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灵呆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门后本来是一条悬在半空的走廊，链接着静谧舱保存室与其他的舱室，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糟糕。整个走廊塌了下去，钢筋直直地砸进了星空锻造场里，几乎毁掉了所有正下方的所有设施。但灾难不止于此：地面隆起，整个地板就像一张被蹂躏过后随意丢弃到地上的纸张，充满了褶皱，地上的机器被掀起，扭曲，折断，像风暴后的广场，一片狼藉；场地的一边墙整个毁掉了，像是被烧融的，空腔的边缘上挂满了金属烧融后的瘤块，但是空腔已经被废墟填满了，看不出里面曾经有过什么；靠近空腔的地面上，冷却的熔融金属显示出水一样的波纹，十分美丽，但明白的人都知道这是毁灭后的伤疤。
“这...就是你说的星空锻造厂？”焲已经在塔尔特身边站了好久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妙。”
“好像比我想象中的要糟糕。”塔尔特并没有用“我们”，在神经索被切断后他就没有再用过，“要不然...先找找还有没有能用的设施？我猜凯达琳水晶生产舱应该还能用——它们一般被保存得最严密。”
他边说边从断桥上往下走，灵能利刃的光照在金属上，显得十分诡异。
“但愿如此，”焲跟了上去，“希望还有什么机械制造台能用。”
[系统提示]凯达琳水晶58号培养舱已接入灵能网络，等待下令。
“嗯？”焲愣了一下，“塔尔特，你说的凯达琳水晶生产设施，好像已经开始运行了。”
“什么？不可能。”塔尔特摇摇头，“我虽然不是卡莱工程师，但是卡拉教给了我一切。没有灵能供给，我们的设备将无法运作。艾尔表面的灵能矩阵强度可不足以支持这些大机器的运转。”
“我...算了，不跟你说了，”焲舒展了一下襟翼，“这条钢筋，绕过去，右转。”
[系统提示]探机装配舱37号已接入网络，等待下令。
又一台机器接入了。焲想。
“你的意思是...什么？”塔尔特还没有反应过来。星灵的确不善于猜测别人的思想——毕竟之前他们是直接思维相连的，不需要什么猜测。
焲也没跟他废话，带着一脸懵逼的星灵转过了钢筋，指了指前方，“你看就好了。”
塔尔特看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啊...这不可能！”
一条钢筋下，几块金属板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的区域，一个舱室发出着淡蓝色的幽光。不远处，一台机器发出嗡嗡的声音，那是这片区域里唯一一台在灾难中幸免的机器。
“这是怎么做到的？！”塔尔特快步走上前去，仔细地查看着这些机器，“这附近有灵能源，但是怎么可能有灵能源存活下来？灵能矩阵生发器都十分脆弱....”
焲倒是受不了了，“别找了，我就是灵能源。”
“你？！”塔尔特已经晕头转向了，“你是一个探机，不是凯达琳水晶，怎么会成为灵能源？”
“算了，就知道你不信。”焲无奈地说，“说实话，我本来也不信，我验证了好几遍呢。”
“呃，这超出了我的认知。”塔尔特一手扶着机器，一手用灵能利刃照着仔细查看。机器的外壳有许多擦伤，一根钢筋从上穿过，但没有损伤到关键零件，还很侥幸地撑住了一块金属板。
“这是生产探机的。”焲走了过来，“不然先把这周围清理一下，蒂珀斯~”
“在~”一个声音在焲脑海里响了起来，“你找到了能用的机器？”
“是的，不过有点危险。”焲回答，“你派探机过来清理一下，找塔尔特帮帮忙也行。”
“好~”蒂珀斯倒也干脆，探机很快就到位了，开始清理那些散落的金属。
“请帮忙撑一下那块金属板，尊敬的圣堂武士。”蒂珀斯对塔尔特的态度很客气，作为曾经星灵帝国的一名AI，它还是很尊敬星灵的，“我们要将它切割开，堆到角落里。”
“好。”塔尔特也没犹豫，收起灵能利刃，撑住了那块金属板。实际上，他对蒂珀斯感觉很好——星灵自然有星灵的骄傲。
探机们围了上来，切割的切割，搬运的搬运，忙碌而有序。
焲看了一眼他们，就离开了。它还要找找这里还有什么能用的。
简单转了一圈，又有一台凯达琳水晶培养舱接入了网络。
惊喜的是，居然有一台数据中心的备份机接入了网络。这是星灵们为了防止数据中心损坏而设置的，距资料说，它被几十层防护层保护着，还搭配着独立的灵能源，但是...焲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备份机”。
算了，反正能读取数据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