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不知阴阳变化,正如蛮夷不懂进退之据。不,不能这么说。知道和懂,此二者有何用处?蝼蚁懂阴阳依旧为蝼蚁,蛮夷知进退依旧是蛮夷。除非他不是蝼蚁、不是蛮夷,,,
是与不是。这该如何定义呢?
靠身旁之人吗?
靠局中之人吗?
看芸芸众生吗?
不,不可以。
身旁之人可以有私心,局中之人可能不明智,至于芸芸众生嘛,,,,哈哈哈哈,,,
知者知是,不知则否,反正高高在上的圣人早已死去,永远正确的圣人已经死了,从那时起,这世间就没了【清晰】、没了【圣】,,,芸芸众生?一盘散沙吗?庸庸碌碌吗?【明智】有吗?【智慧】懂吗?见过纯粹的【善】与【好】吗?
答案呐,问题啊,其中的意义早就失去了呀。
因为,“圣人给了我们思想,祂教化了我们的先祖,我在此时此刻与你交谈,谈的都是圣人问我们先祖的。我们的先祖让圣人失望了,当时当年,就算圣人穷尽一生所有,变其百般口舌之论,亦是未能让我们的先祖,,,”
“我们的先祖有那么不堪吗?圣人教给他们的东西,他们如果不懂的话,他们是怎么流传下来,并emm更上一层楼的?”
嗤笑着,心中执念难以放下,先生问:“更上一层楼?”
学生答:“圣人教化世人不假,可自祂之后,世人不是也聪明了、智慧了、懂得更多了吗?圣人说的,我们都懂了,我们也从祂原有的理论上推出更多的理论,并以此为据,让这世间,,,”
“别说了。”先生看着眼前之人,面无表情,“一开始鸡同鸭讲,就讲不清道理。让我们从头开始。首先,你刚才说,世人懂圣人?”
“不一定,我的意思是说,有些人懂有些人不懂。懂的是少部分,不懂的是大部分。所谓上善若水,不外如是。”
“放你的狗屁。”先生口出脏言,态度恶劣,一看就不是一个儒雅之人。
太丑陋了!这是他学生心中的话。
学生表里不如一,他微笑着,垂眉低眼,貌似谦卑地发出诘难:“小生的话难道是错的吗?话说回来,敢问先生懂圣人吗?如果不懂的话,,,”
【欲语还休】是【自以为是的学生】给先生一个台阶下的手段。换句话来说:学生认为他的话已经很谦卑了!
哦,这是多么的谦卑呵,,,
先生笑了:“蝼蚁不知阴阳变化,正如蛮夷不懂进退应有据。孩子你现在与蛮夷有何区别呢?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
“好的,先生。”
貌似谦卑实则自傲的学生如此打断道。
先生摇头失笑,一口浊气呼出。
他乐了,乐呵后,继续刚才的话,说:“什么是圣人?什么是懂?什么是教化?世人能教化世人吗?哈哈哈哈”
看着眼前一脸微笑的蠢货,自以为与其截然不同的先生说:“【正确】的定义由圣人定下。当时,我们的先祖还没有我们懂的多,与此同时,他们也没有质疑的权力。所以,呵,说到这里孩子你懂了吗?”
学生摇头晃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小生我不懂,还请先生多多赐教,好教我真正地明白圣人的思想。”说完后,微笑抿在嘴边,等待着眼前不自量力之人自取其辱。
先生会自不量力吗?
他不会,他说:“我不是圣人,你也不是圣人。闻道有先后。我只是比你知道的多了那么一点点罢了,你且闭嘴听着,,,”
“好的,先生。”
再次被打断言论,先生叹了口气,他深感乏力,他说:“当时,圣人教化世人。教了许多,可是世人懂了些什么呢?懂圣人了吗?如果懂了,怎会让毫无根据的【质疑】被其信手拈来?仿佛无凭无据的【质疑】是正确的,仿佛此间之人,人人都是圣人了。怎敢妄加评论?是为了利吗?孩子你真的是执迷不悟啊。”
学生闭嘴不言,他嘴边仍有微笑。
先生继续说:“一个人。圣人也是人,人也是圣人。人,是圣人。人会犯错,圣人不会错。错了的,不是圣人。一个人,既是【人】也是【圣人】。人人都可以是【圣人】,人人都无法成为纯粹的【圣人】。因为:人会犯错。曾经的圣人已经死去了,,,”
“先生是在说绕口令吗?”
学生执迷不悟,他的自傲清晰可见,不然他怎么会调侃眼前的先生呢?
先生在用他的感悟、在用他的思想、在没有一点点私心的觉悟下,述说着他眼中的道理。正确的道理?错误的道理?只有蠢货才会说:“世上是没有对错之别的,圣人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阁下既然不知圣人之心,何必与我言说圣人之理?只恐贻笑大方,不得善终,,,”
“愚蠢,你这个蠢货!”
先生没有发怒,他很平静,只是很大声地说出了他的判断。
学生嗤笑以对。
先生说:“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混淆是非黑白可以谋取利益吗?可以的。反之亦然。分辨黑白之别?圣人才能做到。因为这是祂的理论、祂的思想、祂的东西。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可以懂吗?可以啊,这里有个问题很关键:自以为正确的东西是正确的吗?这个问题泛生了更多的问题:怎么判断对错是非?靠自己还是靠旁人?我们,,,”
学生打断道:“当然是靠圣人与先贤了。”
先生说:“圣人之理太深奥。先贤之理有瑕疵。只有圣人才是完全正确!我们的选择关乎着自己与后辈,自己的一生由选择构成,后辈的将来被我们影响。我们理应慎重。”
学生对其中观点持质疑态度,他提出疑问:“圣人也是人,祂怎么可能是完全正确?”
“你还是不懂,愚蠢,太蠢了!”
“请赐教。”
“人人都可以是圣人,人人都是人。圣人完全正确,圣人也是人。这些难道是对立的条件吗?难道必须对立吗?难道不能同时存在吗?”先生循循善诱。
可惜,学生依旧迷惑不解。
愚蠢的人不论做出何等蠢事都是可能的,因为他不明智。比如:无意义地跳进火坑、自断一臂。
学生笑着说:“阁下应该是在故弄玄虚吧?”
先生也笑着说:“我从你这里可以看出圣人在当时,面对比你更加愚钝的世人时,是有多么想哭。太蠢了!”
“没错,故弄玄虚的人太蠢了。”
他们都在说对方蠢,至于哪一个是真的蠢?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愚民不知曲中意,偏以菊花论牡丹。嬉者偏爱人世间,因为,”
王庭中,凉棚下。
愚蠢的凡人在此高谈阔论。
说书先生环顾四周,台下众人磕着瓜子。
“因为,因为什么呢?大家能告诉我吗?”台上之人如此问道,台下无人回话,他们等候着。看着说书先生就像是看着【耍猴戏】中的猴子,换而言之,他们在蔑视。
他们中有人说:“你要说就说,不说就下来让老子来!”
听到这种话,说书先生连忙拱手作揖,态度谦恭有礼,面对众人,就像是猴子一样连连弯腰施礼。
众人见此,哄堂大笑。
凡人不懂自以为不是凡人的人是怎么想的,正如天鹅不明白丑小鸭的想法———环境与经历造就动物的一生。
高高在上的人类怎么能被局限限制?
闲话不必多说。
说书先生在行礼之后,仰天长叹,而后,说:“因为蠢蛋味道好极了!哈哈哈哈”
捧腹而笑。笑出声来的何止一人?
浮夸的表演取悦了众人。
换个角度,在有心人眼里,别人无心之举动就变得值得“探讨”了。换句话来说:深究他人的无心举动,可以让他人尴尬、可以让他人的初衷变更、可以让他人陷入自辩清白的陷阱中。
可笑啊,模糊了的东西竟然可以左右人类思想了!质疑,质疑无辜之人;察觉,察觉有意之人。是表里如一,还是不怀好意?
世人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明白?
从结果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呢?能让已经在泥坑中被污秽恶心到的人获得安慰吗?或许吧,,,
有总比没有好啊!弱者只能如此宽慰自己了。
话说回来。
【愚民不知曲中意,偏以菊花论牡丹。嬉者偏爱人世间,因愚因蠢更因痴。】这是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之人心血来潮时,随性写的一首小诗。无聊至极,也无礼至极。
阴暗的角度在眼前。
有人误会了,说书先生是在台上嘲笑着台下之人。由此,台下之人接下来的话,在他眼里是嬉笑以对。
“你我都是凡人,怎么就阁下聪明了?阁下是在放屁吧?”
“臭不可闻臭不可闻”
“哈哈哈,这是一个脑残!”
“赶快给我滚下来,老子要,,,”
众人开始宣泄,
而且愈演愈烈,说书先生连忙向他们请罪。拱手作揖,弯腰行礼。态度谦恭,神态之间有委屈也有戏谑。或许这就是他的本意吧。旁观者看着说书先生脸上的苦笑,如此说道。
圣人死了的世界还有存在的价值吗?人心公道已经遗失殆尽了呀!
以上,毫无价值。
都是前尘往事了。
前尘往事不必再提,故事仍要继续下去。
某个注定破灭的新生世界。
它的命运还在继续,就像是扭断后的苦瓜,有汁也有味儿。其中滋味,亲自下嘴尝的人知道。