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不朽堡垒第六阶梯门特洛夫酒馆的老板大人,请容许我向您解释关于生产力和剩余价值之间的关系。
众所周知,生产力的进步会造成大量的生产浪费,而资本家们为了自身利益,反倒不会将货物以最符合当下生产力的价格出售,他们会约定俗成地以某一市场价格来谋取暴利,以此维持他们那默契到极点的经济联盟.......
我当然知道您知道这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但我真正想说的是,您作为不朽堡垒的一员,在攫取利益的同时理应保持您的初心——
那或许和慷慨大方没有任何联系,但理应保持着高贵的诺克萨斯人应有的同情心。
即便您没有这些,那么问题又该回到原点了——
资本家们究竟该如何处置生产过程中造成的浪费呢?
答案是肯定的,为了不扰乱市场价值,在扩大市场无果的情况下,他们只能选择放任这批保质期不长的货物灰飞烟灭,这是每个资本家必将经历的过程。
亲爱的老板大人,从您的表情上我看出您听懂了这一点,所以......”
“啪!”
伴随着木桌破碎的声音,一个粗壮的鼻息在伊泽瑞尔面前响起。
“闭嘴!”
被绑在柱子上的年轻人张了张口,权衡利弊之后,还是闭上了嘴。
他透过烂稻草般的额发瞟了一眼面前的肥猪,依旧不死心地说道。
“大人,是你让我给你一个吃霸王餐的理由的......”
在伊泽瑞尔说话的过程中,那个把他绑在柱子上的肥猪一把抓起他的背囊,然后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地上。
望见这一幕,伊泽瑞尔终于结束了他聒噪的演讲。
他望着那些不断散落的东西,眼睛瞪得老大。
“先先先先生...如果你对我的宝物有兴趣的话我可以低价卖给你,但是您不能这样粗暴地对待他们,要知道......”
伊泽瑞尔话还没说完,那头肥猪狞笑一声,尔后一脚把地上的某些东西踩了个稀巴烂,然后摸走了背囊里面最后一枚银币。
他抽了抽鼻子,把那枚银币收进屁股兜里,然后对门口的侍从摆了摆手,嫌弃地说道。
“把这个啰嗦的东西扔出去,和地上这些破铜烂铁一起。”
两名侍从点了点头,解开伊泽瑞尔身上的绳子,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
“...两位先生,刚才你们的老板好像说过...”伊泽瑞尔瞟了左边那人一眼,艰难地说道,“...把我的东西...捡一下。”
两人对视一眼,不情不愿地替伊泽瑞尔捡着垃圾。
在两人捡取的过程之中,伊泽瑞尔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小声开口。
“那个...能不能把我的赫多拉姆号角换个方向摆进去,里面的香料会漏的。”
其中一人转过头看了看伊泽瑞尔,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个黝黑的号角,他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粗暴地转了个方向,一把把号角插进了背囊之中。
伊泽瑞尔舒了口气,眼睛却斜瞄向另外一人。
“那位先生,拿海克斯立方电池的时候你最好小心一点,不然......”
那人却不像先前那人那样好说话,他丝毫没有理会伊泽瑞尔,毫不在意地拿起那个蓝色立方体,然后捏了捏,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他冷哼一声,斜眼看向伊泽瑞尔。
“闭嘴吧,你这个啰嗦的垃圾。”
伊泽瑞尔抬起脑袋,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过这被那人理解成了愤怒。
那人朝着伊泽瑞尔的方向迈出半步,他弯下腰,讥讽道。
“像你这种蝼蚁,根本不配出现在不朽堡垒。”
伊泽瑞尔拼命地往后缩了缩脑袋,嘴里小声念叨着。
“先生,你拿的那个海克斯立方电池......”
伊泽瑞尔的话并未说完,因为一道蓝色的电流已经从那个蓝色的方块中蔓延而出,它包裹着他面前的人,把整个地下室照的如同白昼。
在那道噼啪作响的电流声中,伊泽瑞尔缓缓吐出没能说完的感叹。
“......会漏电。”
......
和这些年经历的很多时候一样,伊泽瑞尔最终还是被人解开了手上的绳索,然后便被人一把摁进了囚车。
那头肥猪指着伊泽瑞尔骂骂咧咧了好一会儿,嘴里说着些卑鄙无耻之类的赞美之词,最后目送着囚车消失在通往不朽堡垒上层的电梯之中。
也不知道在黑暗中穿行了多久,伊泽瑞尔终于收获了他久违的光明。
在灿烂的阳光之中,他终于看清了这个庞大国都的冰山一角,那些金属城墙排列在阳光下,一层层地反射着最璀璨的光芒,将诺克萨斯帝国的征服欲望展现得淋漓尽致。
伊泽瑞尔过了许久才闭上自己大张的嘴巴,在稍稍清醒些之后,伊泽瑞尔在自己的背囊里翻找着什么,最后掏出了一本破败不堪的笔记本。
他在自己干裂的嘴角上沾了些唾沫,然后翻到了那本笔记最新的一页,提笔写道。
“瓦罗兰1874年,7月1日,晴。
从越过诺克斯托拉的那一刻起,我就看见了不朽堡垒乌云般的城墙,这很难让人不产生恐慌的情绪。
虽然诺克萨斯帝国残忍野蛮,崇尚扩张,但对于看透它好战外表的人来说,这里的社会氛围实际上异乎寻常地包容。只要能够展现出必要的能力,任何人都可能赢得权力和尊重,无论社会立场、身世背景、个人财富如何。
诺克萨斯人尊崇力量高于一切,而且当然,力量的展现形式不止一种。
PS:但说实话,在我的耐祖克手套修好之前我并不会喜欢这里,因为我居然连那头肥猪都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