睡觉,是不是没写作业。)我假装刚睡醒的神态,揉了揉眼睛答到我内心早已想好的借口(早上起来吃面看了会电视,吃碗面后就头很晕很晕还吐了,然后就想坐沙发上休息一下,就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
我爹过来摸了摸额头说(不烫啊,没发烧啊。现在头还晕不晕?)我暗喜又躲过一劫回答道(睡了这么久好多了)。我爹听后就让我起来跟他一起去趟谭阿姨那里。谭阿姨是厂里医务科的医生,一般院子里的人有个感冒发烧什么的都是找他直接来家里打针。
到了谭阿姨家里,她看了看我头上的包问我怎么弄的,我把学校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谭阿姨摸摸我的额头,检查了下额头的包(没事,小孩子磕几个包,只要没瘀血,恢复的快,这几天别让他吃腥辣)。
两天后谎言成真,躺在床上的我感觉房子和床在像洗衣机一样的翻滚着,自己像随时都会从床上飞出去一样,全身上下完全不听使唤,脑子里像有无尽的海水在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搅拌着,伴着类似海浪声一样耳鸣久久的冲击着。高烧不停。更可怕的是我的半边右脸整个肿的像个大馒头一样,呈淡紫色,右眼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