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值得在意的日子。
本朝国师在少年与人王的交谈中,默默地、悄无声息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死了。
死因:流血过多。
“从今天起,双全道长就是孤的国师了。谁反对?”人王如此说道。
诸位人臣:“吾皇万岁万万岁!”
一意孤行的人王失去了约束,本朝国师死了,取而代之的却是妖怪。若是要百姓知道了,emm,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臣表示:凡人最容易糊弄了,就算其中有洞察秋毫者,他们也无法反抗【少数人服从多数人】这个人道规则。
闲话不必多说。
圣人对此有话要说:“吵死了!你们太烦了!”
人王:“就算你是圣人,也不应该在孤面前放肆!孤是人族之王,而你难道就不是人族中的一员了吗?”
“啧,”圣人有话想说,但说不出口。如果说出来了,就违背了【圣人】这个身份,“人间的王啊,你迟早死去。面对万劫不灭的本尊,你,理应谦卑!”
被斥责了。
人王绝不善罢甘休。
眼见着他们就要展开口水战,少年觉得自己应该担负起【本朝国师】这一名号带来的责任,虽然自己不知道这里的责任是什么,,,但是,“贫道觉得一时口舌之快是毫无用处的,而且你们各有各的道理,enm,依我所见,我们还是停止这无聊的争辩吧。给对方颜面,也是为了对方给自己颜面嘛。”
“不知所谓。”人王嗤笑着,“在战前,企图敌人能在战后给自己留面子。这种行为是懦夫才会做的。孤以为,与其这样不如让敌人在战后,恳求孤,求孤留他们一条活路,,,”
圣人也嗤笑着:“【对方】不代表【敌人】!你这笨蛋没弄清楚这个道理,还在这里自以为是地大放厥词。真是笑死我了。”
听到这些话,
人王知道自己是真的没被圣人放在眼里,,,人臣:“大王请息怒。我们来这里是祭祀的呀!”
少年:“,,,”
闹剧是无谓的。
人生就像是一场闹剧,只不过,参与者大多都是凡人而已。凡人,不论他们在各自的限制内做出何等举动,圣人看来这都是正常的。因为圣人可以置身事外。
此时此刻,
修仙世界中,
圣人是剧中人物,不知其初衷为何,反正祂已经入场了。既然已经入场了,如何退场就不是祂说了算的了,,,或许吧。
不周山圣人:只有活物可以影响,然而,圣人的位格在一切活物之上,,,
因果既起,圣人可陨。
天意昭昭,順之者昌。
修仙世界的格局现在暂时是这样的,,,
“好了,吾要告诉你一件事。还不跪下领命?人间的王。”圣人如此说道。
人王:“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圣人不与粗鄙之人斤斤计较,祂很冷静地说:“不周必亡,此世将傾。对此,吾为圣人却不可有所作为。为了长远的考虑,人间就拜托给你了。人王。”
“本就如此,何必多说?”人王冷笑着,“难不成这人间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吗?”
圣人:“虽然傲慢,但是我欣赏你。”
人臣齐声高呼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本朝国师的尸体还在脚旁,这帮人臣是怎么做到视而不见,然后一如既往地吹捧人王的?而且是忽略了双方力量的差距,不要脸地吹捧、盲目地歌颂,,,圣人明明是在嘲讽,而他们却还在,,,他们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略微有些疑惑。
少年皱着眉头,看着这帮子人,不由得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这些人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蠢?还有这人王是真的人王吗?怎么我越看他越不像呢?
身为修仙世界的本土居民,猫霖霖从未与达官贵人相处过。一则是因为他们离自己太远了,二则是因为修仙之人大多苟活于人烟罕见之处,三则是因为短浅的眼界限制了少年的想象力。
此时此刻,
少年表示自己真是长了见识,竟然能一下子看见这么多活宝。【真是他奶奶的缘分呐。】久藏于心底的戾气就像美酒,让当事者如痴如醉,久久无法自拔,【不出意外的话,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贫道就要和这帮子粗鄙之徒多多交流了,,,不!老子绝不接受这么恐怖的命运!】
想要反抗命运,
仅仅在心里说说是行不通的。
圣人之所以为圣,是因为祂在人类心中是圣。与此同时,若是不违背仁义道德,“举手之劳若是能帮助到你,本尊如果是真的圣人,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圣人说出了少年的心里话,“猫霖霖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怀疑我的真假呢?”
世界在这时停止了运作。
起因:圣人想要与少年一人说话。
少年对此表现得诚惶诚恐,回答道:“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很容易被骗的人。按理来说,人类在自己的弱点上下功夫,不是很正常的吗?”
圣人:“不,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的心在说:【真对于真,是有意义的;假对于真,毫无价值。反之亦然。】真真假假,到底怎么辨别?对此,需要我告诉你答案吗?”
少年想了想,经过不短的时间犹豫后,笑着说:“按你所说,你是圣人。圣人难道就不能被蒙蔽了吗?就不能因为不知道而丧失明智吗?就不能被自己的眼界局限思想吗?你告诉我的,就一定是真实无误的吗?”
“我是圣人,告诉你的绝对是准确的。”他的话掷地有声,仿佛不是胡说。
少年:“没有学过撒谎为何要撒谎?你就是泡泡吧?或者,你是某个喜欢使用幻术的鼠辈?呵呵,你一直藏头露尾的,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一切,却不知道,你在我的眼中只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贫道实力低微不假,但是,我要告诉你,你绝对会为今天的言行,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一次,少年是真的表里如一了。
他的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是有恃无恐的胜者在向败犬施以教诲,威仪满满!
“可怕,可怕。”圣人对此感慨良多,“孩砸,你这是被戾气影响到思想了呢。你告诉我,我该如何证明:我是真的圣人?”
“呵,黔驴技穷了吗?”少年冷笑着,“这是你的事。竟然问我?自己好好想想,待会儿与我禀报一下。到那时候,我看看你的歉意是否诚恳,如果让我满意了,我会放你一马的。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